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过渡章,有微量路人女主轻微描写,注意避雷
剧情过渡章,有微量路人×女主轻微描写,注意避雷
绸之国处在大陆板块的北端,实在离火之国太远,往绸之国去,要先到火之国的码头,走水路绕过去是最快捷省力的。几天之后千江同卡卡西行至航运码头,搭上了前往北方的客船。 绸之国不与外界交通,当然也未曾与火之国建立邦交,火之国的客船能往北方去,但并不能直接到达绸之国,需要下船后再行过一个小国,之后再走一段山路越过一段山脉,这才能抵达绸之国边境。 火之国相对来说,是一个安定些的国家,在火之国境内的时候,两人并未遇险。她信任卡卡西,将长刀也交给卡卡西。于是卡卡西顺势合理地扮作武士,千江戴着斗笠,藏起了她极容易引人注目的漂亮面孔,但在海风吹起斗笠一角,露出她月亮一样白的颈项的时候,卡卡西即使别过眼去,也依然想到千江那只要看一眼就无法忘怀的面容。 他们在船舷边上站着,卡卡西任由千江依偎着他。不断赶路使她感到疲倦,但卡卡西还是看出,她很期待见到那个从未谋面的家庭。 我第一次坐船。她轻轻地说,声音也是温柔愉快的,感觉和喝多了酒差不多。 卡卡西双手搁在船舷上,身体前倾,偏过头去,只是很温和地看。与少年时代总是希望路上有些机会给他一展身手不同,他如今总是希望护送的旅程都是和平的,到了送千江回家的这一次,他尤其这样希望。 他希望千江能在远离战争的地方获得幸福。 卡卡西伸手揽住千江,压低了声音,调也未变,远处看来,就好像只是情人之间耳鬓厮磨。只是他是在说:船上不对。 千江僵了一瞬,卡卡西安慰似的拍拍她,她于是又镇定下来,撩起面纱的一角,直视卡卡西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卡卡西将一把锋利的苦无递到她手边,她小心地收进和服的袖子里。卡卡西揽着她,并不回头,只是等待。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船上的几个忍者都被绑在了角落里,卡卡西负责处理这些被雇佣来暗杀的人,千江则慢慢走进船舱,看见那些被绑在船舱里的普通游客。 她谨慎地没有给他们松绑,但是将他们嘴上的布条一一解开,又给每个人都喂了水。她做完这一切,就又回到甲板上,那些忍者已经死掉了。千江过去见过卡卡西杀人,所以这一次她知道,这些人不是卡卡西杀死的。 卡卡西与她对视一眼:这些人是为杀死你来的,千江。 他将那随身携带了许多年的项链交还给千江,神情严肃:写信给你,请你归来的那位大臣已经死了,千江,你现在回国去,面对的恐怕不是父母双亲,而是一场宫廷政变。 千江不去接那项链,只是握住他的手推回去。她的目光很坚定,卡卡西看出她依然在叙说她的心意。卡卡西回避了她的目光,接着说:长刀与项链,是大名之女回国继位的信物,这些人正是为了抢夺信物而来,千江,你将这些留给我并不妥当。 那就到了绸之国的王都再还给我,卡卡西。 千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将我护送回绸之国的王都,此后便不再麻烦你。 她看着卡卡西,也学着他的方式,去竭力掩饰眼中的情意:这是我作为大名之女的请求,卡卡西。 这是卡卡西第一次见到千江这么坚决的决意。他慎重地点头,将千江温柔地拥入怀中:放心吧,公主殿下。 其实多年歧路走到此时,多少也能算作心意相通,只要千江退上一步,卡卡西就会向前多走一步,然而仿佛跳西洋舞,千江如若向前一步,卡卡西便又后退了。千江好像明白他的顾虑,他担心自己早早死去,变作她的亡夫捆绑她剩下的生命,但又不是全然明白,隔着朦胧的不理解,她无法问他。 水下暗流翻涌,一个藏在水底的杀手借着拍击船身的急流攀上了船舷,正对着千江视野,还没等千江惊呼出声,极为迅速的水龙就掀翻了整条客船,汹涌的浪头下,卡卡西的手臂紧收着,避免千江溺水。 千江的斗笠被掀翻,呛了一口水,她的声音在一片呼救的声音与水龙怒啸之间显得非常微弱,她费力地拍拍她的浮木名为旗木卡卡西的那个人:我没事,先救人。 水面上漂浮着她的斗笠与那几个已经死去的暗杀者的尸体,一些稀薄血粉色混杂在海水里,而被捆绑了手脚的另几个至少看起来只是普通行客的人,还尚未完全溺水,惊恐地希求有人驰援。 卡卡西看看她苍白的面孔。 她不会游泳,这他知道。 那个掀翻了整艘大船的杀手站在水上,如履平地。卡卡西收紧的手臂未曾放松,他的眼睛盯着那个退后一步,随即向他掷来几枚手里剑的来犯者,在抓住几枚手里剑的同时,他快速地对千江说,躲到我身后,抱住我不要放手。 这几枚手里剑没有在卡卡西手中停留超过一秒,他转手投掷,与这场事故无关的被殃及者终于自由了手脚,各自四散又或者是互相帮助着去寻找堤岸,留下这里作为遭遇战的战场。千江攀着卡卡西脖颈,乖乖待在他背上,手却在颤抖,她看见卡卡西眨了下眼睛,变装所用的彩色隐形眼镜掉落出去,血红色的那只眼睛对上了敌人。 杀手愣了一下,千江听见这个陌生人说:雇佣他,你倒是很有积蓄,公主(おうじょ)。 千江还不习惯别人这样叫她,跟着发愣。在她一愣神的工夫,她鬓边一缕碎发已被化作利刃的水流斩去,卡卡西带着她侧身躲过,快速结印,催出面积巨大的一片火来,那些冰刃为火焰吞噬,火光照面,显得动魄惊心。 蒙上眼睛的杀手从火焰中突围,眼睛上长长的飘带尾端带上一星细小的火苗,然后迅速熄灭,卡卡西神色漠然地躲避着他试图近身的那些招式,还有不断化作藩篱、陷阱与刀刃的水,即使带着一个并不具有战斗能力的弱女子也不显得动作迟缓,他在用他的眼睛测量着、记录着什么。 