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素
First Aid
银翼家族的...? 蒙眼女子不置可否,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蒙住的双眼似乎使她看不见外界的情景。 嘶疼死人了!哥你不要乱动我的手! 霍尔德尔想要翻看安琪莉可的手心,粗糙的动作弄疼了少女娇嫩的皮肤。 银发女人抱着双臂,似乎有些迟疑,沉思过后她合拢手腕,分别收起左右手的小指与无名指,余的六根手指摆出花瓣模样,她显然贯注了全部心神,嘴巴不自觉地隐隐用力。 安琪莉可感觉到陌生女人自内而发的澎湃的魔素,没有颜色,没有温度,巨量的魔法微粒笼罩着她洁白的身形。 她从未想过一个普通人类足以爆发出如此规模的魔法力量。但她却无法真切地感知魔素的运动与色泽,准确的说,她分辨不出这些魔素的用意。 所有的魔法都是由受魔法师的魔素构筑而成的,而魔素本身并非凭空产生,它们因魔法师的意图与欲求诞生。换言之,没有目的的魔法是根本不存在的。 你用魔素织了一层保护膜? 安琪莉可意外地看向普林提斯,他狭长的凤眼狡黠地弯着,像是陈诉事实,又像是在调侃搞不清状况的安琪莉可。 她不服气,偏偏是普林提斯居然比她先一步分析出了魔素的形态。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不再强行进行魔法感知,而是换用身体的基本感官,关掉了感知代表着她体表附着的魔素退居体内,表皮的神经彻底暴露于空气之中。 手上的烧伤热辣辣地疼,不严重,但在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于rou体本身时还是吃痛得一颤。 你也不笨嘛,居然还能想到拿掉身上的保护层,让魔素自行离体。 普林提斯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她以自己的魔素作隔离层,将你体内失控的魔素与你的身体分离。魔素应急处置理论课上讲过,烧伤处理cao作流程第二条。 要你说?!我、我早就滚瓜烂熟。 确实,考试的时候背得很明晰,真的遇上了算另一码事儿。 你要是早知道为什么不 西芙无意继续围观两人的争闹,告辞道:黑爵大公与黑鹫小姐,二位请及时接受烧伤治疗,皇子殿下,小女先行告退。 见对方转身欲走,安琪莉可快步追上,她不会错失任何一次结交新朋友的机会,何况这次遇上了(和她一样)实力难测的女魔法师。 欸欸,你先等等!你知道他,你定是个贵族小姐。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的姓名?你必须告诉我呃,我是说,我们都是女魔法师,我们互相认识一下不会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好朋友? 西芙不由得驻步,回头对上追到她跟前的贵族小姐,对方粗粗的呼吸和皮rou被魔法灼烧的味道扑面而来,闻起来像餐前的rou汤。 西芙。 银发女人向后退了一步,欠身施以一礼:至于你们要找的东西,月夜埋下的精灵瓶也须在月色皓然之时挖出,否则就算找到了瓶子,精灵的祝福也不会出现。 她的话引起了霍尔德尔的注意,从躲藏在树后偷听到毫不犹疑地出手相助,再加上少女藏在眼带之后的神情,他的眉头愈发掐紧,这个女人的动机破朔迷离。 精灵瓶的事情你从何得知?不论你如何一眼认出我们的身份,五年前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一旁久久沉默的黑发少年冷不丁打断了两人,直白地说出了内心的怀疑。 安琪莉可破格进入魔学院那年,她缠着霍尔德尔买了一个精灵瓶,当时的贵族小孩中流行将自己贴身的物件放进瓶中并交给土地中的精灵,五年之后再次挖出。 性情百变的精灵不会闲得整天呆在土里,一件件地查看埋入的物什,唯有极其幸运的才能获得精灵的垂青,精灵会将心仪的物品取出把玩、欣赏,等玩腻了,便丢回原处。而被他们体内充盈的魔法则会或多或少地残存在表面,理论上这些属于经历的魔素对于人类而言是万分珍稀的,甚至可以成为某种间接的祝福与庇护。 多数人会将瓶子埋进自家的花园里,而安琪莉可不知如何求得了皇子普林提斯的助力,一行三人选了一个静悄悄的月夜,将放有三样物品的精灵瓶埋入了这片由银翼家族管控的森林之中。 到今天,恰过了第五个年头。 霍尔德尔的敌意赤裸裸地刺向西芙,她仿佛没有察觉,神态自如地立在风中。霍尔德尔的眸色发深,死死地勾住被白布抹去双眼的脸,少女朦胧的面容中全无情绪。一滩白沙,扬走一层,掸去一层,看上去好似原封不动。 西芙不打算解释。霍尔德尔也不打算轻易放过。 普林提斯料到一板一眼的霍尔德尔定会不论对象和场合,一直盘问到底。他开口打岔:哈哈,既然小姐想要神秘感,我们理应尊重。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或是说邀请。不知小姐可否赏光参加一周后的的应神礼晚宴,届时我们再正式地互通姓名也不迟。 西芙点点头,转头消失在古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