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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想起来了。”他有着和白天完全不同的紧张,直奔顾九嵘,“你收到了我的信息对不对?”顾九嵘点头。他这才明白顾钺说的话,现在的许飞扬和白天看起来完全不同,像是想起了所有事情。许飞扬明显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今天终于成功了。你把坐标告诉联盟了么?”顾九嵘愣了下。他当时知道坐标就直接找了过来,根本没想到联盟那东西。他回答:“没有……实际上,联盟主要的舰队也进入了那扇星门。”许飞扬在屋内烦躁地走了两圈,皱着眉:“还是失败了么……你让我冷静一下,再想想明天要怎么办。”他自顾自地走上了楼梯。顾九嵘跟上去,顾钺也在他身边,低声说:“只有这个时候的他,才能想起这些事情。”许飞扬径直走到了顾钺家的楼顶。那里有个巨大的露天平台,天空中下着小雨,他不顾整洁的衣衫,直接走入雨幕。他在天台的最边缘踱步,望着远处星都浩瀚的灯海,焦躁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肩上的衣衫被打湿成深色,几分钟后,他甚至开始哼起了歌,又是白天那个怪异的艺术家了。雨越下越大了,许飞扬抬头向天空,自言自语:“又失败了啊。”“还是没有日出,明天说不定就是个好天气了。”整个世界都是澎湃的雨声。顾九嵘看到许飞扬转身,背对着平台的边缘,背对着远处的灯火,朝他们两人笑了笑。下秒他身体后仰,无声地坠落下去。顾九嵘愣住,身旁的顾钺却不为所动,好像预料到这件事情早就会发生。顾九嵘跑到平台边缘往下看,许飞扬正躺在花园的鲜花丛中,雨中飘摇的花依旧鲜艳,遮住了他身下漫开的血液。他的表情很冷静安详,还有隐隐的期待,好似这只是一个梦境。在刹那,顾九嵘想起顾钺说的话,想起星门内那永不停息的时钟声,想起指针碰撞时的清鸣。他拿出终端。模拟钟表上,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十二点。日期跳动,却在闪动间,重新回到了七月十八。顾钺在他身后说:“这里是许飞扬的世界。”作者有话要说:神厨小福钺和铁齿铜牙顾九嵘的故事两人加在一起不但能征服宇宙还能毁灭厨房开始扒堕落帝国了hhh☆·循环早晨,门铃响了。许飞扬和过去的几天一样,站在门口道:“我给电影寻找素材的时候偶然路过这里,发现花园里的花开得很茂盛,所以就过来看看花园的主人。”顾九嵘坐在餐桌上,撑着脑袋听他说话,看他在客厅中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信手在草稿上写着什么。这是时间重复的第三天了。每个晚上临近十二点,许飞扬都会死一次,然后在十二点过后消失。每一日的早晨,他重新在阴云之下走来,敲开顾钺家的门。时针不断向前,最后死死跳回了七月十八。就连每天早上翻滚的积云,都没有任何的改变。“我们曾经全力阻止过许飞扬的死亡,”顾钺坐在桌边和顾九嵘说,“但是没有用。即使保护得再好,时间到了他还是死了,第二天不会记得任何事情。他和我们不同,根本意识不到这里是个时间的循环。”“所以,有没有可能他哪天没死,这个循环就解开了?”顾九嵘说。“或许吧,光是阻止他死去已经够难了。”顾钺道,“而且和他失踪的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顾九嵘摸了摸鸽子的脑袋:“应该都死了吧。”“嗯。还有一点很奇怪,”顾钺瞥了眼那只鸽子,“就是堕落帝国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一个星门。它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把我们困在这里。你看许飞扬在这里待了快十年,一点样貌都没有改变。”顾九嵘耸肩:“谁知道那帮精神体在想什么东西。”许飞扬接下来又去了花园,拿着他的全息设备在不断拍摄扫描——他和十多年前一样,执着地拍摄着自己的电影,每日都在为其取材。顾九嵘昨天去了他的家中。和顾鸣家中的小房间一样,许飞扬那里堆满了手稿和诗集。书摊开了一整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废纸团堆积在角落,他的画布上永远都是一轮炽烈的太阳。“你看到了么!”许飞扬指着那些画作眉飞色舞,“我的电影就差这个镜头了,我一定要找到最盛大的一轮日出,作为整部影片的结尾。”顾钺说:“我们能看下你的电影么?”“当然可以!”许飞扬更加高兴了,将原片传给了他们。窗外一只翠绿胸脯的鸟焦躁地叫着,许飞扬哼着歌,顺手打开窗户,把小鸟放了进来,任它在家中乱蹦乱跳。于是昨天晚上,顾钺和顾九嵘挤在沙发上,拿着爆米花看那未完成的电影。许飞扬的思路无疑是天马行空的,影片最开头,是一个人在灰蒙蒙的荒原上驾驶车辆。他戴着帽子,有着杂毛的围巾裹到了眼睛之下,他的眼尾有细纹。车子很老旧,在荒原要是走得久了还会冒黑烟。他每次都坐在路边,点一支烟,等那车子可以重新上路。全片大概的内容,就是这个旅者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见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整部影片台词极少。不得不说,许飞扬的镜头下要不就是色彩极为寡淡朴素,要不就是浓郁到几乎要流淌而出。画面上时而是黑白的高大楼宇,巨大的玻璃上倒映着天空白云与飞鸟,时而是夕辉的流金光泽碎入了小溪与荒原,远处层云似在燃烧,整个世界是橙红与赤金的交织。孩童仰望星光的眼眸,刚下班的人背部被汗打湿。寻常的小平房,飘荡的薰衣草,飞速掠过星都、身上流淌着万千流光的列车,许飞扬把他喜欢的东西全部记下。顾九嵘对文艺片一直不是很感冒,看了一会就昏昏欲睡。顾钺反而看得挺认真,逐渐一句话不说。顾九嵘于是靠着顾钺的肩膀睡觉,半梦半醒中睁眼,看见巨大的投影上,雨水从天而降,一个灰黑人影在空阔的房屋中,身形纤细。远处是别家明黄色的灯火,而她在不停歇的雨声里,轻盈地舞蹈起来。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没有亮灯。来自地球时代的老旧留声机在播放,于是那舞曲沉闷而有杂音,几乎被雨声淹没。她旋转,揽住不存在的舞伴,认认真真完成了一场舞,踮起脚尖的时候好似一只优雅的小天鹅。顾钺肯定是对这样的场景,有所感触吧。毕竟对于他来说,雨声或许从未散去。于是顾九嵘忍着睡意,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