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娇黄肆
弄娇黄·肆
近日,言宜药厂新研发出一种民族保健品,起名维他赐保命,号称壮阳美容功效显著,加之又请了大明星蝴蝶做广告。 上市当日,便一跃成为全上海最供不应求的抢手货。 德国西药房的经理,通过七拐八绕的关系,拿到此款药品的独家代理。 林瑾每日搬药卖药,变得愈加忙碌,可即使这样繁重的工作,都没令她忘记那个野男人。 啊 林瑾将印满赤红葵花纹图标的药箱盒子,从仓库搬到大堂时,只听到小芳一阵惊呼。 怎么了?她放下药箱,不解地问。 小芳握起她手,急切道,木木,你不觉得疼吗? 林瑾方意识到她右手被刮伤道口子,长长的,血珠滴滴答答沁出来,想来是刚在仓库搬货,不小心被金属片蹭到了。 怎么回事啊?那么不小心。小芳已经拿过消毒药水和纱布,柳眉微蹙,伤口挺深的,可能会感染,看来得去医院打针。 林瑾摇摇头,淡道,没事。 木木,你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小芳用棉签给林瑾涂着药水,好奇道,是和简溪吵架了? 林瑾抬手,凝视那块白亮灼目的纱布,心不在焉回,没有。 她对着简溪连说话的兴致都无,更遑论吵架了。 斜阳滟滟,漾在熙来攘往的四马路,瘦嶙嶙的女人坐在石阶边,低垂脸庞,一针一脚,在给客人缝补丝袜,旁边高个男人将太阳帽垒成半米多高,拉长声音叫喊亏本大甩卖。 远处有轨电车摇着铃,叮叮当当经过,下车的洋行女职员,停在专售外国杂志的书摊前,掏铜钿买了本,夹在腋下后,匆匆离去。 林瑾再从仓库走出时,发现雪亮的门玻璃前,赫然出现一道日思夜盼的颀长身影。 男人穿件深灰色的亚麻衬衫,萧萧肃肃,风姿特秀,正背朝药店立着。 小芳见状,顿时明白了。 原来不是和简溪吵架,是另有心上人了。 她笑眯眯打趣林瑾,这些日子不开心都是为了他? 林瑾扭过头,害羞地抿起唇,又急切地望了眼壁钟。 今天她上的是早班,现已到了下班时间,便开心得像只小麻雀般,拿起小包包,倏地飞了出去,还没飞多远,便被男人一把扯住胳臂。 这么想我?男人睨她一眼,痞里痞气地问。 呸,不要脸,谁想你了! 不想,跑那么快? 我是赶着回家。 陆屿淡笑,还未回话,小芳已跟在林瑾身后,指指她右手,木木,要记得去医院打针哦。 男人本笑着的俊脸,瞬间变得凝重,皱眉问,什么打针? 林瑾支支吾吾,将右手藏在身后,朝小芳说再见后,便想溜走。 陆屿稍一用力便将她拉了回来,握起她右手,上面果然包裹一块白纱布。 林瑾只觉眼前男人脸色顿时变得紧绷可怖,如暴雨前雷霆滚过,阴得可以滴下水来。 没事,就是我搬东西的时候,被金属片刮伤了。林瑾云淡风轻地解释。 男人薄唇冷冷吐出三个字,去医院。说罢,便轻轻放落她右手,转拉起她左手,不由分说往前走。 我才不去,我都包扎过了。林瑾生平最害怕打针,才不想去医院打破伤风,可疼了。 陆屿忽地停下脚步,盯着一脸不配合的小女人,声线冷厉,林瑾! 把自己弄伤不算,还不想去医院。 男人双眸紧紧锁住林瑾小圆脸,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把你扛去医院。 光天化日,把她抗在肩膀上,她又不是块猪rou。 林瑾脸庞骤然烧红,气鼓鼓回,陆屿,你敢! 高鼻子外国路人,恰巧从林瑾与陆屿身边经过,见他们气氛剑拔弩张,忙走至林瑾身边,好心提供帮助,Girl 话没说完,便被陆屿狠厉的眼神威慑跑了。 林瑾认命,垂下脑壳,可怜巴巴跟着陆屿往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