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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哪里是单纯的人?有些问题,索性也就不问。至少当下的一切,都是真的。手机收到短信,有快递。余音下班的时候在保安室拿了快递,薄薄的袋子,余音眉头一皱,这应该就是昨天那个男人说的光盘了吧。回到公寓,在玄关换拖鞋的时候,看到架子上韩渺的那双蓝色拖鞋,心里有股暖流流过。她将快递扔到床上,先去泡了个澡,舒缓一下全身的筋骨,仔细地将阴毛剔干净,现在那里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等待他激情的开垦。他不在,她也没煮菜的兴致,晚餐就随意地吃了一小盘沙拉。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快递,她将快递拆开,的确是一张光盘,她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光盘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她无甚在意,点开了正要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牛奶,却听到里头传出韩渺的声音。她心头一跳,立刻坐了下来。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却仿佛吸走了她全身的力量,她呆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穿着半透明的蕾丝短裙,夏热正浓,她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她蜷起长腿,整个人瑟缩在椅子里,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再次温热起来。“女人而已,我要多少有多少,余音算什么……”巨大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原来她以为的弥足珍贵的甜蜜回忆,皆是虚妄。“只是她抢了我家小妹男朋友,玩玩她而已。”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遏制不住的哽咽,她像困兽一样,只能在喉咙间发出撕心地低诉声。老话常说,吃一堑长一智。她白长了年龄,不长记性,将自己身心交付,遭遇再一次的背叛。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播放,她无法抑制地回忆起他的一言一行。温柔地看着她,抚着她的头顶说她傻,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磕破了的膝盖,吻在她眉睫的炽热双唇,耳鬓厮磨在她体内放肆地冲刺……心脏那处被枯瘦的冰手揪住一般,疼到极致,头痛欲裂。遭遇背叛,仿佛是她这一生,命运下的咒语。他说得对,她真傻。余音在玄关的长廊上坐了一夜,他没有回来,灯亮了一夜。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睡着了,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六点钟。鼻子喉头有些难受,像是要感冒的迹象,她撑着地板迟缓地站了起来。就当做是做了一场美梦,该醒了。她微信通讯录有人加她,往常她不会随意加人的,仿佛知道来人有什么目的一般,她通过了申请。只有三张照片,第一张,是他与陈立影相对而坐,在高级餐厅温情地享受烛光晚餐,第二张,陈立影靠在他肩头,他那双数次抚摸过她私密之处的手,正架在陈立影腰上。最后一张,他裸着精壮的上半身,睡得正熟,陈立影双乳擦在他的臂膀上,笑意很甜。她方扶墙站了起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砸下重重的一声。城邦陷落,她再也回不去完好无缺。大梦一场之后的一整天,余音不知道时光是如何消逝的。老天爷大概嘲笑她将近三十的年纪,还像未成熟的小女孩一样,悬在头顶的达克莫里斯之剑,终究落了下来。止不住地想他,残存的理智又在一旁撕扯,骂着,余音你贱不贱?她数次拿起手机,又数次将它锁进抽屉。回到公寓,她窝在沙发上。太过安静,她快被折磨疯了。取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动物频道,辽阔的草原,狮子正在捕猎,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前进,正在灿烂的阳光底下晒太阳的羚羊一无所知。脖颈处鲜血四溅,狮子大快朵颐。吃饱餍足的动物闲适地蹲坐在草地上,舔舐毛发,悠闲自在。昏暗的房间里,电视里的光照进她的眼睛里,明明灭灭。余音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在公司的事情,订了一张飞往肯尼亚的机票。韩渺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候机,人来人往。算来,两个人有些天没见面了,彼此都没有联系。铃声响了几许,余音才接通。“喂?”再听见他的声音,她仍然不免心头一跳,她最先喜欢上的,便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余音将心头所有的情绪压下,应了一声:“嗯,怎么了?”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异常,但是一时也说不清楚到底哪个地方不一样了。愣了几秒,他反应过来了。往常接到他的电话,她声音里总是饱含雀跃与兴奋,不似今天这样地平淡。韩渺:“你现在在哪里?”余音抬头看了一下,快到登机的时间了,她低下头,微笑着答到,虽然他看不见:“在机场,正要去外地,临时接了一个工作。”韩渺皱眉,这几天公司内部发生了一些事情,加上处理陈立影那破事,没有联系她。想来,可能是小姑娘闹脾气了。他柔声道:“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送你去机场。”余音眼睛酸涩,眼眶红了,心脏复又揪疼起来,她压下所有的波澜壮阔,只答他:“没那个必要了。”韩渺:“路上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去接你。”余音:“再说吧。”登机的提示音响起,韩渺在这头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余音说了最后一句:“登机了,我挂了。”韩渺事后想来,事事都有奇怪的地方,例如她从不先挂电话。余音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关机前,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来信,她缓慢地点开。那短短的几句话,让她如坠深渊。被折断翅膀,再也无法肆意飞翔。“那晚的饭局,韩渺组的,也是他下意的,你以为他为什么救你?”她捂住脸庞,眼泪决堤,哭地哽咽,止不住地颤抖。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不论是以前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爱人,还是如今决定飞扬跋扈不顾后果地爱人,事实证明,她都错了。怎么做,都是错的。七八月份,正是非洲动物大迁徙的季节。沙尘飞舞,黑压压的一大片,画面震撼,在那一瞬,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燕雀春回又离去,夏热秋收冬凉,循环有序,沧海一粟。在自然面前,仿佛一切都不值一提。在见证过那样的壮阔以后,哪愿意再委屈将就?不想再追究,也不想再求证。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没必要将离别弄的满目创口,面目可憎。只当时梦醒了而已,醒了而已。飞离那片土地,在几千米的高空的云层里穿行,她像是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