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町篇六

    

室町篇六



    这么做的后果,是被宿傩按在地上亲的头脑发胀,险些窒息。黏腻暧昧的唾液不分你我的沿着唇角流下,你的双手抵在他炙热的胸膛做着无谓的抗拒。

    等等一下,我的伤还没有···他的手指顺着你的衣领伸入,还在心有余悸时,腰部又有结实的手臂围上来,粗粝的指腹轻轻重重的揉压着尾椎骨那块凹陷的光洁皮肤,引起过激的快感。

    真是废物,这点小伤还哭个半天。他喘着气贴在你耳畔,语调带着调笑嘲讽道。

    你被打击到了,自暴自弃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是嘛,你就是废物才会被他逮到!!

    愤愤一口咬在他锁骨,结果牙齿反而被结实的rou体咯疼,凸出的锁骨上只留下一个小巧的浅淡牙印。两面宿傩rou身的强悍程度与你相比,就像天上掉下的雨水和冰雹,明明都是咒灵,他的力量却远远超出同类太多。

    所以,招来咒术师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只是你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在你心情勉强平静下来,已经可以和宿傩躺在骨床上一起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扬起眉头,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走吧,带你去散步。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散发着不详血光的屏障外,多了一群穿着奇异的人类术士。他们手上和身上都贴着一连串的咒符,借由咒符来进行攻击的咒术士正试图破坏屏障。

    你原本缩在宿傩身后,看到他没有一丝阻碍的迈出屏障,你试探性的迈了一步,果不其然被挡住了。算了,反正你也一点都不想战斗。

    你屈膝坐在屏障里,看着宿傩大摇大摆的跟那些咒术师对线。

    居然能接近这里,很厉害嘛。

    他忽然偏过头,朝你悠手:不是要散步吗,快出来。他这个动作就跟唤小狗似的,你不情不愿的挪动步伐,果然只有得到允许,屏障才会放你出去。

    显然那些咒术师不会束手待毙,他们的符咒一股脑的朝你砸来   ,朱砂制成的红褐色咒印化作牢笼从你脑袋上罩下来。

    欸欸欸欸??!为什么是冲着你来!你连忙挥动衣袖洒出羽刃勉强冲慢牢笼袭来的速度,然后提起裙摆向宿傩跑去,抓着他的衣袖缩在身后一气呵成。

    ······宿傩无语扶额。那具咒符组成的牢笼在接近你们的一瞬就被斩击无情切割成碎片,不堪一击。接着倒也没有勉强你,他随手拍了拍你的手背,说道:好吧,今天就让你见见世面。

    你第一次知道,宿傩除了斩击还会其他术式。

    气势汹汹的火焰从他指尖窜出,平日狂妄又嚣张的凶神作出严肃认真的瞄准之势,以两指成弓射出肃杀的火焰之箭,一击必杀。漂亮的火焰点燃不识好歹的咒术师,凄厉惨叫传入耳中。

    你缩了缩脖子,宿傩把你从身后捞出来,似乎还残留着火焰温度的手指从你眼下拂过。他低声道,好看吗?

    你咽了口唾沫,一动不动被他搂在怀里,好···好看。

    宿傩大笑起来,一手托着你的屁股,一手扶着你的腰,让你整个人只能倚靠着他,然后边走边用另外两只手清理出散步的路径。

    四只手臂,确实很方便。你揽着他的脖子,要知道你的身形确实算不上娇小,完全是因为他身形高大,才能把你当成小鸡仔抱着搂着。

    乱七八糟的咒灵被切割成细碎的rou块,又随着喷薄而出的血液被蕴含着强大咒力的火焰烧成一小撮灰烬。一路散步一路撒灰,等到散步结束,你不由的松了口气。

    宿傩却还不打算放过你。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手下,还没打就逃跑也太废物了吧?这么说着的他指着最后一只不知死活前来挡路的咒灵。

    虽然懂得依靠我这一点很聪明。

    但也不能总是这么偷懒。

    现在,去杀掉它。

    你看着那只丑得分不清头尾的咒灵,稍微感受了一下它的力量强度,又看了看宿傩隐晦戏弄的眼神。

    你悟了。这就是男人吗。

    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身体的内伤确实没好,但其实只要把咒力着重在内脏的保护,用体术来应对咒灵是完全可行的。但问题是,你根本就不会体术······显然宿傩对你的试探多余了。

    当他发现你一如既往废物的跟那坨在他看来弱得不堪一击的咒灵缠斗,并且还隐隐落于下风时,他出手了。本应缠上你四肢的黑色触手在即将碰到你的一瞬间被斩击切成四段,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上化作一滩黑浆。

    他像踩垃圾一样踩在咒灵光秃秃的躯体,狠狠几脚踩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他的脸色不太好,踩着咒灵的同时接住虚脱的你,一脸不爽的表情。

    居然连体术也不会?

