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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耳根直发软,像快要融化了一般。 郑姒的鼻尖抵着他的胸膛,声音有点闷,“还好。” 她已经想起来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了。 可以说……是她一手造的孽。 她知道怎么关照自己,所以整体来说,那滋味是美妙又令人愉悦的。 如果不知道自己霍霍的是什么人的话,她说不定还会傻乐一阵。 但是现在……她只想死! 她被他揽在怀中,像个惴惴不安的小兔子,好长时间都一动不敢动。 最后实在是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她小小的挣动了一下,身子往后撤了撤,他竟也从善如流的放手了,手指温存的抚了一下她的发,又虚虚搭在她的腰上。 郑姒觉得她的腰窝直发烫,简直快要烧起来了。 良久之后,她忍无可忍的坐起身,给自己套了一层衣服,挑帘看了看窗外。 打在窗棂纸上的天光已经很微弱了,天马上就要暗下来了。 郑姒想起自己今晚的计划,灵台清明了几分,心头变得有些焦急。 她拉开帘子,将自己软趴趴的腿挪到床下,脚尖点着地面寻自己的鞋。 刚刚找到,还没套上脚,她就忽然被人抱住腰,往床内拖了几分,脚尖被迫离开了鞋面。 他凑上来,毛绒绒的脑袋抵在她的尾椎骨附近,痒痒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让她的皮肤有些发麻。 “去哪里?”他开口说话,热气轻飘飘的透过衣衫,又痒又烫,险些让她受不住的弯下腰。 郑姒揪紧了床单,不敢妄动。 她看了眼天色,试探着道:“郑雪怜不是来找你了吗?你今日还去不去?” 若她今日能将这个小病娇支走,我一定摒弃前嫌尊称她一句救人于水火的女菩萨。 郑姒在心中虔诚的祈祷。 容珩听了这话,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腰。 “还在生气?” 郑姒被他撩拨的没忍住“嗯”了一声,而后立马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紧接着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她有些愤愤,道:“我没有。” “你随她去吧,还是你的眼睛重要些,这点事我是拎得清的。”郑姒真心实意的道。 “真的吗?”他懒懒的问。 “真的。”觉得语言的力量不太够,她还诚恳的点了点头。 容珩揽住她腰的手一用力,将她捞回床上,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说:“那今日下午她来寻我的时候,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郑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的缠法,面皮一热,抬手捂住自己guntang的脸颊,小声说:“我喝醉了,头脑不清楚。” “现在清楚了?”他问。 “嗯。”郑姒道。 “那你为什么要在快天黑时,让我随她出去?”容珩道。 郑姒瞠目结舌,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 她想,他怎么连现在快天黑了也知道呢? 容珩见她又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道:“还说不是在生气。” 郑姒哑口无言,放弃了辩驳,静静的在那里躺了一会儿之后,她拍了拍他的手,道:“我想沐浴。” 他听了之后乖乖的放开了,在郑姒起身下床之后,他也跟着坐起了身。 “你干嘛?”郑姒回身瞪他。 “帮你。”他说。 郑姒脸上的温度有些降不下来。她抬手将容珩推回了床上,又刷的一下拉下窗帘将他关在里面,动作里透着一股恼羞成怒的意味。 “不用你帮。”郑姒说完,拢了拢衣服往外走,越过屏风之后,她停下脚步,问,“要我把宋青叫过来吗?” 闭月楼另一头也有浴桶,他现在身上应该也汗涔涔的不舒适,所以郑姒稍微问了他一句。 “叫来吧。”容珩道。 郑姒应了声,正要推门的时候,他忽然唤了她一声。 她顿了一下,侧头问:“怎么了?” “等你回来之后,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的声音从帐中传过来,落入郑姒耳中时,微弱又轻柔,像一根轻飘飘的绒羽。 可是她却身子一僵,手攥住了衣袖。低下头,如水般垂落的青丝遮住了眉眼,掩住了她的神情。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而后是开关门的声响,屋外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容珩躺在床上,盲眼一下一下,慢慢的温柔眨动,不知想起了什么,他抬手盖住自己的眼,唇角不受控制的翘了一下。 那笑容,让人几乎要忍不住怀疑,他用手遮住眼睛,是不是想掩盖眸中几乎要流淌而出的笑意。 又或许,他知道自己那双翳瞳总是冷冰冰的,泄漏不了他丝毫情绪,如此做,只是下意识的想压一压那种陌生的、将人整个包裹住托起来的情绪。 那情绪让他快乐,也让他惶恐。 让他有些不受控。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 …… 今夜月色溶溶。 郑姒在浴桶中泡了很久,一直到那水彻底变凉,她才出了水,擦干身子,慢吞吞的穿衣。 走出净室的房门,她看到闭月楼亮起的灯火。 月光下,她的神色晦暗不明,复杂难辨。 闭眼沉入浴桶中的时候,她想了很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被一重又一重的事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她萌生出了就这样溺死的危险念头。 不过到底是惜命又没骨气,没一会儿,她就放弃折磨自己,探出头呼吸了。 既然还活着,那就必须去面对自己该面对的事。 郑姒立在那里,扶着门框,静静地看那暖融融的灯火。 她大概能猜到他要和她说什么。 他身上已经没有秘密了,还能与她谈的、还会想与她谈的,无非归京这么一件事。 肯问一问她的意愿,肯放弃直接用那些强硬手段,试着与她商谈,于他而言,应该是极大的让步了。 郑姒有眼有耳有自己的判断力,她不是看不出来,容珩待她,与待旁人完全不同。 他那么喜欢她,不会随随便便杀她。 可也正因此,他不会放开手。 即便她说自己入京之后会死,他恐怕也不会放开手。 他那么柔和地说要与她说一些话,并不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而是宽宏大量的让她有了一次点头的机会。 结果是不会变的。 郑姒知道,与他这样的人最好的关系就是素不相识,或无恩无怨。被他恨,或被他爱,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两者的区别大概在于,是被他咬死,还是被他缠死。 她对他也不是没有触动。 只是她太清楚,在规则的制约之下,他强行要带她走的那条路,于她而言,是一条没有半分生机的死路。 她不想走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