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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人在里面,带动着她指尖末梢也跟着发颤。 炙热的温度像是要把她融化,片刻不到,清荷就觉得掌心发烫。 “大哥哥,你抓疼我了。”清荷轻皱起鼻子,眉眼间闪过一丝嫌烦。 离得太近,都能嗅到他身上沾上的那股呛人的脂粉味儿。 “你嫌我?”林绍琼脚下踉跄,后退两步,身子磕在身后的摇椅上,稳了稳心神才站住脚步。 风声在窗外呼啸,吹落了窗撑子。 “啪”的一声巨响,吓得清荷打了个寒蝉,林绍琼这会儿,跟东宫那位一样的可怕! 帘子撩开,管家领着人匆匆来报:“少爷,宫里来人了……等不得……” 话没说完,就听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咱家是奉旨前来,你们林家就这般规矩?” 清荷起身去看,看清楚来人,旋踵回来,惊讶的看着林绍琼。 40. 忙中失 院内, 跟林府管家在吵嚷的不是旁人,正是东宫太子近前的总管太监——彭嘉福。 秦恒泽身边的总管太监这会儿都能够出来走动,那东宫的事情是不是就过去了? “大哥哥既然应了我的事, 怎么就不实话实说。害我还以为大哥哥你扯谎了呢!”清荷脸上一红, 眼底的喜悦藏不住的溢出,两只手握着帕子放在身前, 指节捏的紧紧。 她心里清楚, 东宫的事林绍琼一点儿忙都没帮。 非但没有帮忙, 他还煽风点火的给那几家闹事的商户拉了线人。 但林家和东宫,总不是日后要站在对立的关系。 秦桓泽开蒙的鸿儒仪官,圣上请的就是林家老爷子, 只要东宫在一天,林家就断不了这层情分。 她在东宫的人面前给林绍琼扣了高帽子, 日后两下合作, 林绍琼若能助秦桓泽救爹爹出来, 那可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林绍琼蹙眉望她,郁结着散不去的气馁,心下有失落, 亦有质问,替她拢了鬓边碎发,目光痴痴, 只当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 他沉默片刻, 才心怀期颐的开口问道:“小荷花,你就那么的想回去么?” 清荷直视着他, 神色坚定,不带一丝的犹豫,重重的点头, 认真道:“太子他待我很好。”复温声垂首,细细的自言,“怎么说,我也是东宫奉仪。” 林绍琼想到不久前,她披着一身光华,以柳枝遮面,眼神里飘过的那缕幽怨。 他竟一时间猜不透她是同自己置气,还是真的心悦东宫那人。 外面风声雨起,顺着窗檐吹出呼呼的怪声,林家的奴仆拦不住东宫的人,彭嘉福带来的小太监都是有些身手,没三两下的功夫,就护着他冲开众人的围堵,反客为主,将林家的人阻拦在外。 彭嘉福理了理衣衫,甩着怀中佛尘,从容着进屋,恭恭敬敬的朝清荷行了个全礼,笑着道:“主子,殿下派奴才来迎您回去。” 清荷回望林绍琼,收敛眉目,似是心有所虑,又不敢多言,她伸出芊芊素指,搭在彭嘉福的手背上,款款而行,步入昏暗的大雨之中。 而东宫的人,从头至尾,都没多瞧林绍琼一眼,他们来这一趟,像是只为接钟奉仪回宫。 天上的黑云翻腾,雨势愈发的滂沱,噼里啪啦的砸在头顶的油纸伞上,灌下一片水帘。 宫里的奴才规矩好,在雨中走的井然整齐,一路疾步出了六进的门廊,直奔停在门外的一架马车。 清荷在彭嘉福的搀扶下,踩了垫脚的小太监上去,人才刚探头要进去,就被一道生猛力气拖拽过去,一双大手禁锢在她腰间,力道大的似是要将她镶做自己的一部分。 她吓得失声要喊,鼻息间却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檀香味,又混杂着一丝清冷,像是莲香。 “殿下?”清荷猛地回头,果然瞧见了那张盼了许久的面孔。 他脸庞消瘦,两腮有些微微塌陷,下巴冒出细微的胡茬,眉眼少神,昏然失色,带着几分疲惫,没了往日自信的夺人风采。 只是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不敢稍加瞌眼。 秦桓泽脸上强打着笑意,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看够了,倏地捧着她的脸,猛嘬一口。 “小没良心的!” 清荷眼睑颤抖着,使劲儿眨了两下,颤抖着抚上他的面颊,呢喃道:“殿下。” 她伸手回抱着他,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耳朵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比外面的雨声,都要强劲。 她用细细低低的声音嗔怪道:“奴婢在中宫吃了好多的苦,手也破了,膝盖也肿了,盼了您一天又一天,也不见您来救我出苦海。” 秦恒泽手下力道加重,玩味的笑睨着她:“所以你就跟着林家的‘大哥哥’跑了?” ‘大哥哥’三个字,他念的格外声重,一字一钉的敲在她的心头。 清荷臂膀发疼,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嘴巴一瘪,抿了两下,金珠子滑落脸旁,想要挣脱开他捏在臂膀处的大手。 奈何她力气太弱,挣扎了三四次,不得其法,无奈之际,握着绣拳就往他身上锤。 秦桓泽有疯病,单凭一两句话就能自己杜撰一套话本子出来。 她屈于情势所迫,在东宫呆的久了,熟知秦桓泽的脾气秉性,她自是将恶人先告状这一招练得娴熟。 “奴婢心心念念的都是您,在中宫受苦受难的时候,还不忘拿身上的钗环首饰去央人到东宫打探消息。就是在林府,奴婢也是再三请求林绍琼能够出手助您!” 她任眼泪落在他的大掌之上,似是五下生出厄阻苦悲,戚戚酸楚,“好不容易把您盼来了,还怨我跑了!” 秦桓泽瞧着她的簪环首饰,果然不是在东宫时佩戴的那些,他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只是看的越仔细,他脸上的神色就越僵硬起来。 邵武盛产珍珠,林家更是做珍珠生意的大户,只是这八分宽的海珠子,便是在宫里,也只有几位有体面的娘娘才能得赏。 用作镶嵌的珍珠盘金丝更是林家独有的技法,在京城可是十金一换,比上了年岁的人参都要金贵。 林家再有闲钱,也不至于对一个外姓的女子献这份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