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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脱壳夜幕降临,琉璃姑娘羞怯,激动,又崇拜地望着大英雄,西平军司都督范大人,此时她已经敬了他三杯酒了,灌了一大堆景仰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好话以表自己对剿匪英雄的无限敬意。这范都督只是欣慰地抿嘴微笑。唱了会曲儿又聊了会,一来二去地就将话题移到了逃脱的匪首上。宝瑞何等聪明的人物,搭好了桥就等着范都督上了。那范都督顺着宝瑞的话头,沉吟了一会说:“这匪首逃脱了也实在是遗憾。”宝瑞感叹了几句,不着痕迹就引出来一句玩笑话:“也不知那恶人逃得到哪里去,若是跑进这城里,百姓岂不是危险大了。”范都督心念一动,便叮嘱了一番,意思是眼下还不算太平,要琉璃姑娘务必注意安全。宝瑞又是一番致谢,然后说起自己这几夜睡得不太好,范都督便对这孤女关怀起来,怎么就睡不好呢?琉璃姑娘有点害羞地说,大前天夜里听见楼里有什么怪异的声音扑棱棱地,以为什么鬼怪钻进楼里来了,伺候的丫头也吓得不轻,然后连着几晚她都做噩梦。那样子看起来,似是为自己胆小感到害羞,又象是害怕有点余惊未了。范都督当下一惊,三天前,不正是剿匪那天?立即又问了宝瑞一些问题,宝瑞早想好了话语对付。那范大人蹭地站了起来,向身后的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又嘱咐宝瑞赶紧回去呆着,一会有乱子不要乱跑。宝瑞忙告辞离开,心里笑开了花,一切都按照她的剧本演着呢,真是太强悍了,好崇拜自己呀。没过了多久,怡春院外传来了整齐沉重的步伐声,似是有大队人马前来。宝瑞只听到范大人的声音:西平军司,得报逃脱匪徒可能潜入怡春院,为了大家安全着想,得罪搜上一搜!这范都督也是个当惯了官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一个“可能”就让人拿不住话茬。怡春院一下就乱了起来,姑娘们开始吵吵闹闹的,却见外面早已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宝瑞表现得象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按照早就想好的样子跑了一圈,嘴里低声喊着哪里有土匪哪里有土匪,就跑到了烟雨放前,低低喊了句:官兵来抓土匪了!烟雨房门立即冲出来一人,正是周启刚!他本来就是躲藏在这里,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处,但是毕竟是穷弩之末,心里不可能不害怕,听有人这么一喊,立即就心神不定,心里只有一个字:逃!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比他的脑子反应快很多,于是就慌不择路地冲出了门,接着冲下了楼梯——待冲下几节楼梯他才意识到不好,怎么就往人多的地方去了呢?其实他不知道,其他地方人也少不了,早就被包围住了。官兵本来就在搜查,一见冲出来这么一个人,当下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立即有人喝问:你是何人?!一句话脱口而出:鬼王妖刀!所有人都吓坏了!周启刚自己就先把自己吓坏了,我怎么会说我是鬼王妖刀呢?怎么会呢?可是已经容不得他去想,楼下的男人女人已经尖叫起来,搜查的官兵也都向他冲了过来。现在还能怎么办,打贝,一边打,一边逃,一边大声喊,我不是鬼王,我不是妖刀,误会,误会啊~~~~~误会你还打架?追的就更凶了,追的就是你!周启刚四处飞窜,一窜窜到了大厅,人多,吓坏了的人,尤其是姑娘们尖叫着四处躲闪,生怕被这土匪抓了去做挡箭牌,可不是挡箭牌吗,看看那门口,一排弓箭手已经站在范都督的身后,拉满了弓就等一声令下!周启刚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也许是觉得跑不掉了,也许是觉得抓那些女人没什么用,不如抓就抓个大的,反正鬼使神差地就向范都督扑了过去——今天这范都督穿的是儒衫,看起来还有点儒雅的样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给人有了可以拿下他的感觉,总之这周启刚完全是撞着枪口去了,堂堂军司都督怎么能让你逞凶伤害?一声“放箭”,这个鬼王妖刀顿时就成了个大刺猬......宝瑞可惊呆了,她可真是想不到,居然这个家伙就死了——她本来想了一千一万遍,西平军司最多也就是把这土匪抓了而已,即使他不承认自己是鬼王妖刀,有了那么一句,想翻供是翻不成了,总不会有土匪出来帮他说话吧,他是死定了的。她也想过,要不要自动出去被狭持浑水摸鱼逼范都督当场将周启刚诛杀,但是这个念头一说与妖刀听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绝对不能将她自己陷入危险,即使是有万无一失地方法也不行,而且,戏演过了就容易被人怀疑。想想自己细嫩的脖子要是被人划个小道道也是很疼的,又怕太多让人疑心,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到底是什么运气?总之总之,关外一霸、大漠上一代传奇人物,大大的土匪头子,鬼王妖刀,就这么地,当场伏诛了——后来,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后来,西平军司范都督向枢密院告了一状,说黑水镇燕军司都指挥使张丌收受土匪贿赂,对土匪诸多包庇纵容,证据是一封土匪的送礼清单(正是妖刀偷盗出来的那封,周启刚冲出房门时宝瑞势塞进了他的怀里),这一下黑水镇燕军司都督脸上很不好看,贿赂的赃物居然就在张丌家搜出来了......这也算宝瑞送范大人的一份大礼吧,让他出口气好了。后来,又过了好多好多天,奇迹般地,琉璃姑娘,陈燕春失踪一年多的父亲出现了......许多人都清晰记得那一幕——那日,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头出现在怡春院门前,自称姓陈,要见翡翠姑娘。那秦mama见这样的老头还想见姑娘,立即就说翡翠已经从良上岸了,要将他打发走。谁知老头一番哭诉......就哭诉出来一个故事,如何从大宋前往西域,如何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土匪,如何几番周折,如何受尽了苦头,只想支撑到瓜州,找红颜知己翡翠姑娘借点盘缠回大宋与老妻女儿团聚——这不正巧是琉璃姑娘那寻亲故事的另一半么?于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