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茸茸肆
草茸茸·肆
欧罗巴旅馆的窗棂上,牡丹花根被红绸缎裹置妥当,静静地放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花的清甜。 林瑾抬眸,愣愣看着男人给自己包扎手背。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生怕面前男人是幻影,瞬间便会消失不见。 陆屿,我以为你走了。林瑾委屈的小嗓子嚷道,既然你没走,干嘛不早点出来。 男人嘴角微牵,以前看电影,你不是常说男主角最后关头才出来么? 可是刚刚已经是最后关头了! 林瑾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抬起男人下颔,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下一秒,她张嘴,不由分说,吻了上去,整个人如同软体小虫般绕上男人身体。 陆屿,我要你,现在就要你。她大胆的示爱。 不顾自己手伤,柔荑隔着西装裤子,在男人下体流连抚摸,慢慢感觉那团炙热,在自己手中愈来愈硕张。 男人性感的喉结滚了滚,鼓实分明的胸肌,随着粗重的喘息,微微起伏。 林瑾褪下裙子,分开细长白腿,跨坐在男人大腿上,又扶着男人roubang,蹭了蹭水灵灵蚌rou,将它慢慢塞进自己嫣粉花xue。 甫一进去,就涨得林瑾轻轻咬牙,咕哝道,好酸! 她借着蜜水,将roubang缓慢滑动,又伏下身,去吻男人的眉眼。 她可以感觉到男人的眼睫在她柔软的唇瓣中,如蝴蝶羽翅般轻颤。 roubang摩擦xue儿,分泌出大汩大汩的蜜汁,林瑾挺翘着两只圆润润雪乳,身体随律动而轻晃,嘴里哼哼唧唧叫着, 呜呜你你插得我好深好舒服 陆屿望着面色潮红的林瑾,就像吃到小鱼干的猫儿,说不出的可爱,遂忍不住伸手捏捏她脸颊。 抱着她的腰肢,转了个身,反客为主,将欺霜赛雪的小人儿压在身体之下。 方才那样慢悠悠的插干,弄得他血脉偾张,简直比捅他几刀还要难受。 林瑾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便已捏着她的腰,将roubang往她深xue里插去,大cao大干起来。 呜呜呜 陆屿望着身下的小女人,爽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低眸,伸出舌尖,将泪珠滚进嘴里。 没想到,小胖妞连泪水都是甜津津的。 陆屿 林瑾扭了扭身体,将两条腿缠在男人悍腰上,爽得玉肩轻颤,勾着男人脖子的小手,越勾越紧。 男人讪笑,搂着她细腰,逗弄她,时不时将roubang滑出xue口轻蹭,漾出一些淅淅沥沥的yin水,方才紧实的蜜xue,瞬间空下来。 呜不要那样快点进来林瑾几乎要哭了,绷直两条长腿,夹着roubang。 抽插上百下,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男人guitou发颤,将guntang炽烈的jingye,抖动着,直射进女人xue里。 一波又一波,无穷无尽,似乎怎么都射不完。 呜林瑾呻吟,小腹很涨很涨,可是很舒服,整个人如绵密秋阳照映在釉色青青的草地,有一种融融的幸福。 男人射完精,半软的性器依旧插在女人蜜道,不愿意抽拔出来。 只见他附在女人耳畔,很轻很轻地说,林瑾,我爱你。 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弄堂生活,林瑾已经受够了,于是她将新家安置在闸北。 虽比不上租界繁华,地方却十分宽敞,前庭后院,围抱小小三间房屋,颇有古代大富人家庭院深深之感。 林瑾欢喜极了,兴冲冲逛了一圈,又拉起陆屿手,蹙眉问,可你上班怎么办? 陆屿现在已经入职外滩的怡和洋行,但从闸北去外滩需换三辆电车,那意味着,他天不亮就得起床。 陆屿揉揉她发,很温柔地回,你喜欢就行,我是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他便签字赁下这座房屋,即使它要花费掉他每月三分之一的薪水。 林瑾与陆屿的婚礼仪式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两张林瑾手绘的婚书。 