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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胳膊上面。于是,望着窗外想事情的楚年忽然被叫了声,他转过头来,就看到姜翼柯躲得远远的,抽抽噎噎地小声道:“你,你手怎么受伤了?”……这人行为举止怎么这么奇怪,且不太符合常理?楚年蹙眉,道:“没事。”对话终止。原主呼了口气,偷偷地冲姜一柯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哇塞,羊毛地毯?”姜翼柯被楚年领进了屋子,他看着屋内精美的装潢,不由得兴奋出声:“还有这个折纸吊灯诶,好好看。”姜一柯“哼”了声,道:“大惊小怪。”他跟着飘进来,打量着周围,喃喃道:“这不是楚年家吗?”“你怎么知道是他家?”姜翼柯十分好奇,小声问他。姜一柯飘浮在半空,悠闲道:“何止来过,我还在他床上睡过呢。”姜翼柯:“???”“切,”姜一柯不屑,“你一脸惊恐干什么,我又没用你身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楚年默不作声地扔双拖鞋给原主,自己也将皮鞋换下,放到鞋柜中。接着,他斜斜地倚靠在门旁,缓缓开口:“姜翼柯。”“是!”姜翼柯唰地站直,规规矩矩说道:“请问有什么吩咐?”楚年:“……”姜一柯怒了:“你有没有点骨气啊?啊?!快点揍他!”楚年自然听不到姜一柯的声音,他扶着额头,很是无奈地叹口气:“小姨和我说过了,这几个月你都住在这里。不过,除了上学时间——”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声音漫不经心:“门口会有人看着,别想着逃跑。”姜翼柯很乖地点头:“不会的,有吃有喝就行。”楚年:“……最好是这样。”就这样,姜翼柯被对方给软禁了起来。但最令人气愤的是,他居然一点恐惧的感觉都没有,正兴奋地在自己房间里晃悠着。“哇塞,这可是顶配外星人电脑诶,”姜翼柯戳着开机按键,赞叹道,“我都只在商店里看到过。”他转过头,对着大咧咧躺床上的姜一柯,好奇地说:“你真是魔尊?玄幻的那种魔尊?”姜一柯道:“不然呢?”姜翼柯犹豫着,小声嘀咕:“不像啊。”“那你且说说,”姜一柯懒洋洋地坐着,五指托着面侧,“魔尊该长什么样?”见姜一柯脾气太好,他胆子也大了点,伸出手笔画着:“我还以为是个身高两米、须髯如戟、虎背熊腰,全身都是石头一样硬肌rou的壮汉。”姜一柯扑哧笑出声,他饶有兴致地询问:“那我呢,怎么就长得不像了?”姜翼柯诚实回答:“你长得太好看了,而且看起来很小。”看起来很小,长得太、好、看?!!!姜一柯皮笑rou不笑,道:“哦?”这声“哦”的尾调拖得极长,意味不明地绵延着,听得对方一阵心慌。“小子,给你讲个故事吧。”姜一柯拢起五指,灵体倚靠在墙上,“从前,有个人敢在背后偷偷摸摸说我生了副好皮相,活脱脱的小白脸模样——你猜他最后怎么着了?”姜一柯微笑着单手并拢,斜斜地在颈处划了一刀:“喏。”谁知道,对面那小孩完全不怕,还理兴致勃勃地继续问道:“那楚年呢?楚年和你什么关系?”姜一柯听到这问题,倒是难得地犹豫了片刻。他望着身上熟悉的黑色长袍,喃喃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当时听说父皇给自己找了四个暗卫的时候,姜一柯是不屑一顾的。按他的话来说,凭他自己高强的本事,随随便便就能把魔界给拆了,要暗卫干什么?话虽如此,当时的北域魔尊他还是打不过的,还是被按着头给押过去了。一过去就看到面前齐刷刷地跪了四个人,全是一身黑衣,全部垂着头。姜一柯还在和父皇发脾气来着,结果为首的那个人忽然抬起头来。他眼睛亮亮的,眉眼微弯,像是夜幕上缀着的新月:“少君。”那声音泉水击石般,盈了满耳的琅珰声。“然后呢然后呢!!”姜翼柯兴奋地爬过来,“然后你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姜一柯威胁道:“不许告诉他知道吗,小心我揍你!”姜翼柯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自然是满口答应。再接着听下去,他就眼泪汪汪地咬着面巾纸,凑过头来看姜一柯满身的伤痕:“那,那你被关起来之后……他带人把你救出去了?”“是啊,”姜一柯托着面侧,稍微有些失神,“其他三个暗卫都死了,我当时状态很不稳定,他陪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长袖顺着手臂垂下些许,而那略苍白的肌肤之上,印满了斑驳的、狰狞的愈合伤痕。“——那,再之后呢?”再之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因为自己被抓之事,母亲与一堆暗卫全部葬于正道之手,而魔界北南域之间的战争也迅速倾斜。南域赢了,而北域全军覆没——全部的希望都压在北域剩下唯一的血脉身上,他别无选择,只能复仇,只能以自己的性命去搏最后一线生机。长达数十年,跨熔山,越红海;待黑沙风转过几度,再而南下,涉血潭、斩巨蟒,来到渺无人烟的埋骨之境。取了那把魔剑,他才终于有和南界魔尊——父皇的孪生弟弟——所一战的资本。“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还真是血雨腥风啊,”姜翼柯听得一愣一愣,“就和似的。”姜一柯笑道:“切,所以我来现代几个月,整个人都快被养懒了。”更别说还有楚年天天为自己“cao心”,时不时就投喂个烧鸡蛋糕什么,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听故事自然要听个全套,姜翼柯在椅子上晃着腿,追问:“所以之后你就领着一队人,直接杀到主城门口了?”“对……”姜一柯忽然顿住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微微垂下眼睑,声音很低:“你说他身为个小暗卫,这样做过不过分?”“为什么要独自杀了南域魔尊召出的远古凶兽?为什么要在我眼前化为黑灰?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下?”故事到这就结尾了。很可惜,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开心结局。在最后,一个人死了,而另一个人背负巨大的、无从宣泄的痛苦,慢慢地活着。姜翼柯听得眼泪汪汪,哭湿了起码十几张面巾纸,让姜一柯有种想敲开他脑袋看看的冲动,看他是不是在头里藏了两个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