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青茗【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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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那少年之时,廉青若微微一怔。都是外门弟子,他自然也是见过这人的,听闻是宫中某位长老的子嗣,至于究竟是谁,大家却讳莫如深。只是这少年素来不与他们同进同出,有说是另辟了住处,又说是有长老亲自教导,总之众说纷纭。现下,他为何来此?廉青若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他看了一眼便垂了眸,眼底深沉,黝黑一片。白衣少年倒是没将他放在心上,瞥了瞥就挪开视线,双目灼灼的落在黎莘身上,嗓音难掩激动:“……天择见过大师姐。”天择?黎莘将他和书中的某个角色对上了号,覆纱之下,唇角微微一勾。嚯,她这小小地界,也迎来这日后的二把手了?有趣的很。“出门右拐,东南房。”黎莘并不想和他多言,所有与谢负相关的人,她半点都不愿沾染的,更别说这货是谢负座下第一打工仔,忠心的不要不要的。她愿意逗逗廉青若,对他态度好些,一是他生的好,面皮子又嫩。二就是他这名字干干净净,想来就是书中一过客,与谢负没甚往来。故而,就不怎么厌烦。与天择……也就是日后的莫天择可不同。莫天择听出她话语间冷淡,并未放在心上,毕竟黎莘的冷美人名号是整个宫中人尽皆知的,正因如此,才让所有人又敬又畏,却趋之若鹜。引路弟子恭敬的把装着仙玲花的木盒交给黎莘。她打开扫了一眼,确认这笔买卖合算,稍感满意。对莫天择态度也好了些,顺嘴吩咐一旁的廉青若道:“小呆子,你同他去,免得他乱闯乱撞。”在黎莘心里,她和廉青若还是更亲近一些,不小心就将方才的昵称说了出来,说完才觉出不对。只不过她人设在这立着,绝不能改口。因此面对莫天择和引路弟子怪异的眼神,她全当不知,一门心思把玩着手中的木盒。倒是被点名的廉青若双颊微赧,轻应了一声,走到莫天择跟前:“师兄,东南房在那处,我引你去。”即便莫天择比他晚来,可若是论入门时间,却是远远早过他的,这一声师兄唤的也不突兀。莫天择睨他一眼,见他腼腆笑着,眼神懵懂纯善,不由撇了撇嘴。就这么个玩意儿……怎听起来,与大师姐还有些亲密?他心里不爽,面上也没好脸色,只不过放着黎莘的面不好发作,一径忍了下来。两人先后与黎莘告退,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东南房离的有些远,路上走的便多,廉青若安静乖巧的不说话,莫天择却不想让他做个哑巴。待两人绕过拐角,他四处环顾,见僻静无人,就起了旁的心思。“师兄,前方还要再拐——”廉青若正要给他介绍位置,猝不及防间,后脖颈就是一紧一痛,被一股力道给钳了过去。他惊了一惊,凤眸瞠大,讶然的望着面前之人。莫天择掐着他的脖颈,双眼微眯:“你可知你身份?”廉青若皱眉,忍不住挣了挣他的手:“师兄,你这是做甚?”某亘:完毕~廉青若:我哭了QAQ。廉青若:我装的。碧玉青茗【二十一】(第一更)莫天择控制着力道,虽不至于让他受伤,这般被钳制着,也是十分难受的。廉青若双眸微眨,眼底掠过一道极深的戾气,快的转瞬即逝。然而那瞬息间的阴冷,却让莫天择心尖轻颤,难以控制的松了右手,险些在他面前落了下乘。待他恢复过来时,怒火更甚:“你在搞鬼?!”他又用上了一次力,紧紧的箍住了廉青若的脖颈,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浓重的痕迹。这回,廉青若的神色却忽然变了。他的双颊胀的通红,眼眸因痛苦泛起星星点点的水雾,他抓着莫天择的手腕,吃力道:“师,师兄,你为何……”像是一只单纯到无法反抗的小绵羊,在恶狼的口中苦苦挣扎。莫天择一愣。他,他有这么用力吗?他明明没多使劲儿啊!“混账!”正当莫天择陷入自我怀疑,不知该不该松手之时,已有第三人替他做出了选择。莫天择只觉腰上一紧,下意识的低头去看。熟悉的紫缎缠在他腰间,裹挟着他的身子,往边缘的角落上重重一扯,伴随着黎莘厉声的喝斥,他眼前天旋地转,以身躯直扑地面,砸的头晕目眩。黎莘这一记没有留手,差点就把他摔散架了。莫天择“呸”的吐出一口腥土,骨疼rou痛的半天爬不起身,只能在地面翻滚呻吟。