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
妙寂稍稍松开她,沉默凝望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他的手仍旧牢牢抓住她的双肩,木桃顺着那双手望去,满手是凝固的血和尘土,她心下一惊,极害怕地转头打量妙寂。 他衣衫褴褛,僧袍灰扑扑的,有些暗色的血迹,额角、下巴处皆有淤青,整个人灰头土脸,像是泥地里滚了一圈。 大师,你这是怎么了?她小心地开口,生怕听到那个答案。 你在此处做什么?这是禁地。妙寂不答,反而反问她。 他的嗓音如此干涩,神情严厉,听在木桃耳中说不出的难受。 我、我在这烤野兔。她自知理亏,又是杀生,又闯禁地,犯了这寺中诸多忌讳,声音便越来越低。 烤到现在?你瞧瞧这是什么时辰了!妙寂胸口起伏,是前所未有的声色俱厉。 我卯时来的,不小心睡着了,睡醒了才开始抓兔子。然后就木桃没想到那僧人没有怪她杀生、闯禁地,反倒问她为何待了这么久,越发心虚,垂眼小声地解释。 妙寂瞬间放开了她,扭头就要走,木桃一愣,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到那火堆旁。 妙寂皱眉,以为她要同他分享那只烤兔,木桃却蹲下身从那火堆旁拿了个水囊解开,将水倒出,小心地替他清洗双手。 那血水同尘土一同被冲下,木桃从怀中拿出方帕子,轻柔地替妙寂擦干双手。 那双手清洗干净后,木桃才见到那些深刻纵横的新伤,有被草木割破的狭长伤痕,被沙石磨破的细小伤疤,还有被草灰烫到的红肿水泡,一双如玉的手没有一处好的。 木桃心中不宁,依稀记得他方才赤手拿着节燃烧的树枝。 她执着妙寂的手,抬头仰视他问道:大师,你是不是为了寻我才伤成这样的? 火光映照着她清丽的面孔,她抬眼望他的神态温柔又关切。 妙寂却冷着脸抽回手,并不答话,调头就走。 木桃也顾不上那只垂涎已久的烤兔了,拿着剩下的水倒在火堆上灭了火,便小跑着追上妙寂一个劲赔罪。 是我不好,对不住,大师,你罚我罢,别不理我。木桃知道妙寂的性子,这一身的伤必定是为了寻她所受的,她心中愧疚极了,低着头一步步跟在妙寂身后絮絮叨叨。 妙寂仍不理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大师,别不理我,是我不好她哭丧着脸,亦步亦趋地跟着妙寂,见他仍是无动于衷,大着胆子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妙寂却一把拉过衣袍,并不给她半点讨好的机会,仍是沉默地往前走。 大师,你怎么罚我都好,别不理我她可怜兮兮地求道,低着头跟着他走。 火光已灭,两人穿梭在这黑暗中,入目一片漆黑,参天的树影如同鬼魅一般笼罩下来,有不知名的野兽动静声,木桃才后知后觉有些怕了。 太黑了,这也委实有些可怕了,方才生着火还没觉着。 她紧紧跟在妙寂身后,想他定是担心自己才追寻而来,越发忐忑不安,言语之间更是愈发真心实意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师你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 你罚我罢,怎么罚都行。 木桃一直低头说话,妙寂突然停下,她不期然便撞上他的肩背,愣愣后退。 施主,贫僧正在气头上,还望慎言,不要招惹贫僧。他眉目间戾气满满,俊秀的面孔阴云密布,那晦涩的冷漠眼神叫她如芒在背。 黑暗之中,木桃本就看不太清,瞧着妙寂便像是雾里看花,模模糊糊,不甚分明。她只依稀察觉那僧人此刻情绪不对,但她也觉是自己惹出的祸事。 他伤得这样重,又素来是个心软的。 她才不信他会罚她,过不了多时指定就原谅她了。 于是她继续大着胆子走近那僧人扯着他衣角,温顺道:我知错了,妙寂,只要你消气,怎样罚我都好。 平日里她向来都是恭恭敬敬唤他大师,只有情急或是缠绵之时才唤他妙寂。 她以为这样示弱便可令妙寂软化态度,谁知这下可是捅了窟窿。 妙寂冷冷一笑:贫僧警告过你了,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秒,她便被一把按在了那树干上,妙寂温热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 (今天提前更了,周一工作日我必然心情不好,晚上估计更不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