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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比赛时候见。”祈见摆摆手,很随意:“凌焰不是跟你一起来了?怎么不上来?”方明柏笑,掸了掸手边外套:“我担心他来你这影响之后看比赛心情,就让他先去酒店入住。”祈见了然,玩笑示意:“快走吧你。”裴辙坐下后依然没什么表情,接过祈见递来的姜昀祺此前做的一系列心理评估量表,低头很细致地翻看。方明柏笑了下,抬眼视线望向裴辙:“裴司。”裴辙没抬头,指间夹着书页,目光注视在纸面上。方明柏说:“两张决赛门票还是昀祺帮我预定到的,替我谢谢昀祺。”裴辙抬头:“不用谢。”祈见来回看着两人:“……”但他也没胆子打断裴辙说话。方明柏觉得裴辙应该没理解他意思,可又隐隐觉得裴辙这三个字不是表面上那么容易领会。不过这不是什么关键,方明柏想,他们这些搞外交的,言辞上大都这样。方明柏继续说:“找时间我会当面谢他。这几天昀祺应该很忙,就不打扰了,还麻烦裴司说下。”裴辙复又低头,不再看方明柏:“是挺忙的。”顿了顿,裴辙淡淡道:“之后会更忙。方研究员要是没什么事,就这样吧。”这话说得其实不大客气。就连祈见也听出来了,疑惑眼神转向方明柏,搞不懂老同学哪里触了这位霉头。方明柏却突然想起在巴塞那间酒吧,与楼梯上的裴辙几秒视线交流,一瞬间便抓到些苗头。方明柏这人比较精,凡事留心眼。有些事见着一回没什么,两回三回,表面上再怎么没关系、没牵连,方明柏也知道不简单,只会更留心。他做人习惯韬光养晦,聪明谨慎都在这方面。自身实力在亮相之前总藏着掖着,掂量在场的人,掂量够了再三分七两地拿出来,待人接物总循循,不会给人很大冲击,但如果有人觉得他就是这样如沐春风,那只因为方明柏压根不把那人放眼里。方明柏知道姜昀祺是遂浒出来的,也知道姜昀祺和裴辙没血缘关系。上回裴辙的眼神警告或许是因为与他第一次见,又或者觉得他对姜昀祺而言是个陌生人,但这次的语气就比较值得寻思了。说白了,这哪是兄长,这分明是……方明柏视线落下,很快地一笑——这分明把他当情敌了。几秒后,方明柏朝祈见眼神示意,转身走了出去。路上见阴的天色这会很快变了,风声渐起,慢慢有雨滴敲打在窗户上。祈见走到另一侧关窗,对裴辙说:“姜昀祺这段时间状态都挺不错。很稳定。世赛的情况没有再出现过。”裴辙看向祈见:“这段时间?”祈见微愣,觉得裴辙大概是要一个准确时间线,停顿几秒谨慎道:“世赛回来到上个月我给他们战队做心理评估,姜昀祺状态都在水平线上。”裴辙:“他自己怎么说?”祈见:“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多说。但承认目前在谈恋爱。我想,应该是受这方面影响,姜昀祺——”说到一半见裴辙面露笑意,以为裴辙作为家长并不知道,祈见笑着说:“裴先生不会想干涉吧?”裴辙笑:“不会。”祈见:“感情疗愈也是一种疗愈。是最理想的疗愈。有些人找不到契合的情绪补充,就需要适当的药物抑制或屏蔽。我之前一度以为姜昀祺会走向药物,但目前看来,方向总是好的。”裴辙极其敏锐地抓到关键:“方向?”祈见点了点头,其实和裴辙几次交道打下来,他就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言行举止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切要点,有时候精准得让人很有压力。这里面也许有裴辙身份加持,但祈见觉得,这部分占比微乎其微。“比如结局分手什么的……”祈见语气玩笑,但很快正色:“虽然是最理想的疗愈,却不是最合适的疗愈。原因就在方向的不稳定,而且很容易被额外附加的情感拖累,所以这也是相较药物,风险更大的治疗。”裴辙没说话。滴滴答答有一会没一会的雨正式下了下来,噼里啪啦倾泻在窗玻璃上。祈见的声音包围在雨声里,听起来公允而客观。“专业而言,姜昀祺的问题其实可以概括为幼年遭遇所产生的精神压力。加上此前失忆的影响,这部分压力转为隐形的精神分裂,以及偶尔极端情绪的失控。我之前一直想让他循序渐进地疏导,类似于水彻底煮沸前一点点抽走火薪,重要的是‘一点点’,等待水面逐渐平复,直至冷却。”“现在看来,这段感情应该会有这个效用。”祈见见裴辙不说话,以为他在担心姜昀祺谈的恋爱会分手,会给姜昀祺带来额外影响,便笑着说:“我看姜昀祺好像很喜欢对方。而且姜昀祺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应该很讨人喜欢。”裴辙却忽然说:“昀祺性格也很好。”一时,祈见不知道说什么。谈话不长不短,结束的时候雨还没停。姜昀祺打来电话问裴辙在不在酒店,他还有一个小时就能结束。“裴哥,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裴辙打开车门:“带了。”训练中途的临时休息,姜昀祺挂电话之前很黏人:“中午要一起吃饭。”裴辙:“好。”从地下车库一路上行,医院照常人都很多,由于下雨,前面车也开得慢,车鸣拖拖拉拉,跟着车流渐行渐远。裴辙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目视前方,眉宇思索,回想祈见说的话。祈见无疑是专业的。细致的分析,合理的推测,可能的影响,祈见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没有瑕疵。站在祈见的角度,姜昀祺是逐步转好的。裴辙却想起喝多了的姜昀祺,想起被奥仔事件支配的姜昀祺,祈见说的那么多话里,有四个字曾在某个瞬间让裴辙心底一沉。精神分裂。身后猛然一声鸣笛,裴辙走神了。车子缓缓驶入车道。因为下雨,车速不是太快。快到酒店的时候,裴辙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会一直陪在姜昀祺身边。餐厅在一层,裴辙在靠窗的位置等了会,姜昀祺跑过来的时候话就多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下雨了!和你打电话听到雨声才知道。”裴辙问姜昀祺想吃什么。姜昀祺溜了眼菜单,眼眸狡黠:“披萨!”裴辙:“昀祺,它只是一个食物。”姜昀祺眨眼:“那我可以吃吗?”裴辙微笑:“不可以。”裴辙想,要是今天没看到方明柏,他估计不会这么快拒绝——但总是会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