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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拾陸、真假小殿下

    

柒拾陸、真假小殿下



    柒拾陸、

    自然不是隻身到他的寢宮來,而是在夢裡來了。

    連夜的春夢讓他疲憊不堪,今天這個夢一樣火辣不已,駱萍兒穿著薄紗的外衣,一脫腰帶,一件大紅色的肚兜躍然眼前,上頭繡著淡粉色的蘭花,綠色的枝葉恰當地點綴其間,側身顯露出纖細的腰肢。

    她這副模樣讓靈蛇真君怒火中燒,小殿下也曾穿著大紅色的肚兜怯憐憐地縮在他的眼前,眨著瀲灩的眼波看著他。可小殿下是他的妻子,駱萍兒算什麼東西!

    駱萍兒似渾身無骨般地軟在靈蛇真君身上,嬌滴滴地喚道,"蛇君,你想我了嗎?"

    靈蛇真君與前些日子不同,他入了夢裡的自己身上,俊俏逸麗的臉上含著一絲笑意,說道,"自然是想的。"他的手裡緊握一把匕首,往駱萍兒的後背刺入,此時才接著說道,"想你死。"

    孰料駱萍兒化作了蛇身,是一條竹青色大蛇,蛇身足足有四個七尺高的成年男子這般長,而蛇身粗細則有成年男子手掌這麼寬,她牢牢纏繞住靈蛇真君,嬌嗔道,"蛇君,你真無情,你忘了我們夜夜纏綿嗎?"

    靈蛇真君渾身亦迸發出堅硬的蛇鱗,銀色的鱗甲熠熠發光,他回道,"你的春秋大夢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駱萍兒還以為靈蛇真君在狡辯呢,就算在夢裡,只要男人沾染了她的yin液,便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直到她開始cao控靈蛇真君,才發覺他不受她的控制,非但如此還力大無窮,隱隱有掙脫的跡象。

    她頭冒冷汗,說道,"不該如此啊!"凌菲殿下贈她的一部分情絲,再加上她特有的yin毒,她出手不曾遇過漏網之魚。

    她自然不曉得靈蛇真君即便在夢中仍能保持清醒,從前四蛇君一起修煉,唯靈蛇修煉神速,他便是在夢裡也沒放下修煉,自然事半功倍,進展飛快。

    女子之力又如何能匹敵蛇君呢?沒多久她的蛇身便讓靈蛇真君活活扯開。打蛇要打七寸,她的心臟被靈蛇真君的鞭子緊緊纏住,靈蛇真君一使力,長鞭唰的一聲勒破了駱萍兒的心臟。

    靈蛇真君被她的血噴濺的同時,有一剎那的時間睜不開眼,那短短的時間居然被偌大的蛇拖入了水中。他在水中掙扎欲起,水裡的藤蔓前撲後繼地綁住他,勒住他。靈蛇真君見難以掙脫,便將自己石化,暫時絕了氣息沉於水底。

    隔天他讓小殿下使人打撈了起來,小殿下在他的耳邊急切地說道,"哥哥,快解了石化。你昨夜怎麼回事,怎麼房裡哐噹噹作響,我來尋你遍尋不著,天亮了才在池底找到你。"

    他解了石化睜開眼,見小殿下殊麗的臉龐流著兩串珍珠淚,正巧映著她瀲灩的眼波。他輕捏著小殿下發紅的鼻尖,說道,"袖月殿下別哭,我沒事。"

    他見小殿下大腹便便,根本無法蹲下,只能跪坐在地。他大掌一伸,打橫抱起小殿下,說道,"別擔心駱萍兒之事,我昨夜已解決。"

    小殿下詫異不已,紅潤的唇瓣幾番掀騰才終於出聲,"哥哥,你說什麼,誰是駱萍兒?"

    他將小殿下放上縷金海棠花紋的拔步床,幫她解了外衣,接過侍女遞上來的沾濕帕子幫小殿下擦手,然後想到小殿下徹夜尋他,她腫脹的腳必定不舒服,他為她褪了羅襪,一雙光緻緻的白皙腳丫霎時顯現在眼前,靈蛇真君看著她一如腳底板光潔的腳踝臉色一沉,問道,"小殿下,你將懷星月另外放了嗎?"

    小殿下說道,"我肚子沉,腳綁著那東西不舒服。"

    靈蛇真君當下瞭然於心。小殿下與他圓房都不曾取下懷星月,又怎麼可能因為懷孕取下呢?他順著這位小殿下的話說道,"小殿下乖,我幫你揉揉,哪裡疼了?"

    "哥哥,我肚子疼,你幫我摸摸好不好?"

    "小殿下,你之前不是改口叫我夫君了嗎?怎麼又叫回哥哥呢?"

    緋紅爬滿小殿下美麗的臉龐,聲如蚊蚋地說道,"夫君。"

    小殿下的回覆讓他臉色凝肅,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套話,"小殿下,你還記得前世我吻你時,你也如現在一般嬌豔如花。"

    小殿下雙頰緋紅,回道,"這麼久之前的事,我怎麼記得呢?我只記得你今生待我的好。"

    靈蛇真君將小殿下摟進懷裡,他指節分明的大掌比劃著小殿下優美的頸子,緊接著問道,"小殿下,我給你的扳指你收哪裡了?"

