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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思凡(1)

    “听说了吗,周扒皮家的二丫头又病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都治好了吗?”

“哪能治好?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哪能这么快就去根?”

“哟,那怎么办啊?听说看了好些大夫了。”

“看笑话呗,她家有那么多钱,活该!”

话音刚落,一桶脏水就从边上泼了过来,一个小丫头泼辣地啐道:“你们俩嚼舌根子跑到人家墙角边乱说,活该被泼洗脚水。”

“死丫头,庄上都知道你们家有个病秧子,还不让人说。”

小丫头气不过,回头拿了大扫把往外赶人。

周大小姐周月明听了动静来到院里询问,小丫头夏珠愤愤不平地说:“两个长舌妇在外头说咱们家二小姐,被奴婢赶出去了。”

周月明啐道:“甭理他们,就是嫉妒咱们周家家大业大。”言罢,又问道:“姑爷怎么还没回来?”

“奴婢已经让阿敏去看了,估计快了。”

周月明坐不住,算盘也打得乱七八糟的,最后烦了,怒道:“关门关门,今天不营业了,直接回家。”周月明回到家里,正巧了,丈夫卫寒均也刚好到家,瞧见妻子便笑道:“我正要去酒肆找你,你怎么回来了?”

“今儿不做生意了,月宜这个样子,我哪有心思开门招待客人。”周月明拉着他的手急急地问,“怎么样,找着人了吗?”

卫寒均点点头,安抚道:“找着了,总共有四个人。”说着,将四张纸递给周月明,又道:“你看看,有合适的吗?”

周月明拿在手里快速的过了一遍,看完,气得扔在地上踩了几脚恨恨地说:“你这是找了些什么人啊,要么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要么是些娶不着媳妇儿的老鳏夫……月宜怎么能嫁给这些人!不行不行,生辰八字相符也不行,我不同意。”

卫寒均看着那些被踩烂的纸也不生气,虽然是自己跑了一天的成果,但是他心里也不大同意。周月明咬咬牙,回身往外走:“我再去问问那个老道士,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特征。”卫寒均说:“我和你一起去。”

周月明道:“你还是在家里帮我看着meimei吧,酒肆万一有什么事你好帮衬着。”言罢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老道士正在道馆里睡午觉,小道童跑进来急急地说:“道爷爷,周扒皮家母夜叉又来了。”

老道士倏地爬了起来,惊道:“真的假的,又来了?”

“当然,我找不到和我meimei生辰八字相符的人,可不是还得来找你。”周月明清亮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

老道士盘着腿,稳了稳心神说,笑呵呵地说:“你们找着吗?”

“找着了,按着您给的月份日子,结果都是些老鳏夫、老男人,我meimei可不能嫁给这种人。”周月明气冲冲地说,“您别说您没法子,小心姑奶奶我把您的道馆给你掀了。”

老道士呵呵笑道:“你们真的在庄子上找了一圈吗?”

“不然呢?难不成还得去京城找人?找着了,我meimei也一命呜呼了。”

老道士指了指外面,低低地说:“艳阳山上找了吗?”

“那里有什么人,只有个和尚庙啊。”周月明纳闷。

“和尚还俗了不就可以了吗?你们啊,还是去那里问问,人就在那个地方。”老道士掐指一算,露出欣喜的神色,“有个年岁相仿的小和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周月明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老道士说得对,和尚怎么了,良家妇男她都敢抢,和尚就怕了不成?为了meimei她豁出去了。“夏珠,你去给我准备三十两银子,我在这里等你。”夏珠应下,忙不迭地回到家里和大姑爷说了,卫寒均二话没说就取了四十两纹银递给夏珠嘱咐道:“这是多十两,让你大小姐不要冒失,千万别和人家吵架。”

夏珠“诶”了一声提起裙摆又跑了回去,周月明拿了银两砸在老方丈面前:“这是四十两的香油钱。方丈要是嫌少,我再回去拿。大不了我把酒肆卖了,您要多少我都想办法凑。”

老方丈看着这些银两,想想自己这破破烂烂的庙,沉吟片刻说:“可是,您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和您走啊。”

“你叫他出来,我亲自问。”

老方丈又和几个老和尚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去把正在浇菜的容谨叫了来。容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双手合十安静地站在周月明跟前。周月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唇红齿白,眉眼清俊,周月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容谨怔了怔,疑惑地看了一眼老方丈,老方丈没说话,容谨只好诚实地回复。周月明听了满意地又问:“你几岁了?”

