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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颤抖的唇瓣中吐出一句:“你会毁了她……”“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躲回屋继续抱着药光的牌位哭去了。”冉燮璘展笑,带着残忍的快意:“还有,管牢你的嘴,倘若今日之事不小心传入娘亲的耳中,第一个活不了的就是毒玄,你可相信?”冉燮璘说话点到即止,毫不费力地甩脱腕间的桎梏,无视恍惚呆立的冉燮殷,风雅卓昀地推门而出……------------------------------我是两个月之后的分割线----------------------------现在,仍是冉燮府的西院,时节已入冬——让他死了算了!冉燮璘趴伏在床被间,一下又一下地以额面撞枕,倒是未曾使劲,鼻息中萦绕枕芯内蚕沙跟荞麦皮的清香,却始终无法令他凝神静气,思绪翻腾,脑中不断闪现先前发生在船上的种种。她一定认为他不知耻……一想到当时自己身子的异样,冉燮璘皓白如玉的脸上晕红流霞,似羞似娇,丽色生春。“璘儿,醒着么?”特意放柔的嗓音隔着帘帐传来,冉燮璘这才注意到冉燮絮的到来。“娘亲。”冉燮璘应道,他的声音好似幼猫低叫,让冉燮絮听了倍感心疼。“还有哪处不适的,一定要告诉娘啊!”她说话格外委婉,生怕使爱子忆起什么不快的事。冉燮璘的身体底子不好,经藁木膏摧残又饱受惊吓,甚伤精力元气,别人静养三四日就可活动自如,轮到他却要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孩儿让您担心了。”冉燮璘慢吞吞地接道。“是娘不好,让你遭遇了……那么荒唐的事,你安心休养就好,其它事娘会处理好的。”冉燮絮温声安慰了几句,之后却是一阵莫名的沉默。冉燮璘等了又等,忍不住掀开帘帐一角,意外地瞅见冉燮絮若有所思地杵在床边,嘴角紧抿,双眉纠结。“娘亲,您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不安地欲撑坐起身,却被冉燮絮止住。“璘儿,你觉得宗政府四小姐如何?她入朝不过数月,就深得圣上器重,连皇太君都对其青睐有加,想来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在年轻一辈的贵胄中堪称翘楚。”冉燮絮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然后静静观察冉燮璘的反应。冉燮璘对冉燮絮的提问颇感意外,但仍配合地答道:“最近倒是经常见着宗政绮,虽然谈话间她总是垂首低眸,但感觉与先前大不一样,看上去含蓄内敛,儒雅睿敏……不过娘亲,您该去跟殷谈论宗政绮才对,您不是有意将殷嫁入宗政府么?”冉燮絮眉心稍稍舒展,润了润唇,终于一鼓作气说道:“你不讨厌宗政四小姐就好,不然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事实上,皇上已经把你指给她了,娘原想先瞒你一段时日,至少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说,谁知今日宗政四小姐居然亲自上门来下聘,现在人就在院外。”“什么?!”冉燮璘花容失色,一下就躺不住了,倏然坐起,却因动作过大,顿感一阵晕眩。“这门亲事皇上是直接降旨的,不是跟咱们商量着来的,好在对象是宗政四小姐,也算门当户对……”冉燮絮尝试安抚。“就宗政绮那样,低着头贼眉鼠眼,浑身都是迂讷酸腐味,凭什么让我下嫁于她?娘亲,您是不是觉得我败坏了家门名声,所以火急火燎地要将我赶出去?”冉燮璘头倚床柱,略嫌吃力地说道。“没有的事,娘宝贝你都来不及……”不听冉燮絮解释,冉燮璘咄咄直言:“就算我名节尽毁,也该让墨台玄来负责,有宗政绮什么事?”“墨台玄墨台玄,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老喜欢跟她搅和在一块儿?!她现在是待俎之rou,已经被钉死在砧板了!”冉燮絮大声说道,成功地让冉燮璘噤了声。很快的,冉燮璘反应过来,倾身扒住了冉燮絮的袍袖,急问:“娘亲,墨台玄怎么了?”“就是南郭镡那事,皇上命娘限期结案,如若不然,则将在朝堂上御审……娘怎能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辱?所以娘参了墨台玄,虽然对不起墨台府,但娘别无选择。”“墨台玄是无辜的,她一次又一次救了孩儿啊!”冉燮璘大惊。“娘知道,可你也说过,南郭镡做了那么多手脚只为除掉墨台玄,所以那事她脱不了干系。你放心,有墨台郡侯跟仪公子在,她死不了,顶多被禁锢或流放。”冉燮絮没有直视冉燮璘的双眼,目光不自然地游移。“娘亲,您让孩儿以后怎么见墨台玄,她会恨死我的……”“让她来记恨娘吧!璘儿,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说这话的时候,冉燮絮的神情十分严肃。“娘亲……”冉燮璘不停摆首,完全听不进去。“娘现在去请宗政四小姐,就算你不想见她,也多少敷衍一下。”冉燮絮铁了心不去看苦苦哀求的爱子,硬是用力拨开他的手,谁知冉燮璘死抓着不放,冉燮絮无奈,干脆扒下腕间的裘袖,狼狈地逃开了。冉燮璘心里慌乱,一时间竟没了主意,呆坐半晌后,急声唤人伺候更衣。适时,宗政绮来到门外见礼,道:“蔓殊公子,在下听左相大人说您的身子欠安,若公子不便见客,实在毋须勉强。”隔着门板,宗政绮的声音显得不甚真切,却让冉燮璘蓦地瞪大双眸,他的心跳如撞,却不敢轻易下定论,只是试探道:“四小姐多礼了,子迟记得,南郭府的船宴,四小姐亦有前往,是吗?”“那日在下确实上了船,事发突然,没能护好蔓殊公子,在下惭愧。”屋外的宗政绮缓缓答道。冉燮璘强忍不适,力持镇定地问道:“四小姐现在可有空陪子迟去一个地方?”宗政绮立刻答应:“当然,在下必定护蔓殊公子周全,不知公子欲往何处?”“墨台府。”☆、84黄云萧条白日遮目“妻主,无论如何今夜我都要带你出城!”门边,墨台妖孽背过了身,如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即使你现在跟我说……你要休了我。”我拼命伸手想拉回墨台妖孽,但忽感天旋地转,场景瞬变,我仿佛又看到了颜煜,他独自站在黑暗的屋内,认真得近乎固执地问我:“玄,我是不是成为你的负担了,沉重得让你移不开步子的负担?”遭钝器敲击的脑袋阵阵抽疼,记忆断断续续的,我吃力地撑开眼皮,看见的是不停摇晃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