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欲魂者
強欲魂者
亥時時分,樺凝端坐於寢房臥鋪,側首撫鬢,將縷縷烏亮髮絲撥至耳後,勾起纖纖玉指解開隨雲髮髻,令得濃黑秀髮自然落下,垂淌豐滿胸側. 那白淨綢衫上的聳高隆起,與明顯凸翹,懷有二胎身孕的飽滿柔腹雖是重得難耐,卻也無礙其自由行動,儘管懷妊過程辛苦難受,但她絲毫不覺後悔. 「嗯」 感受著日漸成長而沉甸垂擴的玉脂乳團,自嫣紅尖端溢出的麻癢刺疼. 隨著滑潤液汁點點滲出,面頰暈紅的她夾緊豐臀腴腿,吐氣若絲,半身癱軟,歪頸傾靠著耨紅床桿,方能稍作歇息. 當酥軟胸脯隨著呻吟喘息,不住上下起伏之際,那對肥大乳囊亦因腹中胎兒之頑皮踢腹而震顫抖晃,硬挺蒂尖與肚兜內襯磨蹭擦弄,竟又將新換上的絲綢衫衣給濡濕浸透了. 「乖孩兒,別再折騰娘親」 「睡罷好好睡呢」 就算被自己腹內孩兒鬧得夜夜難寐,她仍是忘情地撫摸孕育愛人骨rou的滿脹肚皮,溫柔呢喃,輕聲哼唱從她人學來的兒歌童謠. 「啦啦啦啊」 而也就這麼輕聲唱著唱著腹內胎兒似乎也伴隨著母親音律節奏,陷入了沉沉夢鄉,不再任性踢動娘親肚皮,調皮作為方才稍許安分下來. 若是過往認識,熟知樺凝殘暴冷酷性格之故人,見到她無意間所流露出的慈悲愛憐神情,定會感到無比詫異而萬分難以置信了. 過往樺凝身為毒弦宗宗主,必須定期服用避孕秘藥並與宗內男子交媾雙修,增長自身功力,一切目的皆是為了壯大宗門勢力,興盛祖先基業. 而當她長年服藥過重,致使子宮生育機能毀敗破損時,樺凝已有了捨棄女人幸福的根本覺悟. 不過現在,那些決心意念都變成了過眼雲煙,再也與她無有任何干係. 如今的樺凝,已於北天域菩提親王見證之下,以皇家禮儀盛辦婚宴,明媒正娶,成為了天明的結髮正妻. 叩叩 「進來」 聽聞敲門響聲,沉浸於母子悅樂的樺凝頓時定下心神,轉為表現於外人面前的肅穆神情,淡然允許外人入房. 「嘿,我來也,不好意思打擾啦~」 來者兩人,正是亟與樺憐. 亟的招呼方式亦是一如既往地輕浮放縱,無所顧忌,相對比較之下,樺憐的態度就顯得冷漠疏遠許多. 「meimei,妳的身體還好麼?」 「嗯,多虧大夫最近開了新帖藥方,又好了很多」 樺凝與樺憐雙方關係本來不睦,相互仇視,不過就在天明的居間調解之下,兩女總算也能正常談話,交流,並產生了微妙的聯繫關係. 「嗯,不用特意坐過來,我倆坐這就好」 見到意圖起身,坐到客桌前的樺凝,亟也不多作遮掩,快人快語地直接說道. 「咳嗯反正我只是專程前來打消妳的妄執念頭而已,事情不多,應該很快就能說完了」 「哼,那就洗耳恭聽了」 聽聞亟的辛辣調侃.樺凝鼓起雙頰,抿唇下撇,對其輕視態度不甚服氣. 亟豎起三根指頭說道. 「仙道、神道、外道,三道各有所長,至於人族通常修練神道,原因無他,不過易學好走」 「接觸仙墓,歷經渡化仙劫,方能成就後生仙體,擇一轉成天、地、人三仙,至於三種仙道差別何在,從本源力量獲取途徑而有所區分」 「天仙乃吸納天地靈氣化為己用,地仙則以風水地脈力量為食,至於人仙吞煉人丹,借用外力增長自己修為」 「至於證得神道之方法,比起仙道要簡單許多,不論何人都做得來,只是端看誰可以放下多少東西罷了」 亟說到這後刻意將話題頓下,等候兩女提問,而後,沉思許久的樺凝柔聲問道. 「放下多少東西?這指的又是什麼?」 對於樺凝的插話提問,亟咧嘴大笑,愉悅地朗聲說道. 「哈啊!妳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因為當武者渡過第十四重天劫後,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元神必會脫體飛升,皈依上界重天,憑依人神rou胎,再獲新生」 「至於rou身失去靈魂後的結果究竟如何,倒也不用我來多說,簡單來說,就是必須斷開和下界的一切連繫,在上界重天再行修煉神道,而這就是成神必經之路!」 「」 探入衣衫,指掌輕撫著飽滿隆起的妊娠裸腹,樺凝垂首低望,欲言又止,刻意避開了他那似乎早就看透自己想法的目光. 