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真凶
【三】真凶
凿冰? 孟衍呆若木鸡地握着个锄头,锦衣玉食的小世子生来就没碰过这个东西,现在拿着这个锄头还挺违和。 安芷没忍住夸赞,世子与这锄头甚是相配。 寒风瑟瑟,夜晚肆意掠夺着人的体温,两人蹲在雪地里猫手猫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两个偷鸡摸狗的小贼潜进了王府。 你大晚上的来这儿,就是为了凿冰?孟衍扔了锄头,不情愿地背过身子。 安芷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惋惜的样子,我就说了,世子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早知如此,您不如好生待在房里等结果,舒舒服服地喝着茶吃着糕点,查案还是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明知道安芷这是在激将,孟衍还是遏制不住怒火,他一把抓起锄头,吭哧吭哧地凿起冰面来,铁质的锄头碰撞着坚硬的冰面,发出了不小的响动,没砸几下,他喘着粗气靠在锄头上,艰难地问安芷,这声音也太大了,会把其他人引来的。 世子所言极是。 安芷从怀里掏出一个汤婆子,扭开盖子,慢悠悠地往冰面上倒热水。 你你你你早知道有这办法!干嘛一开始不拿出来啊!孟衍气急败坏地扔了锄头指喊道。 安芷正色道,我从西南来,怕冷。 水面的冰被融开后,砸冰就简单了许多,孟衍还是乖乖地拿着锄头撬了几下,水面上就开了个大口子。 他骄傲地指着自己的作品,朝安芷飞了个得意的眉眼,然后该怎么做? 安芷面无表情地拍手,世子好身手。 那是。 安芷伸手舀了一手水上来,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引来孟衍一阵嫌恶。 这水多脏啊,你还闻,干嘛不喝两口? 我喝倒是没事,世子若是喝了恐怕要再走一趟鬼门关。安芷淡淡道,将手里的水洒到地上,拿出手帕将手上残留的水珠擦拭干净。 孟衍正想还嘴,突然看到池塘边的石头缝里卡着什么,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 安芷也低头,从石头缝里摸出一个银耳环来。 孟衍认出了这只耳环,这是我奶娘前几日丢的。 只是这丢失的耳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刚刚安芷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孟衍再迟钝也该品出来了,他先是怔了怔,随后变得安静了许多。 安芷盯着他,竟然没了打趣调侃他的兴致。 隔日凶手便公之于众了,那人便是孟衍的奶娘刘玉荣。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这个与孟衍亲密无间的刘玉荣竟会对孟衍痛下杀手,包括孟衍,更是遭受了不小打击。 安芷长叹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推开书房的门,果然只见孟衍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趴在那儿,手里的毛笔早已经泡在水缸中,飘出一抹浓墨,染黑了整缸水。 孟衍看见安芷,并没有提起几分精神,可见刘玉荣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你说奶娘是如何下的毒?孟衍慢吞吞问道,但他也不太想知道答案了。 安芷抿唇,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世子曾说过,中毒前一日并无异常,因此中毒时间是在半夜,我问了府里的人,那晚刘玉荣在世子临睡前加了一次炭火,按理来说添加炭火的事情不该由她来做。 因此我猜测炭火中混入了留骨黑,刘玉荣在确保世子吸入留骨黑后,要趁夜里将有毒的炭火处理干净,世子之所以觉得夜里忽冷忽热,是因为没了炭火取暖,又身重剧毒导致高热,至于处理方法,世子想必也已经知道了。 孟衍有些无措,你那时已经确定是奶娘所为了? 正是,只有她能将侍女支开,并且熟知世子的生活作息,她也许以为这样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证据,但是没想到我会注意到院里的池塘吧况且她还因大意掉了关键的证据。 只是刘玉荣真会如此大意吗?就算她掉了耳环,肯定也会趁这几天来找,可是真就这么凑巧,被孟衍发现了。 安芷顿了顿,她知道这件事对孟衍来说很残酷,但他有权知道真相。 后面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孟衍摆手,手指懒懒散散打了个圈儿,安芷领会,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他现在应该需要一个人呆着。 