黎莘前去把晕乎乎的小师弟扶了起来。他方才许是憋的很了,白皙的小脸上还晕着红,捂着唇不住的咳嗽着。黎莘拧眉拉下他的衣领,就见那原本纤细修长的脖颈上印着一圈青红泛紫的手印,根根清晰。她恼的直咬牙,心道不愧是为谢负卖命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欺负人,摆明了是强盗行为!当然,因她本身就有偏见,故而刻意忽略了廉青若与莫天择分明实力相近,却为何会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疑点。“你来此,便是为了欺辱同门师弟的吗?!”黎莘冷声质问道。莫天择心知这回是出了事,顾不上疼痛难忍的身体,赶紧摸索着半支起身子,龇牙咧嘴的解释道:“并非,并非如此,大师姐,我方才还未……”他想说自己并不曾下重手,也不知那所谓的小师弟会这般娇气。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旁的廉青若打断了。他虚虚掩着唇,一边用湿润的眼眸望着黎莘,一边哑声道:“师姐,无妨的……咳咳……师兄,师兄应当对青若有些误解,不是有意为之。”莫天择:?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黎莘见小嫩草嘴唇轻颤,往日里笑盈盈的凤眸中掩着惧色,却还是纯善之心,为莫天择求情。真是,让人更来气了。她冷哼一声:“你倒好心,还为他说话。”她觉得莫天择比刚才更不顺眼了。廉青若闻言,勉强勾了嘴角,扯出一个虚弱又可怜的笑容:“我不碍事的,想来师兄并未下重手,只是要与我切磋罢了。”他说着,还望向莫天择,柔声道:“你说是吗?天择师兄。”莫天择:“……”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虽然这位所谓的小师弟一直在为他说好话,可大师姐的眼神,已经愈发深沉了。某亘:碧玉青茗【二十二】(第二更)他倒是想解释,可黎莘与廉青若不给他机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让他无从插嘴,只能像个呆头鹅似的,听着自己身上的罪越来越重。“切磋何时能伤人性命?我从未听说这规矩。”黎莘不满道。廉青若似乎有些着急着为莫天择辩解,一时没缓过劲儿,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等他平息下来,才用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蛋,沙哑的嗓音低声道:“是我技不如人,想来师兄是一时没收住力道,我现下也没甚大碍了,只一些皮外伤罢了。”他边说,边用手挡了挡脖颈上刺目的红痕,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黎莘的怒火值果然又飙升了一个点。眼瞅着她眼中的火气熊熊燃烧,莫天择叫苦不迭,恨不能立刻堵上廉青若那张杀人不见血的嘴。淦!“你这小——”莫天择悲愤欲绝的要拖着受伤之躯冲上前去,还没踏出几步,就被黎莘一袖甩了回去。biaji一下亲吻大地。黎莘紧咬银牙,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撒野忍受不能:“回房禁足一月,抄写三百遍,若不愿受罚,抑或是当中还敢再犯,你自去寻旁人,莫要来我这处!”她对莫天择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知晓他好武,厌文,平日里修行倒是兴致勃勃,若是要做些抄写读书的事,比活吞了毒药还难熬。越是如此,她就越要这般的罚他。莫天择果然面如死灰。廉青若在一旁瞧着,两道墨眉微蹙,愧疚难当,忙走过去搀扶他,用小声,却又能被人听清的声音道:“师兄,都怨我嘴笨,这经书我们不若一起誊抄,也能快一些。”莫天择想也没想的挥开他:“滚!”他憋着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偏偏这时黎莘还在一旁,见他依旧这般桀骜不驯,面色一沉:“五百遍,若你要帮他,就抄一千遍!”莫天择:“……”原地送走,不想说话。廉青若微微白了脸,默默后退了几步,不敢再提要帮他分担之事。出了口恶气,黎莘心里一松,勾手唤廉青若过来:“你今日受了委屈,回去领些灵食与伤药,明日就能好了。”