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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也没二话,拿着拍摄进度表说:“请假可以,走之前,把那两天的进度提前赶出来。”三人都没意见,加班加点地赶工期,陈艺霖戏份较少,上综艺之前基本就能杀青,谁知最后男女主诀别那场戏,却始终找不到感觉,不断NG搞得大家都很烦躁。在第八次NG后,杨昀松忍无可忍,拉着脸道:“平时欺负这个,逗弄那个,不是挺能的吗?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这么苦大仇深的干什么,想吃人?”陈艺霖私下爱闹,但拍戏还是上心的,这会儿找不到状态,急得直掉眼泪,无奈杨昀松也不善言辞,两人的沟通始终没在一个频道,鸡同鸭讲,词不达意,陈艺霖被弄得更懵了。围观的孟星舟看不下去了,陈艺霖NG与否他懒得关心,但江月初被连累得一遍又一遍重拍他心疼。他马扎一扔,大步流星走到镜头下,指着江月初问陈艺霖,“他被指控性.侵女童,身败名裂,你要离开他,对吧?”陈艺霖木然点头。孟星舟:“你的人设是什么?善良又有点懦弱的圣母,而且和余家林恋爱十年,彼此之间有充分的了解,别人说他性.侵,你信吗?”陈艺霖又木然地摇头。蠢成这样,还敢拉着月初炒绯闻,呵呵!孟星舟翻个白眼,鄙视了一通,又剖开掰碎了给她讲戏,“综上,你要离开他,不是由于他人品差,而是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想要逃离。在这件事里,余家林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你,你太软弱,在困难来临的时候,你对恋人不讲义气,把他一个人丢在舆论的铡刀下,所以,你的情绪,不该是愤怒和满腔怨气,而应该是深刻的愧疚与不舍……”他说得不过瘾,袖子一撸,“来,我试一段给你看看。”杨昀松打个手势,灯光等工作人员到位配合,江月初也一秒入戏,他歪歪地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孟星舟,目光热烈,又带着无法言喻的卑微乞求,就仿佛溺水的人,望着手里仅有的一根稻草。孟星舟局促地站在他面前,想要看沙发上的爱人,睫毛轻轻一抖,又胆怯地垂低了眼帘,嘴唇颤了颤,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江月初眼里燃烧的浓烈爱意渐渐褪色,变成怆凉与悲伤,孟星舟眼睛一热,胸口酸楚,他手指攥了攥衣角,“那,我走了。”话到最后,趋于无声,几不可闻,江月初点头,而后偏过视线,孟星舟这才敢抬眼看他,眸子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脱口而出的诀别几乎带着哭腔,“我真的,走了。”江月初又一次点头,视线仍旧望向别处,骨子里的自尊让他没法通过哀求的方式来挽留。孟星舟默默地望着他,数秒后终于后退两步,转身快步离开,也是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泪落了下来,而江月初的眼神,也变得苍苍茫茫,空无一物。杨昀松大声喝采,指着陈艺霖叫道:“看到了吗?这才叫表演,几乎不用对话,仅仅靠眼神和微表情就能演出层次感!”陈艺霖连连点头,她是很讨厌孟星舟的,脾气臭还没风度,可专业能力的绝对碾压,让她不得不服。杨昀松就着孟星舟的蓝本,教陈艺霖怎么用低头垂眸来表示愧疚与心虚,怎么用音调和语速来呈现爱意、决绝等心理,怎么在短短一分半钟,不着痕迹地完成多重情感转变……孟星舟入戏极快,刚刚是真的飙泪了,这会儿眼眶都是红的,江月初低声打趣道:“这么隐忍真的好吗?不来个吻别,给这段感情画上圆满的句号?”孟星舟一怔,莞然笑道:“没问题,我还想打个分手炮呢。”这回换江月初一怔,笑骂道:“有点正经,成不成?”“可算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孟星舟又往他身边走了两步,把距离拉到咫尺之间,侧头到他耳边,悄声道,“深爱过的恋人,迫于现实而分道扬镳,在爱与绝望中打个分手炮,一边流泪一边爽飞……”当众开车可还行?江月初又气又笑,急忙去捂他的嘴,然而,已经被听见了。杨昀松和陈艺霖齐齐望过来,陈艺霖面带戏谑,杨昀松居然是一副学术研究的严肃表情,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确蛮带感的,性.爱本来就是一种发.泄方式,穷途末路的情侣在诀别时,用一场痛快的性.爱来告别对方,合情合理啊!”他想得起劲,无法自抑,扭头就去另一个摄影棚找总编剧薛文英,商量如何把床.戏融入这段剧情里。江月初无力放手,要死不死地瞪着孟星舟,我叫你皮,玩脱了吧?陈艺霖兴奋不已,她最近都没敢招惹江月初,结果现在对方自己送上门。和男神级的帅哥拍床.戏,不吃亏,她双手背后,喜滋滋地冲江月初做个鬼脸。孟星舟眼都要瞎了,一想那画面就想打人,他安抚性地握了握江月初手腕,“别怕别怕,我去搞定。”转身追出摄影棚,留下江月初揉着太阳xue,头疼地坐上道具沙发。杨昀松刚和薛文英说明来意,孟星舟就追到了现场,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这剧情异想天开,加到里面破坏整体风格,也没什么美感,杨导冷静,千万不要画蛇添足。”杨昀松:“你刚才不是说得挺带劲吗?”孟星舟:“我开玩笑的啊,你仔细想想,余家林现在一身脏水,有心情啪啪吗?”杨昀松:“那是本能,不需要提前准备,身体接触很容易触发的,尤其是在剧烈的感情动荡之下。”“你!”孟星舟噎了噎,脑速每秒几千轮地转,猛地一拍手,“对一般人而言,的确如此,但余家林不一样,他因为被指控性.侵失去了一切,肯定对这事有了阴影,现在应该是避之不及的状态,怎么会放任情.欲,任由自己沉沦?”杨昀松:“……”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在他们争执的过程中,薛文英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告一段落时,便道:“虽然我不知道孟星舟先生为什么会参与剧情的讨论,但我觉得他说得对。杨导,之前的剧本都是经过严谨推敲的,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杨昀松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