其实安芷还有很多没说,包括刘玉荣投毒的动机是因为她的儿子好赌欠债,来王府讨要钱财,而孟桓不知道他是刘玉荣的儿子,命人打了几棍扔了出去,不想那人身体本就不好,这么一折腾没几日便生病死了。 刘玉荣对此怀恨在心,要让孟桓也体会一番失去孩子的苦痛,因此才对孟衍痛下杀手。 而一边是自己打小照顾的孩子,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 刘玉荣最后还是做出了抉择。 终究是血浓于水。 自打刘玉荣被逐出王府后,孟衍消沉了好一阵子,但这也让他在众人面前安稳成熟了许多,除了安芷。 孟衍没有兄弟姐妹,加上安芷成日同他呆在一起,他便老喜欢捉弄她。 是日孟衍捉了条百足虫,想着女孩子大多都怕这玩意,回头安芷一定会吓一跳,他光是想到安芷大惊失色的样子都觉得兴奋,于是屁颠屁颠捉着百足虫往书房里去。 此时安芷正拿着本草药经认认真真读着,耳边听到孟衍聒噪的欢呼就知道麻烦精又来了,她与红豆相视一眼,彼此都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成天傻乐。安芷合上书说道。 红豆掩面,这话可别给少爷听到了,小芷和少爷真是一个火一个水,三天两头地吵架,但谁都知道你们关系好。 安芷哼哼两下,才没这回事。 孟衍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朝安芷走来,将手放在安芷面前,突然张开五指,一条狰狞黢黑的百足虫正扭动着身子,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安芷平静地看着那只虫子,又看看孟衍。 你不怕?孟衍瞪大眼睛,从前他光是捉条毛毛虫都把那些女孩子吓个半死,而安芷竟然面对这样一条可怕恶心的虫子都不为所动。 红豆朝孟衍手里望了一眼,连忙走过来拍掉孟衍的手,少爷,这虫子可是有毒的! 有毒? 孟衍立即收了手,往后跳了好几步远。 安芷挑眉,世子好身手,捉了条毒虫来。 孟衍气结,走来指着安芷的鼻子愤愤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怕?你还是不是女孩子! 闻言,她终于放下手里的书,朝着孟衍招招手,少年出于好奇便乖乖凑上前去,安芷拉住孟衍的衣领附耳过去,轻柔的鼻息悄然散在耳边,扫得孟衍心里发痒。 你知道我是苗疆来的,以为我只是单纯地精通药理,其实不然,我是苗疆的蛊师,自幼学习养蛊种蛊,我现在在你身上种蛊,不出半日你就会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到时候我叫你的表兄弟们来看你笑话,别嫌丢人。 孟衍自尊心高的不同寻常,一听就有些怵,却还是嘴硬,你骗人! 安芷不以为意,她的眼睛深不见底,直勾勾盯着孟衍,是不是骗你的,晚上就知道了。 被安芷浇灭气焰的孟衍立即调头就跑,安芷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只是继续拿起手边的书认真起来,她不同于孟衍这个急性子,平时最喜欢一个人呆着看书,所以总想尽各种方法赶走孟衍,好还她一个清净。 红豆笑着问,小芷,你刚刚说得可都是真的? 她翻书的手指停顿片刻,头也不抬地回答,半真半假,种蛊哪有这么简单,况且我寄人篱下,不好搞那些危险的玩意,徒增王爷烦恼。 这倒也是,小芷果真心思细腻,不然传出去也是骇人听闻。 安芷沉默许久,一言不发。 后来据说孟衍将安芷那番话当了真,跑去和孟桓告状,闹出不小动静,安芷解释之后,惹得小世子气急败坏,还被孟桓知道了他捉虫欺负安芷,被一通数落。 自从那日之后,孟衍便不太待见安芷,这让孟桓和乔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安芷的职责仍旧是为孟衍试毒,所以每日都要去孟衍那儿,试吃所有为孟衍准备的饭菜汤药。 没毒。安芷颔首,将调羹筷子放下,世子慢用。 孟衍不屑,抬手打翻了桌上的银耳羹,安芷心里不悦,但不想多管闲事。 红豆,让后厨做点糕点端来,各种各样的我都要。 红豆应下,去厨房传话。 安芷看到满满一桌的漂亮糕点陈列在面前,她便知道孟衍这是存心报复,桌上摆着绿豆糕,水晶糕,红豆饼,核桃酥,全是些噎人顶饱的点心。 果然,孟衍开口命令,你在府里的职责就是替我试菜,那我想吃这些糕点,你替我每个都试过去,每盘里的每个糕点你都要吃过去,万一藏毒了就不好了。 真是幼稚,安芷暗自腹诽,但嘴上还是答应了。 她既然能留在这,就要出一份力,虽然对孟衍这样浪费的做法不满,至少孟衍整蛊她的方法一点也不毒辣,顶多算是幼稚。 安芷坐下,cao着筷子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孟衍傲娇地坐在她旁边,把茶水放到一边,茶水你就不用试了。 红豆于心不忍,看着那满桌子糕点,想劝孟衍,少爷,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 你不说,爹娘怎么会知道!