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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自己心里的喜欢,令我……破天荒的面上微赧——不得不感叹,原来自己的脸皮如此之薄啊……我干咳了一下,说道:“哪有男子跟你一样,洞房还这么大方,一点都不害臊。”墨台妖孽表情怔愣,倏然将锦被拉高过头,把整个人都藏入了被中。这反应才对,没道理光我一人害羞……“现在害臊未免迟了点。”我促狭地说道,同时偷偷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庞。“我要是害臊,妻主不见了怎么办?”少顷,被子里传出墨台妖孽闷闷的声音。“我不见了,你不会去找吗?”我取笑他,心里一片柔软。沉默了一会儿,墨台妖孽才开口,声音里透着认真:“妻主,你想让我找到你吗?”“你千万记住,如果哪天我凭空从你身边消失,那绝对不是出于我本人的意愿,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说来说去,就是希望能安他的心。这一次,他没再说话,而是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身……“那个……虽然不好意思说,但是……你的脑袋……压着我原本就比较平可我不希望再继续平下去的部位了……”空气凝结了,良久之后——猝然不防,被中的墨台妖孽忽地迅速转身背对我,顺带卷走了全部的被子,大有闷死在被子里的意向。“我没……注意到……”墨台妖孽的声音从被中飘出,不侧耳倾听难以听见。“我知道。”我暗自苦笑,您的动作已经直接说明问题了……-------------------------------我是数日后的分割线-------------------------------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非我放着清闲的日子不过,挖空心思欲享齐人之福,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思及此,幽怨地抬头望天——“……你别看这张拜帖不足巴掌大,若拿到‘古萃坊’,随便找家店,都能卖个数百两、甚至上千两白银。”眨眨眼,我猛然回过神,下意识看向墨台遥拿在手中翻看的浅云孔雀笺。她口中的“古萃坊”,是郾都最出名的雅游之所,位于城西,整个街坊长约两百余丈,文人墨客、文化商贩、梨园艺人聚居,古玩字画与笔墨纸砚的斋肆汇集,全国各地的会馆会所也都建于坊间,形成了名符其实的“人文荟萃”。“宗政府四小姐的墨宝,这么值钱?”我错愕地问道。“宗政绮是郾都有名的才女,自幼聪颖过人,十岁出口成章,五十步之内能做出‘时艺’,思致逸,书警句,语工整,因而得名……通经史,擅书法,晓丹青,被圣上破格加了爵位‘恩骑尉’,不过没有官衔,她的性子……”墨台遥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缓缓说道:“她只适合闭门治学,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已有几分大儒的风范。”恩骑尉,是皇族以外的公、侯、伯、子、男、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及恩骑尉九级二十七等爵位之一。这些爵位通常都是世袭,一如墨台遥的郡侯之位,而能被破格封赏的,想必才华横溢,惊世绝伦——我的眉心打结,心里更加迷惘。我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宗政绮,那她为什么会突然递帖子,邀我去城中著名的酒楼“松鹤楼”呢……“话说回来,宗政绮真有意思,明明就住在咱们隔壁,有事过来说一声不就得了……”墨台遥的娃娃脸上满是无趣。“姑母,您若实在事务繁忙,可以不用跟着我来的,有春莲陪我就好了……”“公子离开前,特意托我看住你……呃……照顾好你的。”墨台遥执拗地说道。墨台妖孽离开皇都了,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去干嘛。我颇担心他的安全,毕竟他已没有匪夷所思的武功防身,只是,他去与不去,并非我所能决定的……临行前,他笑得温柔似水,嘱咐我乖乖呆在墨台府邸,这让我难掩心虚——之前我试探地跟墨台妖孽提过冉燮殷的事儿,他依旧没把握住我说话的重点,估计只听明白了殷是我的师侄……马车停住,我探头看出,只见临街一座飞檐盔顶的楼阁,红砂岩条石砖墙,外墙逐层收减,有复檐三层,楼顶承托在玲珑剔透的如意斗拱上,绿琉璃瓦覆盖,饰有石湾彩釉鳌鱼花脊,横额篆书“松鹤楼”,苍劲有力,气势磅礴。我眯着眼睛,视线停留在匾额上落款旁的印戳,看上去居然有几分眼熟,像极在桓城时,墨台妖孽让我挂于商铺上的徽标——转念一想,我并不识得籀篆文,字体大同小异,看上去自然是似曾相识了……也就没再往心上去。刚踏进酒楼,就有一名宗政府的女侍迎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向墨台遥,面色不改,冲墨台遥恭敬地行礼。我站她的侧面,隐约看到她躬身时,居然嘴角上扬——登时心下一凛。墨台遥与我进到三楼雅间,宗政绮早已等候多时,三人依次行礼还礼,待站直身子,我才看清楚墨台遥口中有“大儒风范”的女子——同样是文人,她与傅余氏及墨台琉的气质迥然不同。那两人因久浸官场,多多少少沾染了世故,而宗政绮,身上是完完全全的书卷味,很干净,干净到……让我联想到书蠹了。她身材高瘦,发色偏淡,刘海过长,几乎遮住双眼,脸色呈现不健康的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胆小,行礼说话时,不敢直视于人,说话呐呐如蚊声。“不知宗政小姐今日请我来此,有何指教?”三人刚入席坐稳,我就单刀直入地问道。“我……我……”宗政绮脸露迷茫,看上去竟不知所措。“小姐,您忘记了?您请墨台夫人来,是要跟她谈谈冉燮公子的事……”之前的那名女侍,站在边上出声提醒。这样的场合,怎么都轮不到她一个下人开口说话吧……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这雅间没留其他人侍候,就这女侍一人忙里忙外的,从门边接过楼里小二送上来的菜肴,然后摆到桌上。门外有春莲守着,她应该无法动手脚,而她从门边端菜过来的过程,我也没看出有什么猫腻。“我……今天请墨台夫人来,是因为听说,墨台夫人跟冉燮长公子有些过节,不知……不知……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闻言,我不禁重新审视这个宗政绮——这句话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偏偏从她口中吐出,怎么听怎么别扭。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