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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怜人。临走时,郎中拿出一个木盒子给榴照。木盒子一点也不好看,被虫蛀过,被老鼠啃过,还被郎中暴力破开锁过。那是娘亲的书。记载着各种各样的蛊术。郎中不是苗女,懂了也学不会,丢了又觉可惜,便一直留着。世人不知的是,除却毒物之间互相残杀,留下蛊王,再用蛊王害人这一法子之外,有驱使蛊虫的能力的苗女身体其实就是最好的养蛊的祭品。以血rou饲养出的花间蛊,无形无色,极难提防,只喜寄生有灵力的术士身体,寄生后教饲主全身如万虫噬体,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榴照站在他们门外,想最后瞧她一眼。吴涅披着外衣帮她打开了门。隔着重重帷幔,夜色昏暗,榴照其实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就是那个方向,那张床榻上,小姐应是睡熟了。似隔了几层远远的门,又似在咫尺心尖。蛊虫的吞噬力比榴照想的更为可怕,她的血放了一碗又一碗,小小的蛊虫喝下去都像进了无底洞,无影无踪。花间蛊大成时,榴照眼前阵阵发晕,差点要倒下。一处偏僻山郊中的福来客栈。白衣清隽的男子走进门,打量了空无一人的客栈,什么话也还未说,坐在了一方桌椅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清冷如茕茕白雪。若不是榴照提前打听过,这样的人,和强掳去自家小姐的人还真有些不像。见她走出屏风,灵熠将一支缠金簪子掷在桌上。那是小姐回来时,戴在头上的。她用这支簪子才诱得面前的男人进门。“我知不是她找我,你所为何事?”淡漠的嗓音如容貌一般无波无澜。他知道小姐的痛苦吗?他这种人,怎么会知道呢?“只为拿你人头”榴照咬牙切齿,和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没有话说,抽出腰际的软鞭,抱着你死我活的力道朝他打去。灵熠如同早有所料,轻飘飘地躲开了。吴涅果然没骗她,这术士的功夫远在她之上,便是她再练半辈子,也难以企及。几个过招下来榴照便败了,特制的软鞭断成了一截截落在地上。榴照自己也挨了他几掌,倒在地上无力再起。但输赢无妨,她鞭上洒的蛊毒,已经飘入了这术士的身体里。白净的鞋面走到榴照面前“你是她的人,我不要你的命。”灵熠自觉刚才下手已经是留足了情面,这女子约莫会有点伤,但不至于要命。榴照一口血呸到了他的衣服上,面色犹有不甘。不甘蛊虫发作需要时间,而她可能已经等不到了。灵熠干净的鞋面上开出了一朵血红的花,好看的眉头有些微皱,没有继续再言,走出了客栈。PO18韶华误尽眷眷(没有男主的平行世界百合短小番外)眷眷(没有男主的平行世界百合短小番外)她原是那条街上性格最顽劣的女孩子,天生力气奇大又不惧痛,谁没顺着自己心意就抡起拳头上去干架,不服父亲打不服先生教,家中的女眷姊妹谈起她时,都叹气道可惜了一幅好皮囊,这怪异的脾气今后如何能说到夫家。她心想,谁说女孩子一定得嫁人?她那些嫁出去的jiejie,那个不是被夫家管的死死的,活的窝囊得像一只只小鹌鹑,天地这么大,她还愁一辈子没去处?那日她像往常一样出门,恰好遇见了街尾的小混子李四又在欺负人,上去把人暴揍了一顿,揍人揍爽快了,但自己也擦伤了几处,想着回家之后父亲又该训斥自己了,焉焉的低头走着,经过熟悉的墙边,却听到了不熟悉的笛子声,她好奇的爬上那户人家墙头,见到一个与她岁数相当的女孩子,特别白净,眉目秀丽,见到她也没被吓着,反而笑的眉眼弯弯。“你喜欢我吹的笛子吗?”她邀她下墙来玩,从屋子里取出另一只笛子欲教她一起吹,笛子是细细的小笛子,她教自己按笛孔的手腕也是细细的,让她憋着力气不敢使劲,生怕一用力都被自己给不小心掰断了。她说身体不好,家人从不许她出门,前段时间双亲出了意外,她被住在这里的姨母收养,姨母的夫君早逝,膝下亦无子嗣,所以待她如亲女儿。她喜好诗文,尤其喜欢李白的诗,常常在她耳边念“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她挠挠耳朵,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院里的老杏树,给她折下一大枝开的正好的杏花,顺便亲了一口她软软的小脸“喏,我也能折啊,快别念了,我都听腻了。”她恼了几天没理她,却把杏花枝小心地放在瓷瓶里直到花瓣败落。一晃几年过去,她到了双十年华,成了街上媒人口中的笑话,名声这些东西,她都无所谓,反正不能当饭吃,她也未嫁人,只因她的身子却一天比一天更不好,郎中诊断时都说活不了几年了,也没有夫家愿意要这样的女子。听人说冬季是病人最难捱的日子,她便弃了铺子里的一应事物专心照料她,她病的那样厉害,最喜欢的笛子都没力气了吹响了,将笛子递到她手上“你吹给我听听罢。”她吹起了那年初见她时,她吹的那一曲。她倚在床头,听着听着面色竟有些红润起来,精神也足了些,她看在眼里,有些高兴,曲罢问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便带着你去外地走走罢,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想带她出去见见外头的世界,若是她走累了,她也抱得动她继续走。却见她支起身体夺过笛子用力摔在了地上,那是去年她生辰,她送她的玉笛,啪嗒一声四分五裂了“你不想嫁人也就罢了,何必要拖着我陪你,以后别再来了。”她张口想解释,千言万语却梗在了喉咙中说不出来。那之后她再想进门,门都紧紧锁着,趁着深夜她重拾旧业爬上了墙头,墙头上被镶了小钉刺,她忍着刺痛翻墙进了屋子,想看看她病可有好些,人是见到了,只是在屋子里睡的香甜,她不忍心打搅,又翻墙回去了。第二夜她又想爬墙,做好了继续被扎一手的准备,却发现上面光溜溜的已经没有了钉子。低头望去,那人却已在墙下候着,她心里高兴,翻身落地,那人红着眼眶细细帮她包扎好伤口,开口道:“我过几日要回锦州了。”“我同你一道去。”她甩开包扎好了的手臂“我是去嫁人的,你去做什么。”“可你的身子......”“他家里有西域的神药,可以治我的病。”她没话了,怔怔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仓皇夺门而出。过了几日她再去看时,果然已经人走屋空。只给她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