“小僧今年一十九了。”

周月明怎么看怎么欢喜,干脆拉着容谨的手乐呵得道:“就是你了,快快快,赶紧和jiejie回家去。”

容谨吓了一跳,连忙扯开自己的手,满面通红地说:“女施主这是做什么。”

“我已经买了你了,你现在跟我走。”

容谨一怔,看着老方丈讷讷地开口:“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容谨,你和佛门无缘,还是下山去吧。”老方丈也觉得有愧于容谨,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起身离开了。周月明趁着容谨还在发愣,连忙叫了阿敏等几个小厮,又是捆又是绑,又是托又是拽,不管不得就给弄下山了。

容谨气得不行,涨红了脸站在屋内道:“女施主快快放开小僧。”

“等你和我meimei拜完堂成完亲,我就放了你。”周月明拍着手吩咐下人筹备婚事,“择日不如撞日,夜长梦多,我今天就让小妹出嫁。”

容谨听了大呼道:“不行不行,小僧是出家人,怎么能和你meimei成亲?”

“什么出家人?我花了四十两香油钱把你从艳阳山上买下来,你已经不是出家人了。我meimei虽然病着,但是花容月貌的,与你再合适不过了。”周月明指示下人给容谨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容谨挣扎着要往外跑,阿敏眼疾手快地给他拦了回去,笑脸相迎:“容谨公子就别跑了,我们大小姐在外面布了天罗地网,你打听打听这庄子上谁不怕我们大小姐,再说您娶了二小姐是多少人羡慕的喜事儿呢。您以后就是我们周家二姑爷,吃香的喝辣的,不过,您要是再跑,我们几个可就不客气了。”

容谨斥道:“我不稀罕,我要回庙里,你们快闪开。”

阿敏是练家子,仗着人多势众一会儿就把容谨制服了,给他换上衣服,可他还是不安生,阿敏只好把他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不布条,拍了拍手说着:“二姑爷,得罪了。您等着看见我们二小姐就知道小的说的都是对的了。我们二小姐可是个仙女儿,您一定喜欢。”

容谨“呜呜”几声,愤恨屈辱地看着阿敏几人。

阿敏满不在乎,吹了口哨在旁边嗑瓜子看着容谨。

卫寒均在外面和周月明嘀咕:“这样不太好吧,你就这么硬生生地把人绑回来,传出去邻里都要笑话。”

周月明咬了咬牙说:“我现在管不了别人了,meimei昏迷不醒,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没用,我就剩这么一条路了。如果这也不行,我就认命。但如果meimei真的能醒过来,我就供着他,我给他做牛做马都行。”

卫寒均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屋里面五花大绑的容谨。

容谨被人推着进入洞房,只见明亮的屋内,雕花红木架子床上躺着一名昏迷的睡美人。也是一身喜服,只是脸色苍白,倒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周月明的丫鬟夏珠和二姑娘的丫鬟冬璃推搡着容谨坐到床边,取下他嘴里的布条说:“二姑爷请喝合卺酒。”

容谨别过头:“不喝。”

阿敏嘿嘿笑着:“二姑爷总是这样,那小的只好来硬的了。”说罢,捏住容谨的下巴,强硬地给他灌了进去。

冬璃喜气洋洋地说:“我们二小姐长得好,脾气也好,和二姑爷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奴婢也在这里恭贺二小姐和二姑爷白头偕老。”

“我不要,我要回山上。”容谨大声喊着。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仍然被捆着,看着那些奴才奴婢在合欢帐子里又撒着什么花生的,他从来没这么屈辱过,一扭头看见身旁昏睡的小姑娘,心里升起怨恨,都是她们家,都怨这个女的,还有她那个跋扈的jiejie,他们周家真的就是庄子上说的,周扒皮、母夜叉,没有一个好东西。

