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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久违的在云盏臂弯里醒来,祁荔睡的很好,就着窗外缕缕阳光的照射看着他的脸,转而到他身上。

    他不喜欢穿上衣睡觉,所以上半身赤裸,没好全的伤疤全部展现在祁荔眼中。

    错综复杂,深浅不一,新伤旧伤混合在一起,她摸了摸几处,狰狞鼓起的触感让她十分心疼,胸前有一处纹身,她以前就注意过,是北门的标记。

    这个纹身像个抹不去的烙印一样刻在他身上,祁荔指尖轻轻抚摸着,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乌黑的发丝垂落,眼睛上挑狭长,鼻梁挺拔,唇线微微下垂,长相十分的野性张扬,眉峰的一道小伤疤更是添加了别样的邪性,睡着的他敛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多了几丝慵懒和沉稳。

    云盏昨晚不知几点睡的觉,她上床的时候他有事情需要做,所以她先睡了,他什么时候上的床她也不清楚。

    下巴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渣,她视线下移,即使伤得很重没办法剧烈运动,身材也保持的很好,他看得出来体脂不算高,腹肌分明,胸肌也鼓起两大块,手臂更是不用说,有她两个手臂大。

    如今这条健硕的手臂搭在她腰上,搂着她拥入怀,祁荔埋进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

    打破此刻宁静的手机铃声响起,祁荔皱眉,伸手去拿。

    她看了一眼,是教练的电话。

    荔荔,黄教授我联系好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许是被铃声吵到,云盏动了动身子,就在祁荔以为他要醒的时候,整个人突然被他抱着趴在他身上,手顺势搭在他胸口,眨了眨眼。

    很快了,我这边解决了就回去。

    她请假的理由是处理爸爸的事情,说得很简洁,但这个话题很敏感,教练二话不问就答应了。

    挂掉电话,她把手机随意扔一旁,眨着大眼睛看他。

    好看吗?带着早晨初醒的沙哑和低沉的嗓音响起。

    祁荔上前亲了亲男人的脸颊,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半垂着看她。

    好看啊。她笑眯眯的说。

    云盏吻了吻她的脖颈,醒了就起来。

    祁荔发现,这个男人好像不太会睡懒觉。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浴室洗漱,云盏嘴里含着牙刷,边走边掏出yinjing。

    等等,我先尿!祁荔冲过来一把挤开。

    云盏站在一边,啧了一声,先醒就不能先出来尿?

    我就喜欢抢别人的。

    他嗤笑一声,懒得把yinjing放回去了,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祁荔上好厕所,也走过来挤牙膏洗漱。

    在洗脸的期间,她看了看他的胡渣,提议道:我帮你刮胡子吧。

    他看了她一眼,行啊。

    祁荔坐在洗漱台上,细致的抹泡沫,再用刮胡刀小心翼翼地刮下来,全程她很认真,怕一个不留神把他的脸刮花了,就没注意到云盏的视线。

    做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她有什么步骤错了或是哪里不对,云盏只是懒懒地提醒,双臂撑在她身侧,微微弯腰配合她的高度。

    洗净脸,祁荔高兴的亲了他两口,好啦。

    云盏将她抱下来,刮个胡子有够久的。

    早饭很丰盛,云盏煮了粥,还配了很多小菜,吃完饭后他把碗筷收拾进厨房,祁荔跟着进去,从后面抱住他,真可怜,做了饭还要洗碗。

    那你来洗。

    她笑嘻嘻地说:不要,我在家都不用洗的,你说你这么大的房子怎么连个洗碗机都没有啊?