或许你的消息不够灵通。卡卡西经过杀手身边,手上已经凝聚一团放射的冷光,我并不擅长幻术。 他与杀手同时出手,就在他手中的闪电触及到杀手心脏的那个瞬间,杀手改变了他的攻击对象,顷刻之间海上卷起风暴,一股无形的力朝千江面门冲去。像千江这样毫无战斗经验的人,很难躲过这样出其不意的一击,卡卡西以最快的速度放弃了这致命的一击,尽管这一击已经完成大半,杀手不会因为他突然收手就幸存下来。 千江赠他的那长刀发出阵阵嗡鸣。大量查克拉忽然注入长刀当中,刀以即使是写轮眼也看不清的速度挡在千江面前,越来越多的查克拉注入长刀,微小的裂痕出现在刀身上,千江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刀已经碎裂,卡卡西带着关切检查着她的情况,而不具名的杀手已经死去,和别的尸体一同漂浮在海面上。 她觉得头痛,后知后觉听见刀刃共振发出的嗡鸣声。但这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千江看着卡卡西,想要开口说一句我没事,就在要出声的那瞬间,她忽然觉得四下死寂。 ...... 千江躺在那里,她觉得额头发烫,昏昏沉沉,像过去生病的任何一个夜晚一样。房间狭小,除去床榻也没有太多站立的空间,但进来此间的人,想来不是只为了站在那里看着她。 门开了,她坐起来,四下还是一片黑暗,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在她嘴唇上轻轻摩挲。 张嘴。 她颤抖起来,一种不甘的心绪始终围绕着她。她在想那个叫卡卡西的少年,她知道。银白发色在月光下掠过她的手,尽管才认识不到一刻,可她抱着他,似乎填满某种心理的空洞。是因为那种荒唐的选择法认定了他是那位旦那吗,她不知道。 张嘴。 那男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千江仍然颤抖,顺从地照做。手指填进她的口腔里,看不清脸的男人在说话:这么闷的花魁,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手指在她口腔里搅动:昨天过得怎么样?卡卡西没有嫌你无趣吗,木头美人? 而她只是觉得非常害怕。 非常害怕。 她听见走廊内的脚步声,这里的隔音并不好,许许多多的声音和光的颜色涌进她的感官,男人抽出了手指,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拉近。他在亲她的脖子,感受到她身体在不正常地发烫,于是愉快地评价道:还在高烧吗,那cao起来感觉会更好。 千江试着伸手去够这个男人的手臂,她身量不够,双脚已经离开地面,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一阵接着一阵眼冒金星,似乎还产生了幻听。她听见卡卡西在喊她的名字。 再睁开眼睛,她看见卡卡西的侧脸。卡卡西抱着她,她的双腿盘在他腰上,这似乎才是失重感的来源。 卡卡西?她不确定地问,脸上凉凉的,她感到自己似乎还挂着眼泪。 我们在旅馆了。他沉声回答她,任由她抱着,手中是吹风机。千江注意到,她换上了寝衣,她的头发也已经快吹干了。但强烈的不安依然包裹着她,她忍不住又抱得紧了些,卡卡西带着一些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千江,我现在可不是十七岁了。你这样子,说不定我会闪了腰。 他当然是在开玩笑。 我不管。千江任性起来,她把头埋到他颈间,告诉自己调整呼吸,但她的心跳依然很快,她在发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因为对于确认正确的所处时间,她根本毫无头绪。或许睁开眼睛,她还在她的十六岁,在阁楼的小房间里,眼前的这一切,只是她终于疯掉而产生的幻觉。 卡卡西的手握着她长发的尾端,吹风机制造的风沿着长发分开为细碎的一簇簇,吹在她脸上,她想,这确乎是一个值得沉浸的幻梦。 于是她开始慢慢地说:十六岁。 嗯?卡卡西还在给她细致地吹头发,吹风机声音有些大,他含混地问她,你说什么,千江?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十六岁,你比我大一点,十七岁。 没错。卡卡西听清了她到底在咕哝什么,稍短的沉默之后,他只好这样说,然后你在我家,打碎了盘子。 后来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在影院里看电影。你送我生日礼物,我一直留着。 卡卡西此刻完全明白了千江的状况,没有完全防住的突袭使得千江受伤,她胸前浮起的印,似乎使得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放柔了声音,缓慢地安慰她,讲起那些关乎二人的往事。 你去医院看我,记得吗,千江。没穿鞋子,冒失急躁的样子也很漂亮。他说。 千江终于抬起头来。 十七岁的旗木卡卡西与眼前的旗木卡卡西重合了。 带我走。她说,这一刻,她情愿自己是疯掉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对卡卡西说这样叨扰的话? 我带你走了,千江。卡卡西抚摸着千江的背,记得吗,我带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