64.团圆
64.团圆
走进黑黝黝的门洞,一层层拾阶而上。 家家户户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团圆饭。 欢声笑语隔着一扇薄薄的铁门隐约传来,祝福听着听着,只当是感同身受了。 开门进去,长久无人居住的屋子隐约散着朽味,深深吸了口气,陈旧感唤醒了独特的嗅觉记忆。 也有半个月没回这里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手指抹了抹餐桌面,起了薄薄一层灰。 脱掉他的厚羽绒服,屋子里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冷颤。 祝福差点忘了,这房子可没有四季如春的恒定温度,脑海里敲响了某一种预警,在舒服的频道里待久了,一些不以为意的特权变成理所当然。 不算是一个好现象。 回房间换了御寒的厚毛衣,撸起袖子,从洗手间拿出拖把和抹布,新年的新气象大多从打扫卫生开始。 整理客厅区域时,在边柜里翻出一个医药箱,祝福愣了愣,不记得自己有配置这个啊。 思绪留转,恍然想起大病初愈的那日。 他送她回来,那时候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谢译板着脸不说话,祝福也不敢冒然搭腔。 一开口,说的都是责备她的话,连带着对屋内简设一通数落,挑不出半点好。 谢译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嫌弃和挑剔也是她拼命努力后的所有,平淡,踏实且珍贵。 打扫完卫生,整个客厅都变得亮堂了不少,让她的心境也跟着明亮了许多。 从冰箱里翻出一包水饺,好在年前为了应付祝振纲的查勤买了许多速食充数,让这个年不至于太惨。 饺子加了三遍冷水后出锅了,调好了酱料一齐端上了桌。 时针指向8点20分。 祝福打开电脑,调到春晚直播频道,正好播到了相声环节。 一身喜庆红袍的岳云鹏和孙越搭档默契,包袱抖得自然合理,她听着听着就入了迷。 嘴角不自觉咧到耳后,半天才察觉面部肌rou已经笑得有些僵硬。 热闹春晚配热乎饺子,迟到的年味儿浓了,清冷的孤独感散了。 钥匙转动锁芯,谢译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某个笑点低的傻瓜抱膝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弯了腰。 笔记本电脑摆在一旁,边上是一盘不冒热气的饺子。 心被狠狠揪住,这画面对比太强烈,想将她搂入怀中的强烈欲望破壳而出。 笨重的铁门关上,祝福从小品里回了神,看到站在玄关的人。 你怎么来了。讶异是难免的。 退出全屏观看,左上角的时间显示:22:40,是吃好了年夜饭赶来的? 谢译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入座:看什么这么高兴,门外都能听到你的笑声。 春晚。祝福忽觉有什么不对: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她没起身给他开门,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给我的。谢译顺口胡诌,拿起她的筷子夹起饺子,咬了一口又放了回去,冷了也硬了。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祝福仍是否定:不可能。 不然我怎么进来的。他一副理所当然,又蹙眉反问:你晚上就吃这? 祝福很容易被打了岔: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什么表情,又是嫌弃。 问题大了,谢译用筷子拨弄了那几只失去水分的干瘪饺子,下一秒就被打手。 你家里大人没有教你不准玩弄食物吗。她虎着脸教育他。 男人不急反笑,眼里闪着揶揄:玩弄食物?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有份玩的。 真要算起来,还是她起的头。 他一提及,祝福就想起那个旖旎的下午,满桌子的奶油,和他灼热的吻。 想起来了?她两颊绯红,谢译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自觉理亏,祝福憋着一口闷气,抢了他手里的筷子戳了一个水饺,沾了醋碟强行塞到他嘴里。 指望着用食物能堵住他的嘴。 谢译不出意外地皱了眉:醋放多了。 是酸的。 多了吗。 祝福用手捏起一只水饺边,同样沾了醋放进嘴里,咬了一半,酸度正常。 我觉得不酸啊。 除了口感硬了一点,饺子的味道勉强称得上鲜美多汁,难道是她太不讲究? 手腕被一个力道攥住,剩余的半只水饺直接喂进他的口中。 谢译煞有其事地品了品,缓缓点头:这一只味道不错。 残留的汤汁也被他仔细吮吸,指尖在男人的舌尖打了个圈。 回过神来,祝福连忙将手指抽出,羞赧地斜了他一眼。 湿意由指尖蔓延至心口,绵密冗长,像一颗濡湿的海藻,缠绕着浸泡在沼泽里。 她脱不了身。 有一瞬间,祝福醒悟了初时的天真,泥足深陷,要想清白抽身恐怕是天方夜谭了。 身体一轻,祝福伸手搂住他的肩,稳稳坐进男人怀里。 被他突袭了几次,她竟然习惯了他的蛮横无理。 把分心的人横抱在腿上,谢译将脸埋在女孩纤细的颈项间,诱人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不是妩媚的花香,而是纯粹的甜腻奶味,分不清是沐浴乳的味道还是她身体自发的香。 暧昧的低语在耳边响起:洗过澡了? 嗯。她声若蚊蝇。 尽量降低存在感,薄薄的居家裤下清晰感知到他磅礴的欲望。 好香。鼻尖在下巴处胡乱嗅着。 痒好痒,别蹭。她咯咯笑着想躲开男人的作弄。 由轻触变成舔吻,细白的颈间布满了无尽唇印,相处久了,祝福也能猜到接下来的桥段。 在还有力气的时候小小反抗了一下。 你还没说,我煮的水饺好不好吃。简直是没话找话。 好吃。谢译回答的太快,不假思索更像是敷衍。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来接你回家。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这样的日子,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过。 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情厚谊,寥寥几字比多重多缠绵的情话都烧耳,祝福愣了片刻。 呃等等,才停顿一下,就被他钻了空子,咬着唇瓣久久不肯松开。 祝福推开他的脸:你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如果你可以安静一分钟。她今晚实在太聒噪了。 谢译!他竟然嫌弃她吵,现在是怎么样,从房子上升到人身攻击。 被她一声吼,谢译想到了更好的愿望:我的新年愿望是 最后几个字,他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生怕被人听了去。 听的人被那个离谱的请求惹得满脸烫红,矢口拒绝:我不要。 问了又不帮人实现,没你这样的。大约是猜到她的反应了,谢译笑笑,并不计较。 男人的大手不客气地从宽松的毛衣领子里伸进去,她洗完澡没穿内衣,这会儿被抓着那两团软rou搓揉,喋喋不休的娇吟轻喘,勾人心神。 有一件事他没告诉祝福。 那盘冷掉的脱水的干瘪的水饺比谢家年宴上的任何一道菜更让自己口齿留香。 那句好吃,也是真心的。 - 评论的集美们觉得rou够了?我很欣慰。 - 且rou且珍惜。 上剧情后你们再喊rou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