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解释
14.解释
赵奕飞醒来时天已经微亮,他睁开眼睛怔了几秒,发觉怀中的女孩早已不见身影,转过头却看见身旁趴在床边枕着胳膊酣然入睡的女孩。 他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回忆旧梦。 他起身望着女孩,她还穿着昨天那件单薄礼服,罗马卷凌乱的坎坎掩住她洁白脆弱的脖颈,头枕在自己胳膊上,脸微侧,露出精致的侧脸。 一片静谧中他甚至能听到她细小均匀的呼吸声,耳侧的碎发的随着她的气息调皮的向他招手。 当视线稍微移动,他呼吸突然一滞,洁白纤瘦的背脊毫无防备的向他展露,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呼之欲出,仿佛下一秒便要破茧而出。 他心里莫名生出燥意,喉结微动,赤着上身,迅速下床,从桌上拿起一根烟,随意一扔,衔在嘴里,摸到火,却又放下,推开窗户,晨风抚过他紧实清晰的肌rou线。 他低头手拢过点燃香烟,尼古丁游过肺叶,喉结轻轻滑动,待吐出烟雾时才足够使他冷静。 他回头看她,却发现她浑身微颤,接着把自己缩的更紧。 他皱了皱眉,摁灭只吸了一口的烟,关上窗户,从柜中翻出一条毯子,几乎没用过般簇新,散发着薄荷皂液的清爽气息。 走上前替她披上。 昨天医生走后没多久,邵九莉发现他有些低烧,守着他变为马不停蹄的照顾,用酒精擦拭他的全身,又不停更换浸湿躺在他额间的毛巾。 他似乎在做梦,她忙碌着,突然听清了他的呓语,他说, 听着,我从没有怪过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因为我钟 钟意你 谁也不会想到,时隔多年未说完整的话却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说出,邵九莉睫毛微颤,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少年吻过她眼角的模样。 回忆总是美好,可人只能活在当下不是吗?有些梦终归会醒,她想。 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她睁开眼,发现他早已不在床上,下意识起身去寻找,突然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她低头拾起那条散发皂香的绒毯,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为她披上的。 她出了房间,看到他靠在沙发上,长腿随意张开,嘴里衔根烟,茶几上放着几罐空了的啤酒,散发着不属朝气蓬勃的早晨的慵懒颓废的气息。 他似乎很专注的看着电视机,也没有发觉她的到来,电视里演的是那部时下最热的警i匪片,讲警方与黑帮互搏,各自派自己的人到对方手做卧底的故事。 而此时正演到混入黑帮当了十年卧底的警察遇到自己已为人母的前女友。 我想要一个解释。他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啜饮一口啤酒,声音在酒精的灼烧下有的沙哑。 我向你发誓,九莉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至于其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也许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她身影有些摇晃,咬着唇看着他说。 呵,有了邵氏千金的身份还不满足吗?告诉我,你这次想要多少?整个邵氏?他冷笑一声,远远看着她。 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她轻笑着看着他。 提醒你一句,早点收手,就是想要钱,你也跟错了主,怕这钱你没有命享。他也笑,只是眼里藏着冷意,那一直收敛着的戾气终于显露。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个道理赵生怎么不会懂?何必劝我。她语气里满满嘲讽。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空荡的房间中只听得见电影对白。 我结婚了,你呢? 还在道上混。 你的女儿? 嗯 几岁了 五岁 劝妓从良,我不会再干这么蠢的事。 他声音再无任何波澜,看着她一脸平静。 随意,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她有半秒恍惚失神,不过很快那标准的微笑又把一切掩藏的无懈可击。 我丈夫的车子快要到了,所以 啊,我也赶时间 拜拜 妈咪,我今年六岁了 Sorry呀,妈咪真健忘 电影里女人戴在食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等等,待在这里,三天,500万。他哂笑一声,低头又点起一支烟。 油尖旺暗里由我话事,不必担心我在骗你。他抬起头,长长喷出一口烟气,眼神似乎很笃定她会答应。 她忍住将酒泼到他那张混气十足的脸上的冲动,银牙快要咬碎,可不到一秒,立刻笑靥如花, 好啊,你出500万买我三天,我怎么好拂飞哥的面,当然答应,不过这钱我不会收,当我给你,买我们恩怨两清。 他轻睇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忽而开口,去买饭。 见她一脸惊异,不耐烦的说道,500万买你当小姐供着,dy,你当我痴线? 邵九莉忍住怒火,向门走去。 身后又传来一阵阴阳怪气,这里是重庆大厦,你穿这么清凉是要和隔壁楼凤抢生意? 她径直走向他的衣柜,随手抓起一件黑色夹克,套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刚下一层楼便发现好像有人跟着她。 她转身钻进一处楼道的角落,那跟踪他的人才加紧脚步,四处寻找不见踪影的她。 待经过她身边时,被她叫住,夜叉,你跟着我i干嘛? 这个叫夜叉的古惑仔被她吓得一个激灵,才看到走上前的她,他呆呆盯着她身上的夹克,似乎有些诧异。 邵九莉被盯的有些尴尬,我没有衣服,临时借他的,不要误会,不过,你跟着我做什么? 飞哥说怕你骗他钱跑路,让我盯着你。 邵九莉听了颇为无语,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两人来到菜市场,想起那人空空如也的壁橱和冰箱,她甚至好不怀疑他家里连碗都没有,于是先买了电饭煲炒锅,餐具若干,一副街头烂仔打扮的夜叉跟在她身后拎着东西,频频引起路人侧目,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社团阿嫂带着小弟出街,可转念一想,谁家阿嫂出街来菜市场,大波索腿,穿靓衫提名包,扭着腰在商场shopping,这才是阿嫂该有的样。 邵九莉来到菜摊边,认真挑选番茄,拿起一颗,红过身旁这人的脸,十分满意。 夜叉,我以前有见过你?邵九莉低头装着番茄,也不看他,淡淡来了一句。 阿嫂说笑了,我一个烂仔那有机会见过你? 四年前,警察局总部,我见过你。 我这种烂仔时不时被关进警察局,不是很正常吗? 我见到你时你站在参观警署的警校学生队伍里,在听卓sir训话。 邵九莉回头看向他,嘴角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眼里一副了然的神色。 眼前男人的脸由红转白,沉默不语。 何必害怕呢?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线人的身份吗?不然为什么要急着把我往赵奕飞身旁推。 你是差佬也是卧底,而我只是以自愿的方式充当你们的线人。 逼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男人才抬眼,神色激动,你知道我们的卧底行动风险有多大,若是因为你一个人的私人情感问题受到影响,谁替那些卧底的性命负责。 这么多年,你跟在吴达华身后,为我们送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但我不希望因为赵奕飞的出现,这一切就此打破。 邵九莉看着他,轻蔑一笑,我自有我的分寸,倒是你,我一激将便把所有的东西都脱口而出。 你们所谓的卧底的水平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