纸片薄薄的,呈淡淡米色,她用彩笔轻轻勾出两株花蕊,白雪轻摇的梨花,飘逸柔媚的牡丹,糯白与粉紫的瓣子,自上而下,簌簌飘落。 婚书上除应注明男女双方生辰、性格特点,还需介绍人、主婚人、订婚人、结婚人以及双方家长签名用印。 林瑾嫌俗更嫌麻烦,略去上述种种,只题了一句孟郊的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陆屿皱眉,以他浅近于无的国文知识,也看出这话似乎不太吉利。 你只能和我当梧桐,做鸳鸯。林瑾瞧出他的疑惑,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是走了,你就是失去桐的梧,死了鸯的鸳。你要为我守贞,万不能再娶。 如果他和别的姑娘在阳间卿卿我我,那她一定会气得借尸还魂,上来找他算账。 陆屿点头,似又想起什么般,很郑重地对她道,那我要是走了,你得找一个真心疼爱你的人,林瑾,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林瑾的心突然像谷雨前后的蔷薇花,鼓鼓涨涨,结出许多花苞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满心满肺地盛开,但她嘴上还是坏笑着点头,我会的,陆屿,你放心吧。 他们在纸片先后签上名,按下手印,便象征两人正式成婚。 林瑾本以他们的婚礼孤单得只剩他们两人,所以在家门口见到时芝时,简直喜出望外。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林瑾笑盈盈拉起时芝手。 时芝打量林瑾,已是新妇模样,从前一头披肩长发,挽成髻,插着一根浅碧绿的簪子,身材也比过去更加丰腴。她脸上带着一点娇,一点羞,像是没晕开的红脂粉。 我去西药店找你,小芳jiejie告诉我的。 林瑾走后,托小芳转交一封报平安的书信给林母,上面写有现今的详细地址。她总觉姆妈不太忍心与她置气太久。 时芝不认字,所以林瑾逃婚这事,即使全上海报刊传得沸沸扬扬,她还是整整晚了好几日,方从自家小姐嘴中得知。 林jiejie,我来贺你新婚之喜。时芝笑了,从手提布袋掏出一正方形透明罐子。 只见玻璃罐面贴着花笺,写着英文Happy Wedding,里面则盛满糖渍樱桃,一颗颗,饱满红艳。 这字是我家小姐替我写的,这樱桃是我自己采,自己做的。时芝真诚道,林jiejie,祝你和陆哥永远甜蜜,就像这罐糖樱桃一样。 林瑾重重点头,陷入巨大感动的漩涡中,从未想过萍水相逢的时芝,竟这般真心牵挂她。 婚后第三日,陆屿带林瑾回了一趟故乡淮阴。 到的时候已过了午后,他带林瑾先去了一家小摊,老板是浙江乐清人,热情周到,专卖些故乡的吃食。 陆屿给林瑾叫了笼番薯黄夹,吃完后,陆屿又打包了一笼方离开。 他们爬了好一会儿的山,才攀登到山顶。 林瑾只见陆屿将那笼番薯黄夹打开,放在草色青青的墓碑前,又去燃了一个火堆,神色凝重地燃烧纸钱。 她知道这是陆屿的养母,便主动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抬起脸对墓碑道,阿姨,我叫林瑾。以后您不用担心陆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在地下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也可以托梦告诉我。下次我和陆屿再来看您时,可以带来。 虽然林瑾所受的教育告诉她,这世界是唯物的,可是她却固执地相信,所有亲人都没有离开自己。 因为有爱,他们永远存在于自己身边。 这一点,与科学无关。 林瑾直对着墓碑念叨许久,才爬起来,跑去陪陆屿烧了会纸钱,又去坟头拔了会杂草。 忙活好久,她才被陆屿拉住。 只见男人蹲下身子,很认真替她轻拍膝盖上的尘土,直至裤子没有一丝杂物,方才站了起来。 这时候,林瑾方发现男人眸中,有泪光闪闪。 林瑾主动环住陆屿,用脑袋在他胸口蹭了几下,表示安抚,道,陆屿,以前的都过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我不会再让你举目无亲一个人。 男人没有答话,只是过了好久好久,才伸手将林瑾搂紧,紧得似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般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