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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失笑,他自不允李询在孕中饮酒的,李询纵使贪杯,又如何真的会如此不懂事,于是她便笑着把酒杯凑到了谢泠唇边。 唇沾酒液,似是绸布浸露,艳如秋枫,谢二公子一口饮尽,这才浅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夫人的眉心,轻声说了句胡闹。 是胡闹了,谢泠其实是个很爱低调的人,偏生李询一句话就全部暴露了,于是按着他的性子便不会不露面了。 果然,谢泠喝了酒,便掀了纱帐出去了,于是外面便有一堆人凑上来道一声二公子雅兴。 呵,雅兴?真是鱼唇的人类,对吧小兄弟? 李询对着草叶上缓缓爬行的蚂蚁说。 整天粘着她的谢泠真是够了。 第6章 只影系人间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挂在窗台口的小雀鸟叫得正当欢快之时,靠在榻上无所事事翻阅杂书看得起劲的李三公主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胃里一阵翻腾,正好此时有婢女端了熬煮的鱼锅进来,那股子鱼腥味便冲鼻而来,于是一个没忍住,李询扑在榻沿就吐了起来。 此事正式掀开了李询迟来的孕吐生涯这一页气势恢宏的篇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挂在窗台口的小雀鸟叫得正当欢快之时,靠在榻上无所事事翻阅杂书看得起劲的李三公主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胃里一阵翻腾,正好此时有婢女端了熬煮的鱼锅进来,那股子鱼腥味便冲鼻而来,于是一个没忍住,李询扑在榻沿就吐了起来。 此事正式掀开了李询迟来的孕吐生涯这一页气势恢宏的篇章。 没错,当李询认为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无比乖巧听话不折腾的时候,她不会想到,肚子里的那个小破孩儿只不过是先天性的迟钝而已! 多么痛的领悟。 李询的呕吐没有任何规律性,但是她并没有胃口不好,恰恰相反,她的胃口相当不错,一个人可以妥妥地吃下谢泠两倍的饭量,只不过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了而已。 这是个恶劣的死循环,肚子饿,吃,反胃,吐,肚子又饿了T T。 于是李询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开始变得更加糟糕了。 有时候仅仅是闻到了一些婢女身上发油的香味,她都能吐得昏天暗地,亏得谢泠这么个娇滴滴养大的居然能忍得下去,还总是一脸忧心地照顾她。 啊,谢泠不爱熏香真是个好习惯,上次谢泠他爹好心来看了一下自家儿媳妇,可还没接近呢,对方就已经捂着鼻子连连倒退了,于是谢老爷被自家儿子客气而坚定地请出了屋子= =。 所以说都年纪那么大了还熏得比个小姑娘还香到底是神马心态哼。 于是对于士族那些十里飘香的男儿,李询开始敬而远之,谢泠为此甚至开始闭门谢客。 他画也不画了,书也不看了,每日里就跟着李询,寻了空就向宫里的妇科圣手们学习先进经验。 李询喝的每一贴药甚至都是经过谢泠的手的,很多时候甚至是他亲自熬煎的。 简直受宠若惊! 李询受不住了。 她在表示了一番感动之后握着谢泠的手认真道:其实您老不需要这样子的,真的,你这样我鸭梨好大好大,不就生个娃娃嘛。 谢泠反握住李询的手,轻声道:这本就是泠同夫人的事,泠只觉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夫人才会每日里这般难受。 李询眼泪汪汪,重重握了握两人交叠的手道:谢泠,你这样让我好难做人,因为我知道如果是你怀孕,我会变成个渣渣的,好吧,下次你怀孕我也一定好好对你!好不好? 谢泠微笑着沉默了一会儿:……好。 李询于是满足地冲他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普拉普拉地飞到了食案旁,吃了满满一大口的点心。 啊~啊~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够让谢泠都只能摸不着北地沉默以对呢。 不知道最近几天的表现谢泠会不会把她当成女蛇精病 ←_← 或者,有没有可能把谢泠逼成蛇精病 ←_← 咦,这么一想,感觉如果成功的话,好像也蛮令人骄傲的呢。 嗯嗯。 这些日子谢泠不画画了,风清日朗的某一日,李询却兴致颇好地开始摆弄笔墨纸砚。 破天荒哟。 沉木小几案,白瓷小笔山,碧杆小兰竹,再配上从谢泠那儿顺来的他最爱的那一方端砚,李询往前这么一站,竟也有几分芝兰玉树似的雅致。 提起笔,沾上墨。 李询歪过头想了想,认真而严肃地在纸上写下了端端正正的致小七三个字。 致小七。 李询庸碌俗世廿载,一朝跟头竟栽在了你身上,你都还未出世,竟已忧心到你十八年后的娶亲之事,委实可笑。 唔,等等= =。 可笑么?不可笑……吧? 李询皱着眉头提起笔在纸上狠狠打了两个叉叉,然后揉成纸团团扔在一旁。 咳,重新开始。 致……孩儿小七。 未及出生,为娘竟似已在梦里见你牙牙学语的模样,玉葫芦娃娃一般的小人儿,直叫人疼入怀,只怕你一步跌倒,便恨不得整平了整条大路供你踩踏。 李询顿了顿,笔上的墨汁已渗入宣纸,糊开了一整个踏字,像是张牙舞爪的一只螃蟹。 于是再次揉成纸团团扔在一旁。 致为娘……亲亲宝贝……小七。 …… …… 呕= =。 在纸团团堆成山之前,李询率先放弃了。 李询放下笔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无力地趴到在沉木几案上。 只是想要落笔写些什么,告诉那个孩子,此刻他母亲 对他的期盼与爱意,但是她连个开头都写不出来! 没文化好口怜呜T T。 而且汹涌而来的情绪一时堆积在胸口,让她发泄不得,总觉得几十万字的长篇大论也表述不出她心头的那些复杂情绪。 那些情绪像是一堆彩色的鸡毛,红红绿绿的直叫人眼花,它又见不得人,那些鸡毛是不能拿出来见人的,她怕别人笑话那一堆廉价的彩色的鸡毛。 她也怕,那些鸡毛一旦拿了出来,见了风,它们就会从她的心尖尖上飞走,飞走的时候,那些鸡毛肯定还会很坏心地把她的心挠得痒痒的! 李询于是生气地把头埋进手臂,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谢泠在离她不到两米处摆弄着一盏小花灯,然而眼角余光却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某人。 于是到某人开始垂头丧气地扑倒在小案上,他才执了小灯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身边。 谢泠第一眼看到的是案几上李询的手,她执笔的指尖上似是不经意地沾了些许墨迹,白肤浓墨玉素手,谢泠倒也偏心地觉得煞是好看。 大约也是因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