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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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在床上的许婉简直想骂人,如果她的生活是一本的话,作者一定是个无比狗血、严重恶趣味的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都被她赶上了啊。她又尝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完全挣扎不开。 许婉脑补自己一会看到许笃的场景:好巧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和朝策的实验计划比起来,这点尴尬完全算不上什么了。 许笃浑浑噩噩的走进来,耳边还回荡着实验员给他说的话:一切顺利的话,你就可以得到解脱。 从感染病毒到现在过了多久了啊?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年,但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从他清醒过来看到父母残碎的肢体开始,他已经死了。 他可以得到解脱吗? 许婉听到人走进来的声音时,下意识想捂脸,然后再一次被提醒自己还是被绑着的状态。应该也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开始腰酸背疼,在这种时刻她还是忍不住想怎么有人喜欢玩捆绑py,绑的也太难受了啊! 不等对方走到面前,她便转头看向许久未见之人:好久不见。 给自己做过无数心理建设的许笃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还是呆愣在原地。 许婉喊了他好几声,才把他唤醒:我说,你会解这种绳子吗? 许笃僵硬的点头。 许婉啧了一声:那你赶紧给我解开。 由于长时间的拘禁生活,许笃的反应能力已经退化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但是许婉下意识让他觉得很安全,便听她的话解开了绳索 摆脱了束缚的许婉离开跳下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了一眼蹲坐在角落的许笃:你怎么会被他们抓到的? 许笃抬头,眼神空洞的看向她:爸爸mama被我他们抓了我又有人突然被感染我又被抓住了 通过他的只言片语,许婉不难想像中他这一年来的遭遇,她很想说一句这就是你做坏事的报应,但是面对这样的许笃,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许笃突然向记起什么般,一把抓住许婉的手,神色急切:你赶紧走,他们会给你打针、点击、做很疼的事,你赶紧走。 许婉无语的看着他,也蹲坐在他旁边:你觉得我走得了吗? 许笃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下意识想用头撞墙,但又在头颅即将接触到墙的一瞬间停了下来,不停的念叨:不可以自残,会被 后面的话声音太低,许婉没有听清,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许笃手腕上的厚厚纱布,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许笃尝试自杀,似乎还流了很多血,没想到今天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大概就是那种病毒带给他的愈合能力。 许笃似乎彻底陷进某种情绪中,他念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喊:杀了我吧 关闭的门再次被打开,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进来将陷入崩溃的许笃拉了出去。 朝策进来的时候神色还带着一丝惊讶:没想到你们是认识的人啊。不用担心病毒的感染,经过实验我们发现31415926没有传播病毒的能力。 许婉缓缓站起来:他不叫那一串数字,他的名字是许笃。 朝策无所谓的笑了下:编码是为了更好的记录,实验对象的名字并不重要。 一种奇异的愤怒在许婉的心里发酵着:所以我的编码是什么?所以去掉了名字只剩下一串数字的实验对象就不算人了吗?我们仅仅是一串数字吗? 朝策对她的这股愤怒毫不在意,她抬了抬眼镜:如果你对此很在意的话,我可以不帮你编号。但,每一个人本质都是一串数字,包括我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