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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这里!”“……赵公子,以前我一直没好意思说……真的对不起,也是真的谢谢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赵公子,你快走吧!”“赵公子……”孟祁安的眼睛盯住了每一张为他能获得生的希望,真诚微笑的,年轻的脸。雪霁宗弟子特有的,刻着月白霜花的缎带在空中扬着,是他们全身上下最干净的布料。一如最纯澈的,他们的心。鹤玉的力气很小,孟祁安不费吹灰之力,挣开了鹤玉的手。“赵钱!”鹤玉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蹬着他:“你不要胡闹了!你不是说血rou替身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吗!”孟祁安低下头,拽下鹤玉绑在手腕上的月白霜花缎带。“鹤玉啊。”他像是看着自己的meimei突然长大了,轻轻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我们走吧。”他将缎带珍重的系在自己的胳膊上,回头对着杨忧那张棺材脸笑了笑:“抱歉了,我也是雪霁宗的人,杨家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孟祁安硬拽着闹脾气的小姑娘好几下,这才将她背回了背上。他没有再给那群看不清表情的杨家人任何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雪霁众人或背或扛,连忙带着身边的同伴快步追了上去。空气中的腥臭味浓郁得几乎让人吐出来。被撕碎的、被咀嚼的血rou骨头的声音,就像是萦绕在众人心中永远的噩梦。杨家有人偷偷看着那一群离去的雪霁弟子。他们看上去那样年轻,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他们的背脊是那样挺拔,对同伴伸出的手是那样温暖。温热的水意透过衣服,滴在了孟祁安的肩头。小姑娘在哭,哭的很小声,很小心。她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杨家众人,只觉得黑底白纹,是这个世界上,她最厌恶的色彩。·死生威胁之下,少年人们的脚程快上了不少,一群人默不作声,按照之前来时的路,小心避开魔物远离这里。有一个背着同伴的少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两个人险些摔了一跤,好在旁边正好有一棵树,他连忙伸手撑住晃悠的身体,看了看脚下。“什么啊?这里怎么会有藤蔓……还是黑色的?”他嘟囔了一声,小心抬脚,没有再去踩上那凸起的黑色藤蔓。孟祁安的身形一顿。他回过头来,迟疑问:“黑藤?何处?”雪霁弟子指了指脚底下:“这里啊……欸?这黑藤有够长的啊,从哪里来的?”孟祁安背着鹤玉从最前方快步走了过来。一条格外眼熟的黑色藤蔓安安静静躺在地面上,似乎是感应到了来人,藤蔓的顶端竟从地面上慢悠悠爬了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一般,抬着头看着孟祁安。“噫!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啊!”“怎么又会动啊!这不会是什么最新的魔物吧?怎么植物都成魔了?还让不让我活命了?”“赵公子小心!它可能会攻击你啊!”孟祁安却笑了。鹤玉靠在他的背上,很清晰的感觉到少年人在笑。不是微笑,而是笑出声来,忍不住浑身颤抖的大笑。“赵钱?你怎么了?”她小声问。她看到孟祁安竟然小心的伸出手去,温柔地摸了摸那诡异的黑藤。是的,‘温柔’,比对待她的时候温柔无数倍。“是你吗?”少年人的嗓音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好像是看到了值得信任的人,卸下了身上坚硬的防御一般,“你来找我了,对吗?”鹤玉刚想吐槽他和植物说什么屁话,却见那黑藤在孟祁安的手下轻轻的点了点头。像人一样,点了点头?她怕不是疯了??·书朗眼见着光幕之内的魔物越来越多,密密匝匝挤在一起五颜六色互相啃食,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忍不住厌恶的情绪,别开脸不想再看,却在转头的一瞬间,在魔群之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等等,那是个人吗?书朗猛地站起身走向光幕,那个白色的影子有些远,却依稀能看到她的模样,个子小小身段姣好,是个女人。“喂!”书朗对着那女子大声喊道:“快离开这里!危险!”那女子却像是没有听见,慢悠悠的,略微带着晃荡,朝着这边走来。靠得近了,书朗看到了她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有些乱糟糟的,白衣裙摆上满是污渍雪霁,十分狼狈。等再近些,弯弯的黛眉如远山,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如桃花,纵然不笑,都溢出三分风流……一步又一步,白衣女子的脚步宛若他突然疯狂的心跳,沉重,又连绵悠长。“知、知乐?”书朗抬起手,隔着光幕触碰着她眉心的位置,描摹着那一朵妍丽的金红火焰纹,“知乐……孟知乐!”他像是疯了一样将身体紧紧贴在光幕之上,周围的书家弟子险些被家主疯魔一样的举动吓到,纷纷聚上前去,又不敢去拉住他,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他们看着自家近年来已经沉稳了许多的家主,突然变回了原先皮猴子一般上窜下跳的模样,纷纷看向家主大喊的方向。一道白色的影子很快蹿进了密林,下一刻便看不到人影了。“知乐!我知道是你!……孟知乐!孟知乐你还活着对吗!”他用力敲击着光幕,好似要硬生生将光幕敲散一般。苏摇微御剑而来之时,立于半空中便看到了书朗发疯一般的举动。对于好友书苍术的本家,近年来天赋十分不错的小辈,苏摇微对书鎏明还算得上喜欢——毕竟此人私下也十分八卦,同他分享过不少自己不曾知晓的秘闻。“鎏明!”苏摇微从剑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在书朗的身侧,将他往回拽了拽,“柱石大阵已有异象,你如此鲁莽,柱石大阵尽毁你该如何?”书朗心里眼里还都是方才所见的孟知乐的身影,一时根本缓不过来,捏着苏摇微的胳膊一个劲的重复着:“孟知乐没有死……孟知乐没有死!留凤覆灭我以为她死了……百年,百年啊……我一直以为她死了……为何……为何会在此处看到她……”元晋和书朗曾经和留凤孟家一个叫孟祁安的孩子玩的很好,这件事他倒是略有耳闻。据闻还有个叫庄南木的,四人凑在一起可以说得上是一见如故,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反正没做出什么好事来。“留凤?你在说什么?鎏明,留凤亡了百年了……你看到什么了?”苏摇微属木,放缓声音,用柔和的木系灵力浸入嗓音中,带着一股子特有的魔力。在苏摇微轻柔的嗓音诱导之下,书朗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