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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点头,“我每天都擦一遍的。”季意心里暖暖的,有这样的同桌真好,他想起问:“昨天我就回家了,放学后你没去医院吧?”郁言:“……”去了,扑了空,然后被宋渠捏着脸笑了一顿。“没去呀。”郁言故作淡定。学生渐渐都到齐了,看到季意这番模样,均露出同情的目光,一些同学硬着头皮上前搭话,“天才少年”居然都笑脸相对,他们顿时都有些受宠若惊,又喜又伤怀,以前怎么没发现邱鹿这么好说话啊!不一会儿,季意的课桌前围满了表示关心的人。沈刻季苒姗姗来迟,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邱鹿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直到早读课铃声响起,大家才散去各归其位。这天放学,沈刻与季意结伴回家,季苒却是别别扭扭的,让他们先走,他有事。季意脑中警铃大作,问他:“你干嘛去?”☆、捉jian季苒说:“我去医院。”季意:“你去医院干什么?我已经不住院了。”跟季意相处久了,便很难对他客气起来,季苒说:“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去看望同学的奶奶。”季意仍是怀疑:“真的?不是去跟对象约会?”季苒怒:“我没对象!”不欢而散。季意扯着嗓子殷切叮嘱:“早点回家!敢谈恋爱我就打断你第三条腿!”季苒脚下一个踉跄,气咻咻地远离季意视线,心中认定季意应该再去医院看看精神科。沈刻无奈:“你干嘛总惹季苒生气?”季意义正词严:“早恋不早抓,生娃就晚啦!”“……”还挺押韵。季意又说:“养小孩可不容易,你们少年人不懂。”想当年,大哥大嫂去世,他被迫成为十八岁的“爸爸”,个中辛酸,实乃一言难表。沈刻睨着他,“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我当然……”嘴一快,差点露陷,季意清清嗓子,“将心比心嘛,你想想你父母,就知道养小孩不容易了。”沈刻轻笑:“我妈是演员,我爸是大学历史系教授,从小到大,他们还真没怎么管过我。”“没怎么管过你都能把你养这么好。”“哪里好?”“哪里都好。”沈刻注视季意的眼睛,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真诚——有时候他看不明白这个人的城府,有时候又那么天真纯粹,很矛盾,却又吸引着他的目光。沈刻略一斟酌,还是问了出来:“比起我,你父母似乎更少管你。”季意吐槽:“何止是不管我,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盆植物,以为给点阳光与水就能活。”连钱都舍不得给太多,这大概是他唯一难过的地方。当然,不是感情上的难过,只是普通的、多花点钱就会心疼的难过。他还欠着沈刻几顿大餐呢。不知道请完大餐会不会吃土。必须想办法弄点钱。季意神游天外盘算着弄钱的方法,沈刻叫了他好几遍才听到:“你说什么?”沈刻抓住他胳膊往自己身边带了下,低声说:“后面有个人一直在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你认识吗?”季意回头看了眼,“谁?”“中年男人,一米七五左右,微胖,穿深蓝西装,提着公文包,头顶有点秃。”这么一形容,季意一眼就看到了一只油腻腻的秃瓢,“……”那男人被发现后低下了脑袋,脚步踟蹰,似是不敢跟得太近。季意蹙眉:“我不认识。他真的在跟着我们?”沈刻直觉如此,但无法确定,说:“别往后看了。”上了公交车,季意坐在专门为老弱病残孕提供的座位上,沈刻拉着扶手站在他身边,以防别人碰到季意的胳膊。中年男人也上了车,老实巴交的面容上,黏腻阴暗的视线不时落在季意身上,如同附骨之疽。沈刻冷冷侧过头,那男人耷拉着眼皮移开视线,过了会儿又忍不住窥视坐在不远处的美少年。沈刻站到季意侧后方,挡住那道令人不适的视线,然后对季意说:“下一站我们下车。”季意:“为什么?还没到家呢。”“换车去医院。”“?”“你头上的纱布该换了。”“随便找家小诊所就能换,不用专门跑去医院。”“你不想去看看季苒到底有没有跟人在医院约会?”“……”季意:“那必须去看!”于是两人在下一站下车,换乘前往医院的车,中年男人没再跟着。到了医院,季意在沈刻的劝说下先去换了纱布,“捉jian”计划随后进行。沈刻打电话问季苒在哪儿。季苒莫名其妙:“我去医院看望同学的奶奶,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季意劈手夺过手机:“你个瓜娃子,到底在哪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带女朋友去了妇产科?带她做人流了?!”季苒:“???”沈刻:“……”从约会,到人流,在季意的脑洞下无缝衔接,时刻试探倒霉侄子的底线。另一边季苒气红了脸,因为他发现廖句看向了自己,目光复杂,显然也听到了“妇产科”“人流”。“邱鹿!!你有病吧!!!”季苒用力摁了挂断,脸上犹自羞红一片,如同被欺负狠了的小孩,迫不及待向人告状,“就是这个邱鹿,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也不知道整天想什么,总脑补我谈恋爱有对象了,每天叽叽呱呱叽叽呱呱!烦死了!!”廖句:“你,没有谈恋爱?”季苒冤枉死了:“没有!你该不会也以为我谈恋爱了吧?”廖句不置可否,唇角微翘:“没有就好。”“这小兔崽子,骂我,还挂我电话!”季意告状的样子与季苒如出一辙。沈刻扶额叹息:“季苒平时脾气挺好的一人,居然能被你惹成这样……”“我怎么了?我这是为他好。”季意怀揣着老父亲的心,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我们现在怎么办?”沈刻低头发微信:吃了吗?季苒回:没呢。正要去吃。沈刻抬头,“等着吧。”不多时,季苒与廖句一起从住院楼出来,抬眼便见季意沈刻两尊瘟神似的守在门口。季苒:“……”季意看到侄子,没看到侄子女朋友,心中十分满意,笑着打量侄子的男朋友——啊呸,是男性朋友。季苒抓狂:“你们怎么来了?沈刻,邱鹿脑袋坏了,你也跟着他闹?”头上缠着绷带、脑袋确实坏了的季意:“……”沈刻说:“邱鹿来医院换纱布。”季意点头,此地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