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
約會
<第六十二章 約會> 許然有多期待和她岀門,夏子涼從他早在六點不到就將畫搬好上車,並暖好車子等她坐上去就知道。 從他們在的小鎮往北開上公路,繞過維蘇威國家公園,一個小時多一點點便能到達那不勒斯。 剛天亮車子一路直奔,夏子涼看多了沿路的景像,沒心機盯著不變的藍色海岸線,便剛上公路就頻頻打呵欠。 寶寶先睡一下,他伸手把車子的溫度再調高一點,到了再叫醒你。 夏子涼本來是不想睡回籠覺的,但車子平穩地搖阿搖,許然又特意挑了柔和得令人放鬆心神音樂,她眼皮一重,就在男人的身旁毫無防備似的睡過去。 平穩的呼吸在旁邊輕響,許然側頭一看,便看見了像天使在晨光中安睡的畫面。 美得令他心動不已。 於是他沒能忍住心底彭然的悸動,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無力地搭在身側的小手就被悄悄地包在掌心裡。 柔軟溫暖的小手再次被握在自己的手裡,像是胸口裡缺失已久的那一塊終於被找回來,男人禁不住心頭冒出的高興,嘴角勾出了迷人愉悅的笑。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裡,小女人都不知道自己被對方緊握了一路,直至車子停在跳蚤市場的停車埸,被男人親在手背上的吻喚醒。 暖暖,我們到了。情難自禁的吻一直散在手背和細指間,他的唇捨不得離開她,乖,先起來。 夏子涼迷迷濛濛間閉著點了點頭,睏頓揉了揉眼,才發現另一隻手在對方的手裡。 還被親在唇上,擋住了男人鼻子以下的臉,只露出情深的一雙眼緊看自己。 對上那張永遠令人醉迷的俊臉,她不自覺地紅了臉,扯回自己的手。 許然留戀牽著她的小手的吻,但也不敢一下子太過火,畢竟能親親她的小手已經讓他高興不已,於是他放她下車,自己也轉到車尾箱搬畫。 今次她帶來的畫不多,才三幅,男人左手一幅右手一幅,她自己抱住一幅就往熟悉的小攤位走去。 唷!夏天!攤主是個中年男性,給走近的夏子涼一個禮貌性的擁抱,一個月沒見了! 馬克早。她放下手上的畫,跟攤主擁抱。 喔,男朋友?攤主主動跟許然友好地握手,還鬼馬地用意大利口音說中文,你好嗎! 你好,我是夏天的丈夫。他也伸出手跟攤主握手問候,謝謝你一直照顧夏天。 夏子涼看著帶笑的男人一愕,還沒來得及否則,許然已經站到她身旁,一手輕輕搭在細腰上將她圈進臂內。 一副我是她老公謝謝你照顧的模樣。 不客氣!他試著用發音奇異的中文答話後,便用回英語,夏天的畫很漂亮,人也同樣很漂亮!我這裡賣出的畫,很多都是她的作品。 嗯,謝謝你的讚美,他悄悄地收緊了放在細腰的手,自己往小女人身邊靠更近一點,她的確非常美。 哈哈哈,夏天,你老公真不錯!馬克指了指他,然後開朗地笑起來。 很少被男人當眾這樣讚美的小女人紅著臉,暗地掙也掙不開摟在腰間的手,也就只能笑笑的回應。 新送來的畫擺好了,上次賣出的畫錢也收了,夏子涼和馬克閒聊幾句就不打擾他開攤子。 他們道過別後,許然便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進跳蚤市場裡。 老婆帶我逛這裡,他的笑意都滲進了語調裡,來意大利後都沒跟寶寶出門玩過。 許然拉着夏子涼一攤一攤的逛起來,有賣小首飾的,有賣手工肥皂的,有賣二手衣服的,有賣小設計師的手作的,偌大的跳蚤市場他牽着她約會似的逛得高興。 經過賣吃食的擺攤時,他都讓她把喜歡的都買一份。 我吃不完的,她一手拿一份炒麵,一手拿一份煎餅,别再買了。 沒關係,你喜歡就吃。他也一手幫她拿了袋糖炒杏仁,側身低頭在她手上的煎餅上咬一口,吃不完老公幫你吃。 然後他將她手裡的炒麵拿走,護在她身後走到共用木桌椅上用早餐。 在休閑的氛圍和週末家庭樂的小孩歡笑聲中,她也揚起了笑,細細品嚐美食,還有身邊俊朗男人的侍候和小心翼翼的靠近。 許然,你什麼時候回國?吃到差不多的時候,她突然問了一句。 男人將炒麵往嘴裡送的手一頓,左胸口一沉,似是猛地被什麼壓在上面,壓得他又痛又喘不過氣。 老婆,我.....他抬頭努力忽略心裡泛出的痛,難受地看向小女人,我哪做得不好嗎? 他以為,自己正慢慢的在靠近她了。 他以為,她在心軟了。 他以為,快要能將他的天使抱回人間了。 但是..... 沒,不是,她咬了一口煎餅,根本不知道男人淡然的臉下受著的痛苦,就問問,畢竟....公司重要.... 沒有你重要。他直接打斷了她的說話,沒有東西比你更重要,真的。 許然急著澄清,怕她這個誤會一直錯下去,便伸手拉緊她的手,放到漫延出烈痛的左心房上。 暖暖,你不要這樣想,也不要這樣說,他將她的手壓在跳動的心上,我這裡會很痛,痛得想死。 掌心下強而有力的跳動向她傳遞著眷戀的訊號,男人傾身往前,就將難過的臉埋進她的頸窩,像受了傷的孩子想要尋求安撫。 她一時沒預想到他的靠近,毫無防備地幾乎被他抱住。 為什麼呢?他悶悶的聲音從她頸間哼出,為什麼暖暖對那些小動物都那麼親近呢?我也想當隻貓被你親...... 終於能靠上小女人身上,許然情不自禁地輕輕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細頸,傳進鼻子裡的香氣迷人得叫他痴戀,讓他深深吸了幾口。 你....你又不是貓。她躲著在脖子上作亂的男人,卻不發現自己往對方的懷裡更貼近了些。 .........窩在頸間的男人默了默,似乎在掙扎些什麼,喵。 ......夏子涼呆了一呆,然後便忍不住了,噗! 從前她沒想過這樣子的許然,不再是淡然寡言,也不再是只有嗯、嗯、嗯的讓她猜,更不再是高冷難以觸碰的男人。 莫妮卡的說話,她不是沒聽進去。 許然的改變,她不是看不到。 男人的付出和心意,她不是感受不出來。 她其實已經想不起和許然爭吵的怒氣,也想不起和許然冷戰的失落了。 現在她需要的,只是一個下台楷而已。 感情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感覺來了,情也就跟著深下去了。 你再叫一聲。她笑意盈盈地拍了拍他的頭。 喵。男人的耳尖,已經紅得彷彿能滴出血。 然後,他成功地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輕吻,落在發燙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