容谨双手双脚被绑着,动弹不得,人群散去,周月明进来警告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要是敢欺负我meimei,我就把你送到宫里做太监。”

容谨红着眼睛扯着嗓子喊:“我不要,我要回庙里,你们这是、这是……”他想说逼良为娼又觉得不合适,一口气堵在胸口竟说不出话来。周月明不理会,嘱咐阿敏、夏珠、冬璃在外头看着。

卫寒均进来,深深看了容谨一眼,好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佛家不是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如果meimei真的能好,你也算是一份功德。”

容谨若是平常兴许会可怜床上病入膏肓的小姑娘,可现在,他被人五花大绑地抢来,和尚也不让做了,心里万般屈辱,根本不在乎别人死活。

卫寒均最后离开的,喜气洋洋的房间内就只剩下容谨和呼吸微弱的绝色新娘。容谨费劲地挪到窗户边上,想要推开窗户滚出去,结果就听到阿敏在外头说:“二姑爷快休息吧,想要什么和小的说,小的立马就让人给二姑爷弄来。”

“我要回去,我也不是你们家二姑爷!”容谨啐道。他气馁地靠在墙边,无语地看着头顶,他很小就没了爹娘,被人送到庙里做了小和尚,和很多小和尚不情不愿不同,容谨很喜欢庙里的日子,清静无忧,一心向佛,偶尔下山去化缘,镇上热闹的烟火气他发而觉得烦,宁愿在庙里守着清贫的日子念经诵佛。他也有梦想,要悉心研究佛法,以后希望能够接任老方丈的位置……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怨恨地等着床上如玉的少女,都是她,如果她没病他就不用离开山上。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渐渐也觉得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周围有什么悉悉索索的的声音,容谨勉力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到床上的小姑娘有些吃力地坐起身,看见他醒了,小姑娘露出欣然地笑意,轻快地唤了一声:“哥哥。”

容谨一怔,旋而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你要死了,既然你醒了,你赶紧让你姐放我走。”

月宜这次有着记忆,所以看到容谨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欢喜,他语气里的厌恶也没有惊扰到她,月宜慢腾腾地下了床,自己倒了一杯水,抚着胸口慢慢喝下去。

容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渐渐靠近自己,连忙呵斥道:“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出家人!离我远一些。”

月宜脚步一顿,将手里的茶杯往他眼前递了递,怯生生地说:“哥哥,你要不要喝水……”

“我不是你哥哥!”容谨挣了挣,吼道,“你给我解开绳子,让我走。”

月宜只好放下茶杯,走过去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她躺了太久,手脚都没什么劲儿,解了好半天才解开。容谨受不了她的速度,轻轻一推,自己埋头去解脚腕上的绳子:“走开,我自己来。”

月宜往后一仰,摔在地上,容谨听到她吃痛一声,看了一眼想把她扶起来,可又想到自己的处境,硬下心肠不理会。月宜拍了拍手,自己扶着桌子站起身,容谨飞速地解开绳子就往门边去,结果一推,竟然推不开,从外面锁上了。阿敏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二姑爷有事?”

“你家姑娘醒了,赶紧放我走!”容谨没好气地说。

冬璃听了一喜,立马对夏珠说:“快去告诉大小姐和大姑爷,咱们二小姐醒了!”

“这老道士还真有两下子,二小姐立马就醒了!”夏珠一边高兴地说一边就忙不迭地去告诉周月明和卫寒均,“大小姐,咱们二姑娘醒了!您快去看看。”

(我看到大家给出建议,让我写天宫的剧情以及第一个故事显得有些生硬。因为第一个故事我自己也不满意,我会抽时间重新写一遍再上传,反正第一个故事免费的,可以随便改,我重新写个大纲慢慢补上。至于天宫的关于他们互相暗恋的故事我是打算在最后写的,如果现在就写完整感觉有些突兀。所以大家稍安勿躁,再等一下。)

第一百七十章思凡(2)<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弗里敦的小柏林)|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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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思凡(2)

容谨用力拍门,可是阿敏却说:“二姑爷别急,待会儿大小姐就过来了。”

月宜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劝道:“你、你先别走好不好?”她声音有些颤,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就开始喘。

