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拆封礼物
3 拆封礼物
龟公知道关绮睡在了连秋那里,自然要找他问关绮对瑶生的意思。可连秋是个典型的婿儿,不像自己的儿子,反而像别人的女婿,对相好的女人言听计从,一点不听亲爹的话,差点把他气死。 好在他在衙门有个线人,知道关绮最近升迁,又要帮着为请了孕假的同僚分担公务,最近应该是忙得不得了。可谁能想到呢?她居然还真的惦记着瑶生,每隔几日总有穿着体面的家婢带着礼物,以关绮的名义送到再思楼来。 还全都是给瑶生的。 再思楼出名的伎子数不胜数,可谁都眼红瑶生收的礼物。贵重虽然没多贵重,奈何走心。合时令的刺绣、暗藏生辰的如意、尺寸完全的衣衫还都写了「林生」的抬头,而非瑶生这个花名。 这就足够大家议论纷纷的了,各个都在瑶生耳边说关绮的好话。这还不算,等那一阵忙完以后,关绮还在再思楼开过几场宴会。 前一两次是偷偷见面,后面几次则直接托人请瑶生下来,隔着屏风为贵女们唱曲儿。唱曲的赏钱另给,总有些别出心裁的礼物。有位客人醉酒以后爱说胡话,关绮还主动给瑶生解围,好好教训了一通那位手下。 出阁的日子慢慢接近,龟公对瑶生也越来越上心。各式各样的课程当然少不了,更要紧的还是询问他对关绮的心思 瑶生只回了一句:「关大人倒是位真淑士。」 早就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时被调戏的羞辱。不愧是春祭酒,骗个瑶生根本是手到擒来。 瑶生心里有关绮,倒也不是坏事。横竖将来要走那一遭的,太紧张导致早泻,丢的也是再思楼的脸只是照例提醒了一句,关绮所为是位淑士,却未必把他当良家子。 「总之不要因此对人随便动心。」连秋也心软劝过一次,「姑娘和你谈情,也是为了自己在床上轻松快活。你当人家是敬爱的妻主,人家却只当你是伎子。」 瑶生两次都点了头,心里却还是似懂非懂。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断了关绮的所有消息。 / 关绮第二次闯进瑶生的卧房,居然也是翻窗。 她刚开窗就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瑶生直皱眉。脸色确实是醉鬼模样,摇摇晃晃的,衣装不整,头发也没有好好梳起。手脚也不太灵活,坐在窗上想落地,一转身就绊了脚,差点摔到地上。 「大人」瑶生赶紧把她扶到床上,解了衣服请她躺下。 房间里没点几根蜡烛,只有窗外明亮的月光斜斜地打在两人身上。借着反光,瑶生看得见关绮脸上不止有酒渍,还有眼里落下的两道泪痕。 「我不想回家。」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今晚在这里借宿,瑶生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瑶生连忙回答。 他开门,叫小郎为她取一碗醒酒的汤药来。 汤碗还热,关绮却手脚冰凉。一碗醒酒汤只囫囵喝了一半,剩下的全部倒在了身上。 「我去为您找件干净衣服。」 瑶生正要起身,却被关绮一把压在身下。多余的动作没有,就是把瑶生当作了自己唯一的依靠那样,将自己的脑袋沉在了他的胸口身上。 「大人」 「叫我魁娘。」关绮闷着声音说。 爱慕的女人正靠在自己胸前,瑶生只觉得心脏有千万只小鹿乱窜。扑通扑通,盖过了楼下传来的器乐欢呼。一、二深呼吸可不能让自己的心跳吵到了她。 他轻轻抚摸着关绮的脑袋。怀里的女子呼吸渐沉,显然是进入了梦想。瑶生不敢叫醒她,也不敢动弹。他本来穿的衣服就少,关绮身上沾的那些汤药,渗过布料也浸湿了他的身体。 蜡烛慢悠悠地烧着,一点一点地消耗瑶生的体力。等瑶生快要坚持不住、蜡烛马上熄灭的时候,关绮刚好从这阵小睡中醒来了。 「对不起。」关绮揉了揉眼睛。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回头看见瑶生正锤打自己的手臂,心里好一阵内疚。「今天太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半。」 「累了就先歇息下,」瑶生半跪在她身边,轻轻解开她的外衣,「我去请爹爹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服」 「别!」 瑶生愣了一下。他有些害羞,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您也不是没来过,大家都知道,爹爹也不会有意见的。」 「我知道。」关绮低声说。她的脸颊慢慢褪开了醉酒的红色,恢复了原本的英气。「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 关绮没有回话。她看见瑶生胸口的水痕,怕他着凉一样,把他拉到了床上,盖了条小毯子。 「你过两天出阁,是不是?」关绮说,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我不能坏了再思楼的规矩,你得干干净净地出这里的门。」 这话这话和上次,不太一样啊。 见瑶生没反应,她摇摇头。「我问你,同上次偷进你卧房相比,瑶生对小可的心意,有没有一点的变化?」 「我」瑶生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瑶生本来就是为大人准备的。什么时候的心意,都把大人摆在第一位。」 听了他的回答,关绮哈哈大笑,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一直挣扎的烛火,识相地在这时彻底熄灭。房间里一下归于至暗,唯有月光,还有月光在瑶生肌肤上折出的淡淡珍珠光芒。 瑶生正要起身将蜡烛重新点上,却忽然被喂了一口热酒 关绮扭过他的脸,一点不客气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少年的味道像是甘甜的山泉,没什么惊人的味道,却最为解渴。她的舌头撬开了瑶生的牙关,往里一路探索,掠夺、交换,几乎要在唇舌尖将他占为己有。 身下的少年乖巧安静,任由她将自己的身体当作玩具。她的手指悄悄扒开了胸前湿透的衣物,上下游走,在最敏感的乳尖处肆意拨弄。 「唔」他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过了好久,关绮放开瑶生时,他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瘫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