    小殿下頓時不悅了,掙脫靈蛇真君的懷抱站了起來,氣極回道,"我因為擔心你連夜搜宮,好不容易見了你,你卻問話連連,難不成懷疑別人冒充我嗎?"

    靈蛇跟著起身,板起臉回話,"小殿下,你知道我的個性,乖乖回我的話,否則休怪我無情。"

    小殿下卻對他步步緊逼,她的笑聲充滿奚落,"如何不客法使來我瞧瞧,還不快些?"小殿下跋扈凌厲的模樣讓他不確定起來,如今這模樣確實是小殿下今生常有的神情。

    小殿下挺著圓潤的肚子對他緊迫逼人,他一退再退,最後卻撞到了花几跌坐在地,花几上的花瓶直直落到了小殿下身上,不偏不倚地敲中小殿下的頭顱,潔白無瑕的額頭霎時迸發出鮮艷的血花,小殿下腳一扭,倒地時圓滾滾的肚子率先著了地。

    她淒厲地叫了一聲,疼得打滾,渾身冷汗淋漓。他連忙抱起小殿下回了床榻,宣太醫,宮女們忙進忙出,一盆盆血水出了寢殿,最終在暮色四合之際落幕,小殿下與他們的孩子一屍兩命。

    小殿下美目猙獰,始終不曾閉眼,他為小殿下閤了幾次眼眸依舊如此。痛苦令他難以自持,他的眼淚自太醫說道,"臣等愧對王夫,殿下無力回天。"流至深夜,他不斷地反思他說過的話,究竟哪裡出了錯?

    當時靈蛇真君一聽小殿下喚他夫君,曾準備出手掐住小殿下,後來收了手。

    小殿下無論前世或今生都不曾叫他夫君,她喜歡叫他哥哥,從來不曾改口,他拿話套小殿下,若小殿下反問他,"我什麼時候改口了?"他便會就此作罷,也許真是懷星月勒痛了腳踝,所以小殿下取下。可她居然毫不遲疑地改口喚他夫君,漏洞如此之大,叫他疑心四起。

    小殿下的屍身已經收斂妥當,靜靜地躺在這張偌大的精美拔步床上,身旁空盪盪地。良久,小殿下的屍身逐漸僵硬,他開始懷疑自己,難道小殿下真的因為懷星月勒疼腳踝而取下嗎?另外他讓小殿下叫他夫君,小殿下難道因為害羞沒有過問太多,便隨了他的意叫他夫君嗎?

    他下一句套小殿下的話,說道,"小殿下,你還記得前世我吻你時,你也如現在一般嬌豔如花。"他們前世中了yin毒在側殿成就好事,可他始終不曾吻過小殿下,在那時不曾吻過,在那之前更不曾逾矩。

    "這麼久之前的事,我怎麼記得呢?我只記得你今生待我的好。"小殿下這麼回他,當時他認定小殿下詭辯,如今想來兩人那時意亂情迷,興許小殿下記錯了也說不定。

    如果一切都是陰錯陽差呢?就像他曾想告訴小殿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出了口卻說,"駱萍兒只是我meimei,我對她絕無遐想,小殿下不要多心。"

    若小殿下與他一樣受人控制言不由衷呢?那麼小殿下與他們孩子之死,毋庸置疑是他所害。

    他開始翻找小殿下的屍身,最終在腰側翻到一只漆黑的扳指,他緊握扳指,緊握小殿下的柔荑,對小殿下說道,"哥哥太過自負,對不起你,你死了我不會獨活。"

    靈蛇真君滿是懊悔淚水的丹鳳眼不知不覺望向那張小殿下總是坐著梳妝的鏡台。在鏡裡看著床上的屍身居然是一堆腐爛的水草與爛rou,鏡裡一角映著窗外,有個鬼祟的糢糊人影望向寢殿。

    他那一掌沒有擊向自己的心脈,反而對著人影發出,霎時間破了這個小殿下與他們孩子慘死的幻影,他才發現他依舊被藤蔓牢牢綁在水底。

    還未等到天亮,忽來一條羽衣鑽入水底,將他托起,藤蔓讓羽衣割斷。小殿下擔憂的神情滿溢而出,他什麼都顧不得,也不管自己身上濕透泥濘,緊緊抱住小殿下。

    小殿下為他擦拭臉上的水珠,他看著小殿下無奈的笑容,吻住了她,親吻間他一再感受小殿下急促而溫熱的鼻息,帶著淡淡梔子花香,他問小殿下,"扳指在哪裡?"

    小殿下微敞胸口,自重重的衣服裡拉出一條細繩,上頭繫著一只漆黑的扳指,那只扳指保養的極好,油亮發光,隱隱帶著小殿下的梔子體香。

    小殿下軟糯的聲音若有似無地帶著撒嬌意味,"哥哥不准要回去,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她珍而重之地捧著小小的一枚扳指。

    靈蛇真君終於任眼淚滑落他的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