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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与白言他们那个车厢的配置,一模一样。安静了好一会,车内才响起小红如泣如诉的声音:“王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啊?”从进来开始到现在,也不知过了几分钟了。周围景象丝毫没变,要不是偶尔传来的摇晃失重感显示他们在动,她都觉得自己被静止在里面了。“没事的。”小王毫无意义地安慰了一句,他也知道小红就是顺口问一声。毕竟,他要是知道他们现在要干什么,那才可怕!——这就说明,他就是这一场与其他人任务不相同的那个人。小王:“先别慌,我们再等等。”等什么呢?自然是等着等会会来的变故。这是一定的!因为游戏不可能这么好心真的给他们坐一趟摩天轮。而且……小王看向窗外,使劲忽略映在上面的自己,想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而且到底哪个摩天轮外面是一片漆黑的?是要他们看什么?难不成是让他们照一路镜子,好好欣赏自己的美?难怪小丑这的生意不好,这破地,生意好才是见了鬼了!心中漫无边际地想了想,实在不怪他不紧张,主要是刚刚心神一直是紧绷的状态,进来了这么一会,什么都没发生。心里那根弦不自觉地松了松,松懈倒不至于,只是脑子开始有点犯困了……盯着外面的黑暗忍了会。小红的声音还在耳边:“王哥,我有点怕……”她的声音有点抖。咽了咽口水,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这里四面都是玻璃,都映照出了她的样子。面容模糊,轮廓不清。但不知怎的,看着看着,总觉得玻璃上的人,正看着自己!余光里,侧面的自己似乎也都在毫不顾忌地打量。而身后的玻璃上,那个后脑勺,也转了过来,一百八十度地扭头,盯着自己看!小王脑中闪过“怕什么?”的疑问,开口想说话,却没想到睡意来的凶猛,哈欠堵住了要说出口的话。小王半眯着眼张大嘴,眼神虚虚定在玻璃上,等这股子睡劲过去,想再次开口。却没想,脑袋转了一半,却僵在了当场。甚至从后背心里,传来了一股子刺骨的凉意。——他刚刚打哈欠时,玻璃里的自己,纹丝未动!而另一边,小红也终于颤抖着吐出了下半句话:“……我觉得,这个影子不太像我自,自己……”秦坤捏着白言的手一紧,抬眼直直看向了他的眼睛。白言脸上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眼中却是一片平静。迎着他的目光也不躲闪,两厢交缠。两人对视了好一会,秦坤才将他的手缓慢而又坚定的拉了下来:“你怀疑我?”声音低沉。白言神色不变:“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还带着点你怎么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的疑惑。似乎觉得怀疑对方,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秦坤拧起眉头,眼中情绪晦暗。而后他松开了白言的手,一语不发地靠在身后的玻璃上,闭上了眼。“?”白言愣了愣。他其实做好了秦坤会反驳或否认的准备,甚至连如何装作随口一问只是逗他的掩饰的想好了。却没想到秦坤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一时僵住,目光仔细扫过这个人的脸,然后直起身后退两步,靠在身后的铁片上,抱着胸微扬下巴垂目看他。脸上那点狭促的笑意一道青烟似的风一吹就散了,眼中像是结了层薄冰。车厢中的气氛莫名变得僵硬起来。冷凝的好像腊月里的一桶进水,全洒在了车厢里。寒冰渣子散发着冷气,将玻璃都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注视一个闭眼。好一会,白言才移开目光看向车厢外面,抬手用力抹了抹玻璃,想擦得干净一点。外面还是一成不变的黑暗,反而倒映在上面的自己更为清晰。嘴唇抿直,眼神冰冷,眉头还稍稍蹙起了一点。——真是太丑了。白言心里这么想着,刚想要勾一勾唇做个笑脸。却没想到玻璃上的人比自己还快一步。玻璃里的人上半张脸依旧皱着眉头,下半张脸却嘴角上扬。活像是两幅照片生硬地拼凑在了一起。白言:“……”他盯着这个‘未卜先知’的镜中自己,面无表情:——比刚刚更丑了。玻璃中的自己就这么盯着自己笑,笑容的弧度纹丝未动,比画上去的还要专业。白言木然地回望。两边互相对视。气氛突然漫起些许尴尬。就在这时,白言却突然冲着玻璃,咧嘴一笑。“!!!”一瞬间,对面的自己突然虚了一下,像是烟雾一般,与四周的黑暗融合在了一起。第59章白言:“……”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笑了下,就有这种败敌之效,自己也着实愣了愣,才上去细细观察这块似乎成了精的玻璃。玻璃上似乎有黑雾缓缓流动,慢慢在玻璃上勾勒出了他的影子。比之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刚刚那个突然溃散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发生过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记错的。这片玻璃外,不知是些什么东西。白言看着影影绰绰的自己,又顺着玻璃的反射看到了秦坤。秦坤依旧靠在玻璃上,抱着胸闭着眼。“……”简直跟死人一样。白言转头,手指互相搓揉。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心里莫名而起的烦躁是从哪里来的。盯着眼前的影子想了会,利落的将心情问题全部推给了玻璃外这片流动的黑色。黑色:“……”进来已经十几分钟了,游戏安静的好像他们是真的来玩游乐园一样,风平浪静地吓人。要不是眼前仿佛糊在玻璃上的黑色实在跟“风景”两个字联系不到一起去,恐怕白言都要以为这个摩天轮就是给他们中场休息用的。但用张强的脑袋想也知道,这个游戏绝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他们。连车厢晃动的角度,都透着股子糟心的阴谋味。这么想着,他伸出手,在玻璃里自己的注视下,触碰上了玻璃。玻璃中的他,也一般的动作,像是镜子的两面。白言面无表情,手上传来一片独属于玻璃的,冰冷的触感。他盯着外面风的流动,视线移往右下方,与他的腰部齐高的位置,是一个门把手。“?”刚刚,这里,有门把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