「明眼人不說暗話,那些真神可沒傳說故事中那麼崇高美好」 「上界重天之秩序律法固然存在,但拳頭大的傢伙更可以為所欲為,強取豪奪,改寫法條律則為己所用」 「若是無依無靠的女性武者飛升上界,那也只有被霸者納為嬪妃禁臠,隨意玩弄,甚至被迫為雙修爐鼎,尚未證得真神就落得憤恨殞命的悽慘下場」 「嘿嘿,所以我把話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妳,還想拋開一切所有,去成就對妳而言毫無意義的神道麼?」 「我」 儘管兩人已結為夫妻,互許終身,但隨著天明修為越加強大,樺凝更是覺得他與自己越加遙不可及. 或許天明會遠走他方,總有一日從自己身邊徹底消失. 這種晦暗想法時常縈繞心頭,不住糾纏,而也就是這種潛藏於深處的不安,才讓她甘願向亟求教如何煉就真神之事. 「那又該怎麼辦」 無法將孤寂預感從腦海抹滅,樺凝咕噥自語,眼角垂淚,心緒低沉了下去. 而看到她的失落反應後,不樂見到這種場面的亟搔了搔頭,左手拄著下巴,翹起二郎腿煩躁說道. 「有啥好想的呿算了,我還是把那傢伙和我,為什麼會長得一模一樣的緣由說給妳聽罷」 「唉!?」 端坐於一旁的樺憐聽了亟這番說詞後,毫不掩飾地揚起柳眉,驚嘆了一聲. 不過亟並未理會她的訝異反應,看著樺凝繼續說道. 「久遠時代的某個未知世界,一個女人,因為具有召喚異界強者的特殊天賦,而被有心者漫天追捕」 「這趟不安的旅途中,心思俱疲的她為了解決源源不斷的追兵,於是被迫施展喚神術法,召出了來自他方大界的男性強者,並陪伴自己一路前行」 「就在歷經了諸多險難後,患難與共的兩人終究產生了男女感情,也允諾許下終身,相互作為對方半身而活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不過要是故事說到這裡就直接劃下句點,那我就沒有出場的餘地了」 「所以這兩人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由妳來猜下罷憑直覺回答,妳一定想得出來」 亟沒把故事直接說完,而是特意與樺凝賣了個關子. 而樺凝則回望著亟,不假思索地逕直答道. 「她把那個男人殺了,我說的對麼?」 樺凝的果斷回答讓亟揚了揚眉梢,點頭說道. 「嗯,既然妳這麼認為,那也只能是如此了只是,嘻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肚子好疼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的亟忽然捧腹狂笑,從椅子直接摔下,向後仰倒於地,如同被扔上岸的活魚似的翻滾扭動. 「啥?」 這突如其來的古怪反應正讓樺凝看傻了眼,轉頭望著樺憐,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亟相處了好段時間的樺憐倒是不怎麼意外,狠踢了他一腳後怒斥罵道. 「喂,別胡亂發癲!還不趕緊把故事快點說完好回去歇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呵呵!咳嗯!我的小親親憐兒別太著急啊,這故事才說到半邊而已,接下來就該是解答的時候了」 「妳的想法不能說錯,殺了那個男人確實可以免除女人的相思之苦,將美好記憶留在心頭長年久記」 「不過那個女人畢竟聰明絕頂,用了更高竿的辦法,將深愛的男人牢牢綑在身邊,與自己永不分離」 亟之語尾中,刻意強調著永不分離這四個字眼,而樺凝與樺憐兩女的眼眸中,不約而同地閃爍著異樣目光,各自有所心思. 「答案就是分魂秘術」 「為了將愛人永遠留在身邊,女人將男人的魂魄強行分割數份,僅只留下了最為純粹,潔淨,無有六欲雜質所混的核心靈魂,至於其他不被需要的魄魂,則轉世於其他大界,重新誕生」 「壇天明和我,就是那個異界男人的殘留分魂,而每道分魂都各自乘載著不同種類的欲求」 「我的欲求屬於邪yin,這部分細節不用多談,相信任誰都看得出來」 「至於壇天明較為特別,屬性強欲,為了追求強大而不擇手段,和他相處至今,作為枕邊人的妳,必定也能夠理解此人的異質之處罷」 「那位異界男子為何強大,關鍵在於擁有一顆極為純粹的強欲之心」 「除卻追求力量以外,少有任何他求,而被純化棄置的強欲魂魄,對於力量的執念與理解能力更是驚人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