“不走?不走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容谨一把扯开自己的袖子,怒气冲冲地瞪她一眼,然后坐到椅子上说,“我要回山上,我本来是那里的小和尚,是你jiejie把我硬架过来的。我要回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月宜在睡梦中其实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如果放他走了,他们就更没机会了。他现在都这么不喜欢她,要是真让他回到山上重新做了和尚,他更不会见自己了。她来到他跟前又轻轻地说:“你就,你就待几天好不好?”她的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和期盼,容谨别过头,不好再恶语相对,可仍旧不松口:“待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待。”

“我陪你玩不行吗?”月宜跪坐在地上,扬起脸和他说。

容谨被气笑了:“我不玩!要玩,我也不会和你玩,你们家是周扒皮,你姐是母夜叉,没人喜欢你们。”

月宜眼底有些受伤的光,刚想继续和他说,结果周月明就已经和卫寒均赶来了,一瞧见meimei好生生地跪坐在地上,周月明眼圈一下就红了,拉过meimei的手哽咽道:“月宜,你总算醒了,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那个老道士还真有两下子,大夫看不了的病,他倒是有辙。”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见meimei只是气色虚弱,面色还有些苍白,她扶着月宜坐到榻上絮絮说着关心的话:“头晕不晕?还有没有觉得心慌?哎呦,地上这么凉,跪着干嘛,让jiejie看看,你一直昏迷不醒真是急死jiejie了。”

月宜摇摇头,轻轻说了句“谢谢jiejie”,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容谨。

卫寒均也感慨说:“醒了就好,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月宜,你jiejie从你昏迷之后茶饭不思得,天天念叨你,现在终于放下心了。”

“让jiejie姐夫担心了。”月宜婉声说着。

容谨从旁没好气地说:“你meimei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走了。”结果话音刚落,手还没碰着门栓,就被阿敏扳住双手说:“二姑爷别着急啊。”

周月明道:“你都和我meimei成亲了,全庄子上的人都知道我meimei出嫁,你从今往后就是我们家的姑爷,你去哪儿啊?”

“你……你们家真是不要脸!”容谨破口大骂,“我要去告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月明冷哼一声,指着外面道:“钱我也给了,老方丈也同意了,再说,你在这里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闹腾什么?有本事你就去告,你看看你能不能告赢?”

容谨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气得胸膛起伏,面色涨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月宜拉住jiejie说:“阿姐,你别说了。”

卫寒均见此拉着周月明说:“好了,不管怎么样这是月宜和容谨的洞房花烛夜,meimei也醒了,也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别打扰人家了。明儿一早再说。”火爆脾气的周月明遇到卫寒均就忽然好了脾气,瞅了一眼容谨又和冬璃、阿敏嘱咐了一顿离开了。

容谨仍是走不了,气得把外面的喜服狠狠地扔在地上。

月宜怯怯地说:“你别生气……”

“你懂什么!都是因为你!”容谨气急败坏地吼她。

月宜吓了一跳,手扶着桌子,眼圈一下就红了,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

容谨喘了会儿,平复着内心的烦躁和屈辱,盘腿坐在窗户边上开始念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月宜就站在原地望着他,心里有些酸涩,她想了想,又来到他身边坐着,容谨却往旁边挪了挪,很是排斥。月宜颤巍巍地探出手揪住他的衣服衣摆小小声地说:“你在念什么?”

容谨不理她,继续念经。

月宜望他一眼,撅了噘嘴,又轻轻问了一遍:“你、你在念佛经吗?”

容谨眉心一蹙,烦躁地说:“别理我。”

月宜在玉绵山长大,自小无父无母,亲近的人很少,但是也没遇见几个人吼她的,更何况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当下就落下泪珠,他委屈,她也觉得很委屈啊:“可是我想理你。”

容谨冷冷地说:“你理我做什么?你们家五花大绑地将我强押过来,不就是给你做玩意儿的?”