她心情舒畅时的语气难得的温柔。廉青若轻轻颌首,乖巧极了:“是,青若谢过大师姐。”黎莘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眉目舒展,更见姝丽容色:“往后自己小心。”说罢,又回头警告般的剜了在地上扑腾的莫天择一眼,挥袖离去。她还急着用仙玲花突破去呢。黎莘走后,四周的空气寂静无声,沉默笼罩了一站一躺的两人。廉青若脊背立的笔直,宛如玉树青松,丝毫不见方才的娇弱模样。莫天择仰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而这一切,都要“多谢”那位小师弟。他着实想不通,为何大师姐会出现的这般巧妙,明明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他刻意没有使用灵力。廉青若唇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某亘:今日份~完毕~碧玉青茗【二十三】(第一更)他行至莫天择身侧,转眼间便换上愧疚神色,作势要去将他搀扶起来,担忧道:“师兄,都是我不是,我扶你起来。”话虽如此,那双手却虚虚搭着,并没有使力,甚至没有要沾他手臂的意思。莫天择愤而挥开他,心中羞恼难当,喝道:“谁要你来假惺惺!”廉青若顺势后退了几步,颇为受伤的望着他,欲言又止:“师兄……”莫天择只觉得晦气,恨恨瞪了他一点,扭过身,一瘸一拐的往东南房走去了。廉青若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再看不见莫天择身影了,他才收敛了神色,轻笑一声,眉梢眼角尽是讥讽之意。————夜浓如墨。黎莘端起木盒,手掌紧贴盒面,感受着盒中灵草的波动,心口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很快,很快她就能突破了。她怀着忐忑且激动的心情,拈起一片冰玉似的花瓣,缓缓的含入口中……【叮——主线任务已解锁,请玩家尽快领取】她猛的睁开双眼,不敢置信。————房中,廉青若从睡梦中惊醒。梦……吗?他一手抚上太阳xue,那处隐隐胀痛,让他莫名的有些晕眩之感。猫儿从床榻的角落冒出了头,“嘶嘶”吐着蛇信,攀爬上他的手臂。廉青若抚了抚它头顶冰凉的鳞片,哑声道:“无妨,不知怎的竟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罢了。”他已记不清多久没有真正入睡了。似乎自自己清醒过来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修行,压迫体内的妖魔之气,几乎夜夜煎熬。直至有了猫儿,这才好了许多。但他今日分明是在冥想的,不知怎的竟睡了过去,且睡的极不安稳,一直在梦中浮浮沉沉。醒来以后,却忘了梦见什么。他托起猫儿,转身下榻,慢慢走到了窗前。窗外夜幕笼罩,微凉的夜风裹挟着细雨扑在他面上,倒是让他一时间清醒了许多。猫儿沿着他的手臂爬上窗,三角形的蛇头高高仰起,蛇尾不安的在身后摇摆甩动。廉青若察觉到它的异样,不禁皱起了眉:“怎的了,猫儿?”金纹黑身的小蛇与他心意相通,近段时间已隐隐能传递自己的意识,只是磕磕巴巴的,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魔……魔……】它尚且稚嫩的嗓音在廉青若意识海中响起。“魔?”廉青若不解的重复了一遍,“灵霄宫中没有魔。”除了他这个半妖魔半人的怪物。自万年前那场三界大战后,世间早已无魔的踪迹,便是当初依附魔族的妖,也只不过苟延残喘,龟缩在万冥山中。唯有一些大妖携着魔气,却极为罕见,那魔气也不过一两分,根本比不上昔日魔族。他身上的妖魔之血,就是一只大妖留下的,为了净化当中蕴含的魔气,他倚靠猫儿的毒液两相抵消,这么多年,不过驱逐了一半。【魔……魔!】猫儿已焦急起来,蛇信吞吐的愈发厉害,若不是廉青若拉着,它几乎要冲出窗去。“猫儿!”廉青若用手紧紧按住不听话的小蛇,轻斥的同时,视线随着猫儿指示的方向望了过去。那是……碧玉青茗【二十四】(第一更)他目光所及之处,黑雾浓稠如墨,翻涌沸腾。即便他感应不到那是何物,凭猫儿此时此刻的表现,就不能轻易掉以轻心。更别提……与魔相关。他活这两辈子,细数起来不过千年,而魔在万年前便已陨落,从未真正现于人世。廉青若所知的魔,不过是书中记载,人口相传罢了。