    戏弄你的人是他,现在不高兴的人还是他。你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想再看到他可恶的嘴脸。

    你这女人真是······他顿了顿,从胸腔中发出一声长长叹息,宽大的掌心按在你脑袋上。

    处理掉那些惹人厌的残渣,他抱着你回去神社。你在他怀中抬起脸,亲吻他紧紧抿着的唇角。你想要他的血,你落得这么虚弱的地步怎么想都是他的错,要点补偿这也不过分吧?

    宿傩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微微昂起脸,你的亲吻堪堪落在下巴处勾起的黑纹。

    他低垂眼眸,神色莫名,感叹道:果然是我对你太宽松了。

    从今天起,给我好好练练体术。

    说罢,他伸出空闲的手臂,两指掰正你的脸,低下头干脆利落的咬破舌头吻上你的唇。血液丝丝沁出,你一边吞咽着由他渡过来的津液与血液,一边心中却充满矛盾懊恼非常。

    你不觉得宿傩会跟你开玩笑。

    事实也确实如此,血液中依附的咒力流转时宛如沐浴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滋养着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在短短几息的时间内就治愈好了烦扰你的内伤。与此同时,你原本无所事事的堕怠生活被无情打破,因为宿傩要亲自来锻炼你的体术。

    他敞开手臂站在清理出的空地,命令你攻击他,只要你能碰到他就算你赢,届时就能得到奖励。

    无关输赢,你更像是单纯的泄愤,清楚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当然不会傻到选择咒力的直接对抗。但是体术你也确实不擅长,那就只有取巧啦。

    小巧锋利的羽刃随着衣袖的甩动灵巧的转变方向,以刁钻的角度从四面八方刺向他的面门。你散出羽刃的同时伸出化为尖利爪形的手,拿出平常用来逃命的速度目标正是他的喉间。

    看似爪击是主要攻击,其实你只是赌那些没什么杀伤力的羽刃会不会被忽视,但凡漏掉一枚你就赌赢了。你洋洋得意的打着小算盘,但在宿傩高超的战斗素养下这些小伎俩显然不够看。

    他单手握住你的手腕,你还在发愣时又反手钳制住你上半身,行云流水般用你自己的身体撞飞羽刃,一连串的动作非常连贯,甚至还有空嘲笑你几句。

    你重重摔在地上,有咒力垫在身后你没有受伤,只是宿傩蹲下来拍拍你的脸,一脸笑容的让你起来继续时,心理受到大幅伤害。

    就算你哭唧唧的累趴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乞求结束训练,这个讨厌的男人也只是摸摸你的脑袋,把你凌乱的鬓角整理到耳后,他那诡异的耐心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可恶。

    你咬着牙在心里诅咒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诅咒起了作用,地狱般的训练只进行了两次,宿傩又要出远门了。临走时他那双鲜红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你一眼,警告你要勤加练习。

    你当然是拼命点头。

    宿傩前脚刚走,你就胆大包天的坐上了他的王座,支着下巴疲惫的叹气,鬼知道你这些天有多累。

    神社没有你喜欢的点心糕点,只有自投罗网的咒灵和人类残躯,你那被养刁的胃口当然不会满足于这些贫乏的食物,但是宿傩才不会照顾你的胃口。

    你用偷偷储藏起来的属于宿傩的咒力在神社的屏障上划开一道小口。说起来多亏了他的训练,你才能掌握咒力更多的用法,在逃跑时学以致用。

    你干掉挡在屏障外的咒灵,不无得意的想到,这不是也在练习嘛。

    因为不久前才清理过,所以现在外围没有太多厉害的角色,你还算畅通的成功出逃。

    你熟门熟路的前往醍醐府,在即将到达时忽然发现那片的城池却是火光冲天。连绵的木制塔楼已经烧焦了半片,你注意到火舌已经缠绕至少爷和夫人居住的屋室时瞳孔微缩。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火?多宝丸在哪里,他怎么会放任火势蔓延?

    偌大的醍醐府在汹汹烈火中无声的摧毁,滚滚浓烟遮盖坠落的房梁,压住最后的逃生口,也堵住生还的希望。

    你冷静的绕着塔楼搜寻多宝丸的气息,终于在烧了半截的屋内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的多宝丸似乎失去了意识,醍醐夫人跪坐在他身旁。

    在你出现时,这位醍醐夫人也是一派从容冷静,她的脸上仅仅露出一瞬惊讶,很快又恢复平和。

    你就是多宝丸心中所念的那个孩子吧。她的语气莫名让你不是很舒服。

    管不上回答她,你搂起多宝丸,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凝固的血痂粘在他的睫毛,枯燥的嘴唇因为氧气的缺失泛着死灰,所幸的是还有呼吸。你不知道人类要怎么救,只能慌乱的向他输送咒力。

    灼热的火光跃跃欲试的想要吞噬渺小的生灵,没有生物能从火海中脱身,就算是咒灵也不行,再在这里拖延下去,你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努力的想要把多宝丸拖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你的力量太弱,就算能化身为飞鸟也不过山雀大小,托起一个没有自主行动力的人类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