    齐铭三买的,忘记配了。

    这人办事真不利索,以后有什么事不能找他办。

    云盏冲干净碗筷,指尖还有水珠在滴落,向后弹了一下洒了她一脸水,自己去玩,别碍事。

    不要,我就想在这里陪你嘛。她紧抱着他的腰不放,脸在他后背使劲磨蹭,把水全蹭他身上。

    他洗碗祁荔跟着,他出来祁荔跟着,他要去楼上祁荔也跟着,云盏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没事做是吧。

    你不喜欢黏人的吗?祁荔眨了眨眼,语气无辜,当初就是你把我绑过来的啊,我当然没事做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搂过来,亲了亲脸颊,我等会要出一趟门,你自己在家呆着,乖。

    我也要去。她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家里好无聊,你都不在,我能干嘛啊。

    他吻上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吮吸着,含着她的舌头舔舐交缠,我让五英的女朋友过来陪你。

    他还有女朋友啊?祁荔惊讶地睁大眼,语气鄙夷,那人性格好差,我都没惹他莫名就看我不爽,女朋友是看中他什么了。

    云盏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腰,怎么还说别人,你都把他的脸打肿了。

    我不管,我要和你去。

    太危险了,好好在家等我。

    祁荔皱眉,仰起头看他,你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并不打算瞒着,微微一笑道:清理北门的后事。

    在美国能有什么事?

    善后而已。他勾起她一丝发,放在鼻尖轻嗅,北门组的根基在美国。

    这么一说祁荔就明白了,她搂紧了他的脖子,担忧地说:你的伤还没好,交给别人不好吗?

    云盏发出一声哼笑,重重的吻上她的唇,这么久以来做过最剧烈的运动就在昨天而已。

    喂!祁荔忍不住红了脸,打了他一下,羞矜的感觉转瞬而逝,拖着他撒娇,反正你带我去,指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忙呢,你要打人杀人交给我就好了,我还能保护你。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转身上楼,不需要。

    需不需要你说了算?别等到时候真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她忙跟上去。

    他甚至都没回头,我说了算。

    祁荔瘪了瘪嘴,哼一声,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坐在床上,双手抱臂,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就不怕回来的时候我走了吗?

    他动作没停,语气散漫,你能去哪?

    回国啊。她说,我耽误了训练,现在正是要加把劲的时候,我可能就直接飞回去了呢?

    是吗。云盏换好了衣服,简单的衬衣西裤,优越的身材显露出来,他转过身,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与她平视,笑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回不去的。

    为什么?

    他直起身,敛下眼看她,昨天出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房子外面的人?

    祁荔微愣,努力回忆昨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脑海中找不出任何一个有关信息。

    云盏笑眯眯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有时候你没警惕心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她径直别开脸,站起来作势要换衣服,谁管你外面有没有人,反正我就要一起去。

    荔荔。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听话。

    一起去怎么了?有什么不能的?她逐渐也失去耐心,甩了一件衣服在床上,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哪里危险了?什么危险我没经历过?

    一连串的问题她全部抖擞出来,突然想到什么,声调变高,难不成你背着我和别人有一腿?

    云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演戏,半响,淡淡道:十分钟,到了之后别乱说话。

    哎呀,同意我去了?

    他离开之前瞥了她一眼,不想看看和我有一腿的人是谁?

    祁荔喜滋滋地换衣服下楼,过程根本没到十分钟,云盏已经在车上等她了,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车缓缓开启。

    与想象中血雨腥风的场面不一样,意外的一片平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谈判桌前,模样衣冠楚楚,很有商务精英的感觉,而对面坐着几个祁荔十分熟悉的人,也同样身着西装,一脸笑意地看着对方,似乎在进行什么文人雅士的高雅之谈。

    他们中间留了一个空位置,云盏牵着祁荔进去,走过去之前捏了捏她的手,去沙发上坐着。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会捣乱,乖乖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这位是?西装男纷纷对视,意味不明的扫过祁荔,看着姗姗来迟的男人入座,询问道。

    他慢悠悠的说:一个女人而已。

    祁荔眉峰一挑,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云盏,在心底哼一声。

    对方不再将话题放在她身上,而是转而谈正事,虽然北门主要是你们零区的人在管,但还不至于有资格接手总部,组长没有继承人,也没有立遗嘱,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当初组长命你三年内达到他的条件才可以正式成为副组长,你不仅没做到,期限也快到了吧。云盏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嘴角勾起,看起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反观零区掌握北门大小事务,你们干的那点破事还得零区给你们擦屁股,有没有资格接手是你说了算?

