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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孽躺在地上,邢愫靠在沙发上,进入、运动,就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能累成这样啊,难道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吗? 邢愫昨晚情绪上巨大的缺口还是被林孽补上了,应该也只有他能补上了。 许久,林孽走向邢愫,俯身亲了她额头一下:我鸽了教授,下午去看电影。 谁要跟你看电影。 我女朋友。林孽把她抱起来,走向浴室。 两人洗完澡出来,林孽把浴巾盖在邢愫头上,走到邢愫的行李前,找出他自己一身衣服,穿上了。 邢愫擦着头发,看着他,想起这件事:你为什么要把你衣服放我行李箱里。 林孽说:谨防你在外边耐不住寂寞,等你打开行李箱,看到我的衣服,就会想到我这双眼睛正在盯着你。 哦,你意思说我一定会耐不住寂寞。 你这是偷换概念。无论你会不会,男人都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 男人真贱。 林孽淡淡笑了下,透出一股游刃有余的掌控感:知道为什么情杀多发生男人身上吗?因为男人比女人更难忍受属于自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 邢愫说:我可不属于你。 林孽走过去:你说了不算。 邢愫的双脚交叠撂在茶几上,她肤色白皙,脚趾甲上淡淡的粉色就尤其粉,林孽握住她脚:看什么片? 邢愫还没答,钟成蹊来敲门了:睡醒没有啊? 林孽把这杂种忘了,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扔给他几百块钱:懂点事,拿上钱滚。 钟成蹊把钱放进口袋里:那不行,我昨天跟jiejie说好了今天四个人一起玩儿。 你没跟我说好。 钟成蹊扒拉开他:你说了又不算。 林孽薅住他的衣裳,把他扔出去,在他耳边说:佟眠不知道你喜欢过蒋纯的事儿吧? 钟成蹊咬住后槽牙:cao你好毒啊姓林的! 再见。林孽说着把门关上。 他回身发现邢愫就靠在身后的墙面,抱着双臂,微笑地看着他:这么歹毒啊林同学? 林孽并不心虚:愫总教得好。 邢愫把手递给他:我晚上有个局。 几点?林孽牵住邢愫的手。 邢愫借他手托着的力量穿好高跟鞋:七点半。 林孽拿上她的包,自觉挂在脖子上:我送你。 邢愫踮脚给他戴好棒球帽:打车吗? 坐地铁。 邢愫笑:好。 两人牵着手走出酒店,前台专门因为邢愫路过而整齐地站了起来,微微弓腰说:邢女士。 邢愫冲她们点了下头。 出了酒店,林孽说:我进出那么多次,她们从没站起来过。 邢愫说:晚上以你名义开个行政套全年包,她们就会站起来了。 真现实。 邢愫说:这叫什么现实,身无分文的世界才是现实。 林孽扭头看着她。 邢愫还是平常的姿态,还能平常地问:我没地铁卡,这里到电影院远吗? 林孽把她手机拿了过来,帮她下载了一个全球行,结果发现她没有支付宝,就绑了微信,但她登录的是工作微信,没绑银行卡,退出微信,他看到了她整整一页的银行APP。 他问她:你不嫌麻烦吗? 你让一个资本家去用另一个资本家的东西,你看他愿不愿意。而且当所有人都用这个东西之后,就是所有人都挨宰的时候,那种时候你是没选择权的。 林孽说:等不到那个时候,政府会制裁的。 邢愫笑了笑,没说话。 不会吗?林孽问。 会,但无论制裁的结果是什么,你都只能接受,依然没选择权。 林孽觉得:你这是上等人思维,有钱有地位,你有改变的资本,所以你会想要做一个出题的人,不是一个做题的人。如果一个普通公民不能为国家、社会创造巨大的价值,但也不会阻碍社会发展,那去被动接受政府也好,资本也好创造出来的便民方式,有什么问题呢?保证跟随国家政策,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平凡简单地过完一生,没有所谓的选择权好像也不会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影响。 邢愫突然暂停了思考。 林孽这番以平民立场出发的话,确实是她不曾考虑的角度。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平民这些韭菜,你们资本凭什么成为资本? 邢愫笑:你不应该学数学,你应该考公务员,投身民生。 女朋友是资本家,没办法。林孽给邢愫全球行充了两百块钱。 进地铁的时候,林孽教邢愫怎么刷二维码,邢愫瞥他:我只是好多年没坐了,不是不识字,边上不都写着cao作过程吗? 提前预习一下老年生活,以后你脑袋不好使了,什么都得我教。 我老以后身边就一定是你? 嗯。 臭美。 因为我会把其他靠近你的老头全都干掉。 邢愫笑,有些无奈,这个人,真的很幼稚。 地铁上没座位,林孽就把邢愫圈在角落里,邢愫抬头看着他的脸。 林孽低下头:干吗? 看看你。 瞎看什么。 那我看别人你也不干啊。 林孽捏住她的脸:你还想看别人? 邢愫打掉他的手:有几站? 林孽看向行程图:五站。 电影院在亚蒂兰商场六楼,两人坐电梯上去后,碰到了同样等着看电影的钟成蹊和佟眠,林孽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钟成蹊很惊喜:我老婆说这个电影今天点映,就这个影院有排片,我俩就打车过来了。 林孽不想理他,扭头问邢愫:喝什么? 水。 钟成蹊推荐:jiejie喝多rou葡萄,好喝! 林孽给邢愫买了水,钟成蹊叽叽歪歪:一看你就不会谈恋爱,jiejie说喝水你就真买水? 你会,谈几段了? 佟眠挑起眉。 钟成蹊变了脸色,拉着佟眠就走:老婆,走,咱们跟他们不是一个厅。 佟眠不情不愿:你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钟成蹊说:咱们以前一个学校的,你还不知道他是条狗吗? 我怎么看你不坦诚呢? 错觉,错觉。钟成蹊一边哄着佟眠,一边把手伸到背后,给林孽比了一个中指。 邢愫看着这样的钟成蹊,笑了:他是不是比以前胆大了?那时候他好像一直跟你身后。 以前他觉得自己是别人人生的配角。林孽说。 邢愫问:现在是主角了? 也是配角。林孽给邢愫拧开瓶盖:只不过他知道他在他自己的人生里是个主角了。 邢愫喝了一口水:那你呢? 我什么? 你是主角还是配角。 我是你爹。林孽把她喝完的水接过来,拧上盖子,然后牵住她的手,走向了检票口。 电影很无聊,还浪费时间,看完已经六点了,邢愫七点半的局,也就是说,从电影出来,林孽就要送她去跟别人吃饭了。 等地铁的时候,林孽问她:能不去吗? 谈笑几乎要给邢愫跪下了,她不能再拒绝了,谈笑肩膀上的压力确实太大了,就算她们不是朋友,她至少还是个人,跟她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她该尊重。 林孽没等到邢愫回答,知道了:什么时候结束,接你回酒店。 不用了,你回学校吧,两天没回去了。 嗯。林孽上大学后经常有因为要完成教授任务而通宵的时候,这种时候他也会忘记回邢愫的微信,所以他理解邢愫非去不可,也理解她也许会很晚。 他把她送到饭店门口,邢愫跟他拜拜,他点了下头,目送她走进饭店的大门。 邢愫在快到台阶的时候,忽然转身,走回来,对他说:我结束打给你,你来接我吧。 林孽低头时浅笑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