“不是的,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月宜慌忙解释着。

容谨睁开眼,冷言道:“可我不想和你说。”

月宜的话被堵住,怔怔落下泪珠,无声地啜泣。

容谨自小到大几乎没接触过女人,更何况是同龄的女孩儿,她坐在自己身边嘤嘤地哭,声音也不大,似乎还极力忍耐,可是细密的哭声还是如同针一样扎在心头上。他当然知道月宜是无辜的,她一直病着,怎么知道周月明做了什么。可是他还是有气,他拿周月明没办法,只能迁怒于月宜。

容谨心头又烦又闷,最后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你到底要说什么?”

月宜抹了抹眼泪,眼睛和鼻尖都红彤彤的,肩膀一抖一抖,微微哑着嗓音说:“说什么都可以,你、你想说什么?”

“我想回山上。”容谨低低说着,语气里无奈而又难过。

月宜脸色黯然,绞着手指说:“这里也很好啊。”

“不好,我不喜欢这里。”

月宜扬起小脸,望着他,眼底有了一点水润:“可是,可是我想你留下来。”

“为什么?”容谨有点奇怪,怔怔瞧着月宜,十分不解。

“我、我喜欢你留下来……”月宜很小声很小声地吐出几个字,脸色瞬间就红艳艳的,如同枝头上新绽的桃花。

容谨听清楚了,心里忽然七上八下,觉得有些怪,他脸上没来由得就热烫烫的,别过脸抿着嘴唇不说话。月宜没听到他搭腔,拉着他的衣角婉声道:“你留下来吧,我会对你好的。”顿了顿,她继续说:“我给你做点心吃,我陪你念佛经。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陪着我做什么,我和你又没有关系,我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我不要你陪着我。”容谨受不了她那么黏糯的声音,嚯的站起身远远躲开。

月宜见他避如蛇蝎,咬着嘴唇喃喃说着:“可我们成亲了啊……”

“这不算数!”容谨提高了音量坚决反对。

月宜眼中泪水盈盈,含着哭腔说:“算数的,你就是我的郎君啊。”

容谨张了张口,无从辩驳,他心中有气,又受不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泪水,只得背过身不理她。月宜百无聊赖,他念经,不搭理她,月宜只好趴在桌子上,定定看着容谨入定一般闭着眼睛诵经。

月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容谨还是维持着睡着之前的姿势默默念经。月宜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地问他:“你昨晚没有睡觉吗?”

容谨闭着眼不搭腔。

月宜撅了撅小嘴,手臂有些麻,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个印子。她起身来到门边唤道:“冬璃,我有些饿。”

冬璃赶紧开了门,看到月宜和容谨的样子连忙说:“二姑爷和二姑娘洗漱好就吃早饭。来,我来给姑娘篦头。”月宜对镜梳妆,透过镜子看到容谨盘腿坐在身后,她有点委屈,怎么容谨看到不看自己一眼。

冬璃见不得刚刚醒来的二姑娘难过便哄着说:“大小姐和大姑爷准备了好丰盛的饭,二姑娘不是最爱吃牛rou锅贴吗?待会儿咱们就尝尝。”

月宜望着镜中疏冷的容谨问道:“容谨哥哥,你喜欢吃什么?你是不是要吃素菜?我让jiejie去准备啊。”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冬璃看不过去了,声音略微带了些不屑:“大小姐说了,这几天办喜事,每天都得是流水的荤菜,二姑爷如果一定要吃素菜,恐怕得饿几天了。”

月宜拍了拍冬璃的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冬璃鼓了鼓嘴也只好继续给月宜装扮。月宜穿戴好了扭过头看向容谨:“我们现在去见我jiejie和姐夫好吗?”

容谨闭着眼睛不说话。

月宜低低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冬璃白了容谨一眼,转而笑吟吟地对月宜说:“走吧,大小姐和大姑爷等着姑娘呢。”

月宜走到容谨身旁,犹豫了片刻,慢慢拉过他的手恳切地说:“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好好说这件事行吗?”她声音轻柔亲切,而且隐隐含住了一丝哀求。容谨使劲抽开,心里不可避免的一动,谁能拒绝得了袅娜温柔的小姑娘同自己这般说话呢?容谨就算再心怀怨恨,也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怒气说:“还能说什么?你能让你jiejie放我走吗?”

月宜心里不想让他走,可是又不忍心他这么委屈,思忖了一下,勉强开口:“我们、我们不去好好说哪里会知道呢?”

