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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魔修看了他一眼,“我这算不算是知情不报?尊主会不会处罚我?我要不然去像顾仙长坦白吧?可这一切也不能怪我啊!”徐言良叹了口气,“行了,找人来灭火吧!闭紧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谢谢徐先生!谢谢徐先生!谢谢徐先生!”徐言良望着魔尊离去的方向,内心纷复杂然。不知道顾溪之伤重的怎么样?还能不能活?尊主对他爱重,万一他要出现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唉,谁又能想到一切会是这种结果……而后又是兵荒马乱的半年。四大仙门忙着重整旗鼓,收拾旧山河,一举拿下萧翊这个祸害。而魔域内,萧翊开始了不眠不休的生活。师尊陷入昏迷,沉睡不醒,他前前后后,重金找来了百十位医修,甚至能人异士,全部对此束手无策。他们被蒙上了眼睛,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却异口同声的说,病人走火入魔,能保下一条性命已是万幸,至于什么时候醒,还会不会醒,那就要看天意了!萧翊挥手让人把他们送出去,静静凝视着床上的人。皮肤白的像上好的宣纸,轻轻一戳就破了。他爬上床,俯下身子,将头搁在顾何胸口。要屏住呼吸,很仔细的听,才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走的很慢很慢……像是疲惫极了,不堪重负。然后不知道走到哪一天,或者是跳动到哪一刻,这细微的心跳声,就会永远停住了。而这微弱的心跳声,还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要赌上自己所有的灵力,才换回来的。那日万蛇窟内,师尊走火入魔,无法自持。而自己境界不够,砍不动那个结界分毫。他只能无助的看着师尊慢慢倒下,却伸不出手。师尊倒下了,维持结界的灵力消散了,他终于能逃出来,几乎要施出自己毕生学过的所有法术,源源不断的把自己的灵力传送到师尊体内,这才保下了这颗微弱的心跳。哪些人说,病人走火入魔,幸得身边人倾力相助,没有爆体而亡已经是万幸。他听到这句话,几乎要站都站不住了……爆体而亡……要是师尊都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师尊就此烟消云散,君埋泉下泥销骨,他又哪里做得到,我寄人间雪满头?师尊在哪,他就在哪……萧翊抱紧怀里的人,双眼通红,“师尊……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他开始理解那个一错再错,心狠手辣的玄度。莫说是以毕生之力,支撑一个门派,布下千年的棋局,只为复活自己心爱的人。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把他自己扔进万蛇窟,受毒蛇啮咬,哪怕自己心脉尽断,走火入魔……哪怕他赔上性命,赔上魂魄,哪怕他就此魂飞魄散于天地间……只要师尊能好好的,他又有什么不舍得呢?于是他开始像另一个年轻的玄度,无论白天黑夜,他杀人,拿走别人的灵力,在血与痛中精进自己的境界……不眠不休。唯一的休息就是躺在师尊的身边,听着他时断时续,微弱的心跳声。他闭不上眼睛。他怕自己一觉醒来,师尊就真的冷冰冰的,胸膛里没有任何声响了……源源不断的灵力通过萧翊的掌心,从别人身上到萧翊体内疏导转化,而后再涓涓流入顾何体内,温养着他的身体。可惜除了那点儿微弱的心跳,再没有任何地方能看出顾何有好转的迹象。他体温极低,呼吸浅的连一根头发也吹不动,更别说汤汤水水,其他补药,更是喂都喂不进去。在逐日的心急如焚中,萧翊渐渐趋于习惯。不喝就不喝吧,他摩挲着顾何的肩头,幸好……幸好自己练了渡障……好歹总有这么些灵力,能温养着师尊的身体……“师尊……”萧翊轻轻吻了吻顾何的墨色长发,“翊儿进步很快,这就赶上师尊了……”“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突破大乘期,到了渡劫期……那个时候,就算师尊再好不过来……又不幸出了意外……翊儿也不怕了……”萧翊摸了摸怀里的,温声道:“翊儿会在下一世等你……”可惜不管他说了什么,怀里的人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神色,没有任何应答。他轻轻拍着顾何的胳膊,就像每一次月圆之夜顾何深陷梦魇之时,说:“别怕……”烛火摇曳,床上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只是不知道这一声“别怕”,究竟是说给谁听……徐言良最近老实了许多。看着萧翊忙碌的背影,和日渐阴郁的脸色,他愧疚又心疼。谁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尊主更厉害了,更努力了,进步也更快了……可他再也不敢提什么一举北上。他年轻的尊主眼睛里只剩下最后一缕光亮了,如果……如果顾仙长真的离世,怕是这最后一点光亮……这吊着萧翊往前走的最后一根绳子,也要断了……转眼又是三个月,立秋了。萧翊踏进云岘殿的门,朝着正殿走去。秋日的夕阳将一层金粉撒在他脸上,整个人美如神祇。他迈着步子,沉着冷静,不带一丝笑容。如果顾何还醒着,看到这一幕,怕是也会微微入神……原来前世今生,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萧翊,最后都会长成一个样子——冷峻又淡漠,唯有面对着床上那个像是熟睡的人,才会露出一抹笑容。他依照惯例去温泉沐浴,又穿着中衣,拎着治下,迈进正殿。只一抬头看了眼床上,手中的治下便“哗啦”一声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床上沉睡了九个月的人、他的师尊——坐起来了!萧翊张了张嘴,声音暗哑,带着某种难以置信,“师尊?”床边坐着的人,两条腿耷拉着摆动个不停,听到动静抬起了眼睛,直直的注视着他。萧翊眼眶一热,扑过去要把人抱进怀里,可床边的人却像是被他的动作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回了床上,又抱起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萧翊蹙了蹙眉,小心的坐在床边,“师尊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差人去叫我?”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萧翊扫了一眼,师尊他动作匆忙,只用被子包裹住了脑袋和大半个身子,一截儿白玉般的小腿儿还露在外面。他伸过手去捏住了那只细致纤巧的脚踝,被子里的人抖了抖,然后伸出另一只脚来,想要蹬下他的手。萧翊一把抓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