他曾以为,魔既能灭族,必定实力不如两界,虽内心忌惮,却并未真正有所感触。直到他今生凭借这妖魔之血苟延残喘下来,才明白自己的坐井观天究竟有多可笑。不过一两分的魔气,便助那妖物修炼至此,而这妖血脉中又稀释过的血液,让他痛苦煎熬至此。万年之前,那些所谓的魔道,究竟有多可怖?廉青若不愿想。猫儿来历颇深,与魔有些渊源,故而才能如此明白的判断。那么那团浓烈的黑雾,究竟是妖,还是……真正的魔呢?廉青若心间笼上一层阴翳。更让他觉得胆战心惊的是,若那当真是魔,整个灵霄宫的大能为何毫无动静,甚至如同一事不知。安静的近乎诡异。他的目光望主殿探去,那是黎莘的居所,未燃灯烛,一片漆黑。大师姐,也未曾发觉吗?廉青若内心纠结,一时想去看个究竟,一时又怕出了错漏,他这条命来之不易,目前,还没有放弃的打算。不过,就在他为难的当口,他怀中的猫儿已替他做了主。它趁着廉青若深思之时,竟顺利挣脱了他的桎梏,义无反顾的朝着那团滚滚黑雾游行过去。待廉青若回过神时,它早已窜出长长的一段距离了。“猫儿!”他又惊又怒,低喝一声,赶紧提脚跟上。猫儿平日里总是懒洋洋的,却到底不是如同灵宠,廉青若用了七八成的速度,也不过堪堪追在它身后。一人一蛇,一前一后。猝不及防间,竟是一头撞进了那团浓稠的黑雾中。“猫儿!”廉青若只觉自己身子一轻,眼前一黑,原本探知四周的灵识仿佛被泥潭阻挡住了,委委屈屈的缩回了他的身旁,绕着他围成一圈。他在意识中急切的呼唤猫儿,却宛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丝毫的回应。而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灵识无法延展,他几乎成了一个睁眼的瞎子,莽撞的在黑雾中徘徊。时间分秒流逝,他感觉被压制的,体内的残余的魔气似乎在蠢蠢欲动,试图重新掌控他的身体。廉青若面色一变,顾不得再寻找猫儿和出口,就地盘腿坐下,竭力压制体内的魔气。他额际渗出细密的薄汗,沿着鬓角蜿蜒滑落。黑雾中,一双暗红的眼眸缓缓睁开。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呢?并非如灼灼烈日,熊熊赤火的刺目与热烈,那红是血液淌过的猩红,如浆液一般,戾色深浓。“它”轻轻眨动着,凝望着盘腿而坐的廉青若。黑雾聚散飘逸,笼成一道黢黑的虚影,“它”生出了头颅,胳膊与手掌,紧接着便是双腿双脚。待滚滚浓烟散去,一只苍白的,缀满妖异黑纹的手臂,裹挟着缭绕的黑雾,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靠近了廉青若的肩畔。某亘:一觉醒来发现又晚了,赶紧爬起来码字_(:з」∠)_碧玉青茗【二十五】(第一更)廉青若来不及躲避。当他察觉到身后的触碰时,一股至阴至寒的冷意已从肩畔侵入,他仿佛瞬间没入了千年冻结的冰川,连血液呼吸都几乎停滞。寒冷带来的痛苦,让他的意识飞速流逝。他只来得及回头看最后一眼。夜幕下,月色中,涌动缥缈的黑雾,一只惨白如纸,缀满黑纹的纤细手臂。还有那双眼……那双眼……廉青若双眸失去焦距,身子软软趴下来,伏在地上,仅有微弱的呼吸残存。他昏迷过后,黑雾尽散去了。一双赤足踩在湿泞的地面上,瓷白的脚趾圆润,甲床饱满,牵连出一双笔直而修长,腿肚微丰的小腿来。朦胧的月色遮掩了她的容貌,只能窥见树影蹱蹱间的曼妙身躯,丰乳细腰,圆臀挺翘。她拨了拨散落的长发,俯下身,在廉青若眉心轻轻一点。一缕浅灰色攀爬上她的指尖,浸润入她的身体。而地上仰倒的廉青若,眉目间的褶皱略略舒展,神色也多少放松了一些。————“怎会如此……”“妖物,定是妖物作祟!”天蒙蒙一亮,往日里清净的灵霄宫忽然热闹起来。廉青若躺在床上,耳边是窗外弟子们的喧哗,随着散开的灵识传入他耳中,很快就将他吵嚷的醒转。他一时恍然,眼中模模糊糊的瞧见了头顶的横梁,却仰躺着半天没有动。“嘶嘶——”猫儿吐着蛇信,自他的手臂攀上他的臂膀,用冰凉的脑袋去拱他的面颊,仿佛在催促他起身。廉青若颊rou一痛,只觉什么硬物顶了过来,他就顺手去挡了挡。这一挡,忽然就发觉了不对。他猛的一低头,和猫儿仰起的小脑袋撞了个正着。“你!猫儿?!”廉青若不由愕然。就见猫儿支着半条蛇身,大小倒是不曾变化,唯独头顶那金纹的位置,旁生了两只犄角出来。只生了一点点,像两条小枝桠似的,滑稽又可爱。他本是当自己昨晚做了个混乱的噩梦,如今瞧见猫儿,却又生了几分怀疑。