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太子
66. 大抵傅秉臻的车牌交警不敢拦,他们这样闯居然一路通畅。去的是一家俱乐部,傅秉臻问她想吃日料还是西餐,方旖旎车子开得想吐,什么都吃不下。 傅秉臻我行我素地带她上了八层,中餐厅。 方旖旎扫一眼满桌子油腻的菜,无力地骂道:你真烦。 傅秉臻故作伤心: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谈绪怎么你了,你要这样报复我。方旖旎抿了口茶。 她胃不舒服,又口干舌燥,傅秉臻故意给她倒茶不倒水,假如她心急,很容易烫到舌头。但她没有,方旖旎依旧姿态优雅地品着茶,尽管脸色不佳。可见不是花瓶。 傅秉臻兴致更浓了,挑眉吊儿郎当地说:没怎么我啊。 方旖旎反手丢了个筷子过去:不敢找谈绪的麻烦就过来为难一个女人?你有意思没意思? 傅秉臻笑着躲开:有意思呀。尾音上扬,十分欠揍。 软硬兼施都不行,方旖旎不想搭理他了。 傅秉臻给她倒了水,又夹了一筷子鱼rou放她碗里,倒也有心,夹的是月牙rou。 他收敛了笑容:告诉你原因也没事,反正我不会放过你了。 语调似赌气,但神情极认真。 方旖旎谨慎:那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吃呀。傅秉臻放下公筷,又用公勺给她盛汤,我追你的话,你会答应吗? 一碗牛腩汤,方旖旎没回答他的话,对着碗里的牛rou念念有词:唐高祖唐太宗还有后来的唐玄宗,为了保护和发展农耕产业,下诏严禁屠宰牛马。一些王公贵族觉得猪狗肮脏下贱,钻诏书的空子屠宰初生的小牛吃食。关于牛犊的菜肴一度成为贵族间宴请与炫耀的豪奢菜品。 方旖旎娓娓道来的嗓音有种冰雪消融的温润感,十分动听,不知不觉就听入迷了。何况她长得赏心悦目。 傅秉臻捏着勺子的手好一会儿都没动作。 方旖旎一顿,扫他一眼:你是王公贵族,我是那猪狗,你看不起我,我们也没有交集。但你现在出于某些原因动不得谈绪,就把我当作牛犊来宰杀,来享用,来消遣。 傅秉臻听出了其中的隐喻,身子缓缓直起来,脸绷着。 方旖旎轻叹:有什么意思呢? 傅秉臻把勺子一丢,梗着脖子道:你怎么跟我姐似的,说着说着就说教了。 方旖旎灵光一闪:跟你姐有关对不对。 傅秉臻变脸大师,这么一眨眼又恢复了战斗力:你不是不让我告诉你嘛。 我不会问谈绪啊? 你要问早问了。傅秉臻了然无心。 方旖旎被噎了下,懒得跟他周旋:我累了,先回去了,你慢吃。 傅秉臻忙拉住她的手,他的手男生女相,柔软纤长,骨骼感不重,掌心很厚,享福命。 方旖旎收回手瞪他:放尊重点。 傅秉臻两手一摊作投降:那你别走。 方旖旎只好又坐下,才息鼓了没几分钟,外头隐约有说话声传进来。没一会儿,他们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方旖旎望过去,一个不认识。 傅秉臻看向来人,满脸不高兴:你们过来干什么。 来人半只脚还在外头,四双眼睛已经齐刷刷盯住了他们。被傅秉臻嫌弃了才解释:一个月找不到你人,今个听说你在这,哥们几个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还不受待见了? 方旖旎早把视线撇下了,摸出手机玩。都不是她惹得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傅秉臻鼻子里出气,见他们迤迤然坐下,更来气了:没看见我正忙啊。 忙什么呢,太子选妃呐? 方旖旎皱眉,这话真难听,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徒有丰富的经历,还不懂男人需要沉淀的道理,话沫子总飘点轻浮。 傅秉臻偷瞄了眼方旖旎,心想她这是装的还是真对他不感兴趣。心思一转,靠上椅背,眼皮微垂地扫他们一眼:知道还不退下。傲娇得很。 显然他们不把傅秉臻的话当真,有人甚至吹了个口哨,不怀好意地拱火:谈绪也在这吃饭。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话落,方旖旎刷屏幕的手一顿。余光里傅秉臻坐正了。 好像是跟你姐。 方旖旎静静地抬起头,看向对面四人,似在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她的好相貌多见,但她的漂亮少见,眼眸稍稍一转,眉梢略略一抬,唇角微微一牵,肩颈轻轻一舒,漂亮地灵动、婉转,宛若晨间凝在竹叶上的露珠,滴答一下,落在人心里头。纵然尝不到,也足够流连忘返了。 一时竟没人说话。 方旖旎转头问傅秉臻:这回我可以走了吧。 傅秉臻憋屈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神情纠结得略显滑稽。但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视线都在她背影上呢。 有个控制力较差的,已经抽了餐布盖腿上了。 - 方旖旎一走,傅秉臻就同四个狐朋狗友往谈绪所在的包厢去了。 傅秉臻的jiejie傅秉善很无奈,低低呵斥弟弟:不像话。 谈绪始终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闲散地坐着,任傅秉臻把精美的菜品搅浑成泔水,讥讽他的话也一概不回应。 傅秉臻闹够了,收了手,把人遣散,自个拉了把椅子坐下,对着谈绪好说歹说:谈绪,你好好一个男人,当什么小三啊。 明明是傅秉善忘不掉谈绪,借着父亲的名义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谈绪见面。被傅秉臻这么一说,颠倒了个透。 傅秉善紧张地瞟了眼谈绪,没阻止弟弟。 她父亲欣赏器重谈绪,早有促成他们的意思,可惜当年她心高气傲,不肯先低头,等后悔时,谈绪已经不在西京了。现在他回来了,傅秉善想争取一下,尽管她已经结婚了。 谈绪掠过去一眼,没说话,显然没把傅秉臻放眼里。仅是一种礼貌回视,表示他听到了,就此而已。 傅秉臻感觉被挑衅了,又见自己姐不争气,满心满眼都是谈绪,一时怒上心头道:一个臭要饭的,装得再人模人样还是臭的!他拍案而起,拉着他姐要走,傅秉善一步三回头。 谈绪面色如常,不矜不伐地说了声慢走。 姐弟两刚上车,傅秉臻再憋不住:姐夫哪点不比谈绪好?谈绪在利用你你没发现吗?还上赶子舔他。 傅秉善早收起了那副柔弱的姿态,此时闻言淡淡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cao!傅秉臻一拳砸在车背上。傅家司机立即正襟危坐。 开车吧,爸今天在家,我们得早点回去。 傅秉臻浑身一凛,沉默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要不然早把谈绪整了,用得着去戏弄他女人吗? 想到方旖旎,傅秉臻竟然有些想笑。初生牛犊多可爱,杀它干嘛?方旖旎把他想的太坏了。 傅秉善察言观色,忽而问:今晚你在跟谁吃饭? 傅秉臻顾左右而言他:就秦俊那几个,你不是看到了。 傅秉善冷嗤一声,显然不信。 傅秉臻及时打住话题:姐,谈绪当年为什么离开西京去嘉月?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 傅秉臻找借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呗。 到家你问爸吧,我也不清楚具体的。 傅秉臻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得找人查查谈绪,顺带再查一下方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