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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但再定睛一看,分明看到自己的小腹上还写着字。这不就是下午在画室的时候,陈苍野在二人云雨时写的么?显然用的是下了胶的朱砂写的字,又红又牢,触目惊心。其浩其苍,六野荡荡;斯有美玉,子鹤所藏。陈子鹤笑道:“宁尘玉,你可是我的。”说着,在她肩膀上印下一吻来。宁尘玉心里涌现一种奇异的感觉,是一种刚刚被占有、填满之后的希求更多的拥抱、亲吻温存以及性高潮的渴求。她自己没有感知到,但是她听了这话,却并无恼怒的感觉,只是道:“世子好情趣。只是,只是……”“只是你宁尘玉总要嫁人的,总要人生匆匆、爱你那个未来的相公一辈子的对不对?”陈苍野哼道。宁蕴叹了口气:“小世子既然是知道,何必强求我为你所有呢?”男女之间,难道只有这样猎物与猎人之间的追逐么?宁蕴想起父亲的那几房姬妾,无不是才貌双全的女子,连同母亲,也是姑苏的才女。宁凤山大学士当年渴慕宁蕴娘的才华与美貌而将她娶了回来放在身边,然而宁大学士的爱只有一瓢,却要有五个姨太太、一个嫡妻来分。终究还是不如平民恩爱,鸳鸯白头。陈苍野将她打横抱起,抱到那烛火幽幽的拔步床里。宁蕴被揿到被窝里,陈苍野俯在她身上,一双含情目便盯着她看。自莱王府东院以来,宁蕴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惆怅的眸子。“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包括李钦,包括紫月,包括我的一切胡闹。”陈苍野沉声道,“你知道那采莲图、荷香宴为何都是与荷相关?”宁蕴呆了,发不出声来。陈苍野的双目是旋涡。“在玩月亭,荷塘边,无穷无尽风荷边儿上,你在我身上动着,你第一次主动吻了我。”陈苍野道。————————————————————————打个预防针,陈苍野是个叼毛。有他要哭的时候赫赫~PO18铃兰馆记良宵良宵宁蕴被他一双淡棕色的眸子完全吸了进去。陈苍野的眼睛像琥珀。温暖、透亮的树的泪凝结成的珍稀之物,往往将虫类深深地封存。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宁蕴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床边柜子上的烛台已滴满了蜡,火苗摇摇欲坠。陈苍野不知何时从她身上爬了下来,躺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他和她身上盖着他床上的凉被,他的头抵在她的肩膀,身体的温热从他的四肢涌入她的身体。“小世子……”宁蕴开口来,陈苍野更是将她拥得更深。宁蕴像个婴孩一样蜷缩在他怀里。“不要去想明天,以后,永远。”陈苍野道,“此时此刻,在这世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宁蕴闭上目,将脸蛋蹭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灯烛渐渐昏暗,终于在陈苍野的指尖在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抚摸中熄灭。在漆黑中宁蕴感受到他温热的指从她的腿一直到她的臀,再到她的背、手臂,一路轻轻摩挲着。仿佛是甜梦中的安抚。宁蕴好困,在他怀里歪着,躺得相当安逸。末了她挠了一把脸,发现不知何时眼角、脸颊都湿了一大片。月色淡淡,彩云娟娟,夏虫的鸣叫让整个燕京陷入一种如梦似幻的气氛。。“童老师,起来看灯?”童英本舒舒服服地睡着,忽然一个声音把她从梦里叫了起来。童英惺忪地站起来:“看。看什么灯?”一看前面的人是不认识的,又盯着看了半天。林思泸看着童英,一双杏眼微红,带着酒后的三分倦意,那卷卷的睫毛也仿佛水汽淋漓。偏生衣裳穿得整齐,这大热天还穿着褐色的亚麻对襟长衫,高高地勒住脖子,将一双坚挺高耸的rufang藏得严严实实。童英发现自己仿佛认识前面这个男的,又困又没力气,便来了气:“阁下是哪家公子,有何贵干?带我到此做甚?”真是酒后把什么都忘了。林思泸笑着作揖:“小生靖远公府上林思泸。”童英皱眉:“少来唬我,靖远公府上怎地有个姓林的公子?”林思泸道:“姑娘怕我是坏人?”童英道:“怕什么?本姑娘乃是尚书台下铃兰馆人,你若是敢造次……”话没说完,童英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扶着廊柱看着园子里明灯四起,灯蜡里的花瓣儿散发出莫名的清香,一时也呆了。林思泸想了下,道:“童姑娘兰心蕙质,奈何胆子这样小。”看着童英不理他,只看着满园灯火,便又道:“果然尽管是铃兰馆的人杰,女子之辈也是虫蟊一般的胆量。”话刚落音,童英便腾地回头,道:“好个公子哥儿,你这是小瞧我等女官?”林思泸怡然地打着扇子,不置可否。童英转过身来,一步一步逼近他:“我跟你说,女孩儿未必不如男!况且我本……我若……”林思泸退后一步,看着她:“如何?”“我如果是男子,早成了你……你……”童英醉意弥漫,这话说得语无伦次。“我什么?”林思泸道。“早成了你高山仰止之楷模!”想了半日,童英放话道。“我不信。”林思泸打着扇子就往回走。“姑娘好好儿看灯吧。”“不许走!”童英拉住他。“今日,得让你这小泼皮服了我。”林思泸忍笑忍得不行。“我如何服你?”林思泸转身,背着手,蔑视的眼神看着童英。“你说你未必不如男子,我且问问你,你这几个可比得上男子不。”童英气道:“你说,我就不信有不如男子的地方!”童英有这样的自信非常自然,论经纶才学,她从小在学里都是一等一;后来铃兰馆遴选女官要考骑射武功,她自问也能和打得过普通男子。林思泸淡然一笑:“童姑娘也有十七八岁上下?”童英点头。“且不论男子,就是女子在这样的年龄,本朝里通常都有过相好的对象或者已成婚生子。所谓修身齐家,姑娘哪一点比上普通男人了?”童英闻言,反应了老半天。“我,我当然有过相好。”童英眼睛斜斜看着远处的灯火,道。这撒谎完全没有技巧可言,林思泸心想。林思泸道:“哦?某可不信。若不是早知悉童姑娘是铃兰馆女助教,本公子都要疑心是哪家混小子。”童英穿得极为随便,若是仅看一张脸,还真以为只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当然林思泸知道这是假话,童英那一对高耸的rufang到哪里都骗不了人。童英皱眉:“我……我是有过相好的。”林思泸道:“某是不信的,姑娘如何证明?”童英呆立在当场,苦思冥想起来。林思泸等她想了半天,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