容谨哼了一身,一想起周月明心里就恨的要命,骂了好几遍母夜叉,旋而又觉得自己在山上养成的平和心性都在这一天消失殆尽。

“走吧。”月宜殷殷望着他,又去握他的手,摇了摇柔声说着。

容谨想抽出来,可是月宜不肯。他脸上一红,斥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自重。”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心里却也是怦怦跳个不停:小姑娘的手可真软。

月宜嘟起嘴儿,眼底有些水汽。

周月明看着饭桌上不言不语的meimei妹夫,夹了几个锅贴放在月宜眼前的盘子里:“快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jiejie让人弄得新鲜的牛rou做的。”

容谨端正坐着,眼前的饭菜没有自己能吃的。他饥肠辘辘,却就是不肯屈就。

周月明对他说:“怎么?你不饿?”

容谨仍是重复那一句:“我要回山上。”

月宜赶紧揪了揪他的衣摆,然后对周月明说:“姐,容谨哥哥吃素,你给他换些素菜好不好?”

周月明不愿意和容谨置气,她看得出来,meimei对这个小和尚很有好感,这才醒了就处处想着容谨,还喊着“容谨哥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看在meimei的面子上:“夏珠,去和厨房说一声,准备几个素菜拿来。”

夏珠应了,不一会儿就和阿敏将菜端来,周家有钱,做的素菜也是容谨没见过的,他闻着菜式的香气,肚子咕噜了几声。月宜先给jiejie盛了一些菜,又给容谨亲自盛了一碗:“喏,你快吃啊。”

容谨垂着脑袋,牙齿嗫咬着唇瓣,渐渐渗出一丝鲜血。他觉得很憋屈,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容谨心里斗争了好久,还是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热菜到了肚子里,容谨才发现自己饿坏了,不由得狼吞虎咽得,一大碗素火腿生菜菌丝面呼噜呼噜就下了肚。

月宜瞧着,心里一暖,温言道:“你别吃那么快啊。小心噎着。”

“饿死鬼投胎。”周月明嘀咕。

“姐夫呢?”月宜看着空了的位置问。

“去酒肆了,他早上在那里吃。”周月明急匆匆地吃完,仍是不放心月宜,“我今天也得去一趟,秦老板过来谈生意,我不放心你姐夫在那儿,你姐夫这人为人处世太小心翼翼,还是得我出面。”她最后喝了一口鸡汤:“你在家里玩儿吧,好好将养,等身体好了,jiejie带你出去玩儿。”言罢,摸了摸月宜的小脑袋,又瞪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容谨:“你呢,也别想跑,阿敏他们真动起手来,你五天下不了床!”

容谨咬牙切齿,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周月明嘱咐了阿敏和冬璃,这才同夏珠等人去了酒肆。

月宜还没吃完,容谨却站起身要走。“你去哪儿啊?”月宜喊他。

容谨脚步未停,阿敏跟上去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不顾容谨的挣扎,硬将他重新按在月宜身旁的座位上,嬉皮笑脸地说:“二姑爷吃完了坐会儿,陪我们二小姐说说话。新婚燕尔,自然要亲近一些。”

容谨挣不开阿敏的手,气冲冲地侧着身子。

月宜只好说:“容谨哥哥,你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等我身体彻底好了,说不准jiejie就能让你走了。”容谨身上还穿着昨晚喜服里面的衣衫,皱皱巴巴的,不成个样子,月宜对冬璃说:“去拿一套新衣服给容谨哥哥换上吧。”

“我不穿你家的衣服。”容谨硬邦邦地开口。

月宜眼神黯了黯,声音酸涩:“你不穿,总不能不换衣服,一直穿这一件吧。”

阿敏从旁道:“二姑爷,我们姑娘这么低声下气地,就是让您换件衣服,您至于嘛?”阿敏平素都是笑面虎,现在也有点烦了,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

容谨觉得他们周家所有人都不可理喻,自己是硬被逼着成亲的,根本没人顾及自己的感受,可是周家的人从上到下都觉得理所应当。容谨年岁也还小,从小他就孤苦伶仃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