    盲灯!对方冷下脸,注意你的态度,我好歹是副组长,你不过是北门养的一条狗,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是啊,哪来的呢?他不怒反笑,歪了歪头,恐怕是因为组长的死吧。

    你!果然零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的尸体都还没下葬你们就耐不住争夺北门!

    云盏笑了笑,既然你都说是白眼狼了,我不得做实这个名字?

    骤然间,风呼啸而过,对方只带了几个人,如今十分迅速且充满杀意的站起来,椅子倒在地上,轮子还在滚动,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着云盏,场面十分紧迫。

    云盏面不改色,在众目睽睽下接过旁边齐铭三递来的枪,拿在手里把玩,早该如此多好,我可不喜欢谈判。

    比起对面突然升起的凌然杀意,云盏这一边显得格格不入的清闲,就连祁荔觉得带有几分孩子气的黑风也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她觉得目前的场面有点意思,但又担心真打起来会不会影响到云盏的伤口。

    她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情绪,只能装作呆呆傻傻的模样看着这边。

    没除掉你们是我大发善心,别以为我就不敢动零区。副组长眼神森冷,语气十分不屑,这里是总公司,打起来两边都不好看,况且这一栋楼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回去?

    刚刚祁荔跟着进来的时候,一边感叹大楼的宏大,一边注意着若有若无的视线。

    她对这种视线很熟悉,带着警惕和意味不明的杀意。

    只是云盏云淡风轻的,看不出是何想法,她也只能闭嘴乖乖跟着他走了。

    他说的没错,这种阴森森的被动感才是最危险的。

    只见云盏嗤笑一声,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刚刚说过,我不喜欢谈判,而且你这么把枪对着我,也没有打算和我好好说话的意思吧?

    话说到这,祁荔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虽然在谭先生身边做事,明面上是不参与北门的任何事,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副组长的事情祁荔之前听谭先生说过几次,他主要管理美国总部,做得好就继续,做不好就走人,这位副组长私底下干的一些勾当,恐怕只有他自己没发现谭先生已经知道的事实。

    北门本来就有在做一些违法的事情,但副组长做得明目张胆,甚至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肆无忌惮,太把自己当回事,太把北门当回事,太瞧不起零区这些捡来的恶犬。

    这些事,谭先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虽然没说,祁荔却看出了他的计划。

    捧杀,站得有多高,死的就有多惨,桌面上所有与副组长有关系的人的资料就这么散落在她眼前,她知道谭先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但副组长运气好,没有等到那个时候,谭先生就死了。

    副组长一拍桌子,声音大得祁荔都吓了一跳,趁现在还能好好说话,赶紧给我滚!

    一直未开口的齐铭三耸耸肩,笑道:别吼那么大声,听得见,我们零区为北门做了那么多,岂能看到北门毁在你手上?乖乖交出来吧,我们脾气也没那么好。

    组长死了,身为副组长的我当然有资格继承,你算是什么东西?一条听命于主人的狗而已,真以为能爬到主人头上了?

    啧啧,越说越过分了,我们这不也是为了北门着想?你以为组长就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垃圾事?早在很久之前就让我们盯着你了,恐怕只有你自己不清楚吧?

    副组长猛地顿住,什么?

    哟哟,看你那样还真不知道啊,你以为你助理是怎么死的?手脚被砍断的时候还跟我们嚷嚷说你不会放过我们呢,结果自己效忠的主人转眼就忘了他,你说,可不可怜?齐铭三笑得开怀。

    你他忍无可忍,蹭的一声站起来,是你们,原来是你们!

    没有组长的命令我们哪敢动手啊,这你应该最清楚,对吧?