廉青若皱了皱眉,将猫儿收入袖中,起身朝门外走去。喧闹声是从另一处,已被废置的旧殿传来的,他运转灵力赶过去,就见视线所及之处,紫衣白衣混杂,内外门的弟子竟是难得的围在了一处。他揉了一把脸,强牵出一抹笑来,拉住个眼熟的弟子打听:“这是怎的了?”那弟子正是惊奇的时候,冷不防被他拉住,本想沉着脸色斥责过去,一见他那张熟悉的面容,立时换了副表情。“你可算来了,”他扯着廉青若的衣袖,絮絮叨叨,“你不知,今日晨起时,青屿殿内……”那弟子说着一顿,做贼似的左右转头探探,发觉无人在意他时,这才悄摸着说出剩下几句话:“……青雾殿内凭空出现一具人尸,瞧衣着打扮,是宫中的外门弟子,只是死状惨不忍睹,都瞧不出人样了!”那弟子说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所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廉青若心里一突。他想到昨晚那魔气浓郁的黑雾,以及自己突然的昏厥。两者之间,是否有牵扯?某亘:当我以为工作结束的时候,它总是能杀个回马枪,让我感受一下社会的毒打【笑着活下去.jpg】今晚一更碧玉青茗【二十六】(16000珠珠加更?第一更)廉青若心中百转千回的心思,半点没在面上显露,他配合的露出一点震惊,拧眉道:“竟有这般事故?”那弟子生怕他不信的,忙不迭的点头:“那尸体已被抬走了,只是旁人心有余悸,现下还聚在这里,想着能否寻出这人是谁。”正如弟子所说,尸体因死状的缘故,不辨其容貌,而灵霄宫中外门弟子多至千余人,真要找出那个倒霉蛋,颇费工夫。廉青若又向弟子打听那人如何死的。“全身上下只剩了一张皮,那骨头一戳就酥了,反倒是衣裳完好无损的,奇哉怪哉。”弟子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他们平日里修行,也斩杀妖兽鬼魅,并非一惊一乍的凡人。可一见那尸体惨相,心里难免惶恐,这才违背命令聚在这处,等着长老们给个结果。廉青若眉心轻蹙,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心思乱的很,昨晚所见,猫儿的异变,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头疼脑胀。他原以为重活一次,一切都尽在掌控,却不知为何,近来发生之事,统统超乎了自己的意料。变数太多,就横生枝节。“大师姐来了!”“灵茯长老,那是灵茯长老么?”正当廉青若出神的光景,原本交头接耳的弟子们忽然沸腾起来。他被身旁的熟稔弟子拽着抬了头,恰好望见人群前那高台上,来了两位婀娜生姿的女郎。一个生的纤细高挑,着一身碧青色常服,发髻半梳,面容清丽,颇有几分云烟缈缈的味道。另一位却是个熟人,紫衣金纹,面笼纱缎的黎莘。廉青若定眼望去,心口突的一跳。与师姐……不过一日未见,他却觉着她有些不同了。是何处不同呢?黎莘似察觉到他的注视,双眉一挑,视线滑过他莹白的脸庞,神色清冷至极。和以往一般模样,又似截然不同。廉青若说不出那是种什么变化,可心里清楚的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提醒着他。黎莘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侧头与灵茯说了会儿话。随即灵茯轻一颌首。黎莘了然,抬手一压,底下弟子们便自发的止住了嘴,眼巴巴的瞧着她们二人。“今日青屿殿一事,并非妖魅作祟,此人修行禁法,自食恶果,如今尸骨无存,此乃天道之意。你们往后莫要再提,警醒自身。”她的每一句话,语气都平静非常,却如含了锋锐利刃,狠狠的戳刺在下首弟子们的心间。这是结果,也是警告。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弟子们个个都垂首抿唇,脸色微白。跟着一同垂首的廉青若心道:从此以后,恐怕无人再敢偷偷修习功法了。灵茯和黎莘很快离开了,原本围在青屿殿的弟子们也四散开来,廉青若同之前的弟子告别,佯装离开。实际上,他躲进了青屿殿外的一拐角,暗中观察。待人影与脚步声都渐渐远去,直至无法听闻之后,他才面容肃整的从拐角后出来,屏息踏进青屿殿。他并不觉得,事实真如黎莘所说的那般。某亘:我以我的发际线起誓,我今天来补加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