反正安芷这个闷葫芦肯定不会去告状,她乐意吃就让她吃! 安芷从孟衍那出来的时候,整个肚子几乎要撑炸了,她摸摸圆滚滚的小腹,叹口气,小时候没饭吃,许愿希望能吃饼吃到饱,今天也算是实现了这个心愿吧。 红豆将剩下的盘子收好,有些担心安芷,安芷平日虽然成熟得不像个孩子,但心地善良不摆架子,前几日府里的丫鬟生病了,还是安芷出的方子。 怎么到了孟衍这儿,画风就不一样了呢。 少爷,安姑娘把这些糕点都吃了,想必夜里身子会不舒服 孟衍一个眼刀剜过去,红豆便没继续说了。 他将手背在身后,看着一个个空盘子被收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走的时候好像脸色的确不好,可能是吃撑了,又没过水,肯定不好受。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火了呢 我才不管,她自己吃的,又不是我逼她的。 孟衍嘴上这么说,入夜时他还是不自觉走到了安芷的房前。 他手里攥着消食散,在安芷的门口来回踱步,心里焦躁得很,像是有蚂蚁在来来回回地爬行,搞得他抓心挠肺的。 由于安芷坚持不要下人,她都是一个人住,这会也没人注意到孟衍的到来,包括安芷。 他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视死如归地扣了扣安芷的房门,安芷,你醒着没? 没人应。 孟衍觉得奇怪,安芷又不爱凑热闹,性格孤僻冷淡,平时除了去替他试菜就是呆在自己房里,这会不在房间能在哪里? 他抬手推门,发现门虚掩着。 我进来了哦。孟衍声音很没底气,像是在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房里很是干净整洁,还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孟衍经常在安芷身上闻道这股味道,只是在房里闻到的更加浓郁强烈。 是红豆jiejie吗? 孟衍听到安芷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的瓷瓶差点从手里掉下,好在他身手敏捷矫健,立马半蹲接住了瓷瓶。 安芷听到动静,以为是红豆来了,今天早些时候乔照说她在长身子,要替她重新定制一身衣裳,于是吩咐红豆晚上来量个尺码,回头好报给裁缝。 孟衍正想掉头就走,余光瞥见屏风后安芷的身影。 少女身子娇小,瘦削纤细,还是来府里的几个月才圆润了些,孟衍望着那个背影,才能将安芷和梦里的安芷联系在一块,多少个日夜,他都带着浑身的热汗和发硬的yinjing从那一帘幽梦中醒来。 那劳烦jiejie了。安芷说着,开始动手脱衣服。 孟衍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立即心跳加速,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一件一件地将衣服挂在一边,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屏风,他能隐约看到少女微微挺起的小乳,顶端还缀着一颗圆圆的桃果,形状漂亮小巧。 他又控制不住地燥热起来,想赶快走,腿确和个木头桩子似的动弹不得,死死钉在地上。 轻罗紫纱屏风后,那个旖旎朦胧的身影勾人心魄,孟衍只觉得自己似乎闯入了亦真亦假的幻境中,随着房内的幽香让他迷了心智。 红豆jiejie?安芷轻声唤了一声,发现没人。 她正好奇,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却没见到半个人影,只见那门轻轻摇曳在风中,一开一合,摇摇摆摆,似乎在诉说着谁的惊慌与无措,桌上一个小瓷瓶静静放置在那。 耳边冷风呼呼,孟衍跑的飞快,那风如同冰刀子狠狠地刮着他的脸,勉强吹冷了他身体里的热意。 他夜里又做梦了,梦见少女在他面前脱下自己的袄裙,里衣,眉目含羞地盯着他看,羞答答地将衣服遮住半个身子,只能看到她白皙如玉的肩膀,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那副神情孟衍怕是永远都无法在安芷脸上看到,孟衍心知肚明,但还是沉湎在梦中不愿醒来。 安芷缓缓靠近他,两手一松,衣服滑落,露出她含苞待放的花蕾,那小桃乳如同鲜嫩多汁的果物,咬一口就汁水四溅,孟衍忙不迭地凑上去含住前端的樱桃,卖力地吮吸着,同时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对没发育完全的奶乳,满足而又贪恋地摆弄着。 安芷一声嘤咛,听得孟衍如痴如醉。 次日醒来时,果然他的裤子又被濡湿一大片。 做贼心虚的孟衍之后几日一直对安芷避之不及,让安芷过了好久的安稳日子。 安芷虽然好奇孟衍突如其来的改变,但他似乎成熟懂事了些,没再百般刁难她,安芷也乐得自在。 ----- 富饭饿^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