    在齐铭三打算继续摧毁对方心弦的时候,云盏抬起一只手,将枪在手里转了转,笑眯眯道:看起来副组长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们下次再来。

    你给我站住!

    云盏和其他人已经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祁荔面前,微微侧身一笑,你最清楚零区的手段,上次是助理,这次猜猜是谁?

    祁荔站起身,当个乖巧的女人贴在云盏身边,摆出对目前状况漠不关心的姿态,实则默默听着。

    腰肢被一只大手揽过,上头响起低沉的嗓音,副组长是不是好几天没联系到儿子了?

    就算祁荔没去看,也知道那位副组长脸上的表情有多震惊。

    你竟敢动我的儿子!

    一把枪抵住云盏的脑袋,副组长充满恨意和杀意的眼神紧锁着他,握着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云盏不慌不忙,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洞口,笑道:原来你还有这样温馨的一面,抓得挺值。

    把我儿子放了!你个畜生!

    那你得让我出去啊。他笑眯眯的,还有余力抚摸祁荔的腰,我死了,谁放他出来?

    祁荔视线微微一抬,看见副组长指尖颤抖,几乎快要扣下扳机,她有一瞬间感到一股寒意,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云盏就这么暴露在枪口下,抓着他的手不免收紧,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看向副组长的眼神带着一丝凉意。

    面前的局势有些紧张和压迫,她皱了皱眉,径直拉过云盏的手往后退一步,自己则挡在他面前抱住他,嘴里甜甜的撒娇,眼神却紧盯着那个随时擦枪走火的手枪,不是要走了吗,快点吧,我肚子好饿。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全程被忽视的女人身上。

    见副组长的视线也看过来,那把枪微微一松,她正打算趁机说什么,云盏突然搂紧了她的腰,嘴角勾起,笑容不见底,副组长,好好想想吧。

    齐铭三一个侧身挡在他们面前,祁荔感觉腰身一紧,被动的往外走。

    咔嚓一声,细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祁荔身子一僵,紧抓着他的手,打算在危险来临之前想出对策。

    是上膛的声音。

    她后背全是冷汗,佯装镇定往外走,她从未如此害怕过,不是害怕自己会出事,而是害怕云盏又会疼。

    正打算微微偏头看后面的情况,一个怒吼打断了她,让他们走!

    副组长!这

    你个蠢货!你想让我儿子出事吗!

    副组长暴怒的声音愈来愈远,她跟着身旁男人平稳的步伐平安走出了大楼。

    拉开后座的门,祁荔突然被抱着摔了进去,她跌落在椅子上,屁股有点疼,她皱眉看他,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紧接着嘴唇被粗暴的吮吸,汲取口中不多的氧气。

    在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云盏捏着她的脸朝向他,已经够降低你的存在感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祁荔喘着气,你说哪个,最后那一下吗?

    带你来是让你乖乖坐着,不是干涉我们的事情。

    她有点委屈,他枪都指你头上了,我哪里能坐视不管啊。

    我不会死,但这次之后,他们可能会盯上你。

    盯就盯呗,我又

    云盏面无表情,微微敛下眼看她,你当我带你来是为了这个结果?

    凶什么凶,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祁荔膝盖顶着他不让他靠近,一时也发了脾气,而且这人看起来比谭先生好搞多了。

    他抓住她的脚一把扯过来,大腿敞开,腿间软软的地方猛地撞上他的下体,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挣扎得更用力。

    驾驶座的门突然打开,齐铭三坐了进来,看到后排两人的姿势,语气玩味:我还挺想看你俩床戏的,不如就在这表演一下?

    祁荔面色潮红,气急败坏地想要直起身,被云盏一手压下来,一直被牵制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咬牙准备将他踢开,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这都是为了你,你还反过来说我!

    腿没来得及抬起来,她忽然跌进云盏怀里,腰间紧实的力度让她喘不过气,你到底要干嘛呀!

    想cao你。

    声音不大不小,低沉的诡异,能让她听见,也能让齐铭三听见。

    内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