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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左思右想,答案都往同个方向指去。即使荒谬至极,也不得不正视看待这份猜疑。顾子深又开口:“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确实所有矛头都指向同一处,可仍是不能直接断定,还需有更确切的证据才行。且这推想眼下听来也太过荒诞,黎墨夕的家人他自是认识相熟。黎夫人平时温柔和气,对他这好友可谓是关心有加,一时间线索全指向她,简直令人错愕的不敢置信。此时黎墨夕的心不止下沉,根本是坠至谷底,脑袋思绪纷乱,闹哄哄的纠结在一起。阿离忽地说道:“墨夕哥,我们不是在船舫上找到一只钱袋子吗?或许由那东西能够窥知一二!”顾子深立即问道:“那袋子眼下在哪?”肖无灼道:“在我落院里。”他知道黎墨夕将它放至案台上了。穆询问道:“墨夕,你曾看过你阿姨使用那袋子吗?”黎墨夕摇头道:“以往我都是直接找大哥支钱,没见过姨母的钱袋几次,可印象中并不是那样子。”众人又陷入一片沉默。片刻后,顾子深开口:“这样吧,我和沄澜这几日便下峰去一趟黎家,探探虚实演场戏,便能知道这袋子是不是黎夫人的了。”黎墨夕思索了下便点头,面色异常凝重,恍然想到几天前刚回到清河的自己,还乐观的认为反正有大把时间,毕竟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结束在那岛上。可却没想到现下的处境其实已迫在眉睫,逼得自己一定得正视面对。众人商议了一阵,如今继续猜测也无结果,干脆直接动身出击。于是便将时间定于两日后,原本顾子深急着明日一早便要下山去探,可因他与穆洵才刚上山不久,路途奔波,黎墨夕坚持他俩至少在山上休息过一两天再下去,穆洵便应了下来。几人在殿外石桌边谈好初步计画后,顾子深二人便先回至客房休憩,众人散会时脸色皆是凝重不已。黎墨夕与肖无灼也往落院的方向回去。一路上他皆垂头望向地面,似在想事,并未开口,肖无灼牢牢牵着他,与其十指相扣。经过荷花塘时,黎墨夕终于出声说道:“肖焕,你说倘若真的是姨母所为,她为的是什么呢?”这番语气带着千斤重,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肖无灼道:“为你兄长,你曾说过他小时生了场大病以致金丹有损,而丹损的情况下能汇集的灵力便是有限。”一席话说的貌似婉转,却又直接。直接的点出身侧人被蛊虫入身、蚀灵背后的可怖阴谋。黎墨夕脑中紊乱不堪,心中一股颤栗。从小姨母便对他极好,实在难以相信下蛊与荒岛囚禁是对方计画已久之事,可若是为了兄长…他自是知晓姨母为了黎秋冥的身体费尽多少心神,甚至各地奔波、请遍名医,或重金买下名贵草药熬汤,只是兄长的金丹却一直是毫无起色。两人经过一排树林,慢慢走过小桥。黎墨夕脑中越是推敲,心中就越是不安,身体蓦地打了个寒栗、面色已然苍白如纸。肖无灼见他神色如此,便停下步伐,稍稍施力将人拉进怀里,静静抱着。身旁池里的荷花被晚风吹的摇曳,空气中也带着初春的凉感,塘里被风吹出一个又一个涟漪,散了又聚。片刻后,黎墨夕才忽地说道:“反正这次有你呢。”他的声音很轻,飘散在凉风里。肖无灼也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低声应道:“嗯,我在这里。”--晚间,百仙峰上一片清凉幽谧。因为现在不为修道期间,故没有世家子弟的吵杂声,山上一片安闲宁静,连提醒作息的钟声都已暂停。黎墨夕坐在落院的床榻上,背靠着墙,从下午回来后便呈现分神状态,中间虽去洗漱了一趟,可心神还是恍惚。肖无灼不放心他,今日便没去石壁区,只在落院外头的空地上,随意将剑法施过一遍。半个时辰后,黎墨夕听见门边声响才稍微回过神,抬头即见肖无灼从门口穿过侧室,走向自己所在的榻室。肖无灼见对方神色依旧低落,便说道:“你晚上没吃,我去膳堂拿点些东西过来。”方才晚膳时间,黎墨夕说他不饿,于是俩人便没去膳堂。黎墨夕点了点头,起身步至前厅。百仙峰上的食物仍是记忆中的口味,黎墨夕吃了好几口后才突然感觉到饿,便慢慢的持续吃进。肖无灼见状,便默默将盘里的绿色全吃完,留下对方喜爱的鱼和rou。待盘中食物渐被吃尽,门外蓦地传来敲响声。黎墨夕有些讶异,他从前来落院这么多次,从没有一次听过敲门。肖无灼将门打开,潭云站在外头道:“为师能否进来?”黎墨夕连忙道:“仙尊请进!”潭云入内后便将两张只放于桌面,上头写着--“不敲门即入内者,该死!”“门开之后需先询问能否进入,一切讲求时机!”黎墨夕:“……”潭云满意的说:“我打算将这两联贴在无灼落院外,看着当上下联还不错。”黎墨夕:“…还是、还是先暂缓吧,仙尊不用如此麻烦。”他委婉的表达意思。潭云望向另一人,道;“无灼觉得呢?贴上可好?”肖无灼道:“他决定便好。”潭云用力一个击掌:“对对!落院之事自然是要问过墨夕。”像是当年选择案台质地那般。于是他又将眼神调回黎墨夕身上,当作询问。黎墨夕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要不仙尊您先放着,我再和肖焕讨论讨论吧。”潭云这才点头,半晌后便敛下笑容,正色说道:“墨夕,我听子深说了你们今日谈话内容,来这趟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心情调适的如何。”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有的时候,人做出的行为并不能用常理去判断,世上总是有千般万般的理由,去支撑别人伤害另一个人,这是世间不变的定律,毕竟人心本就难测,如同你与高渊,即使你们当初同窗交情甚好,可在他家发生灭门变故后,外人还是能找出一两个牵强附会的借口,生拉硬扯后将它合理化,当成你伤害对方的理由,如此套在灭门一事上众人还深信不疑,不就是因为大家都对人心难测这四个字有一定的感概吗。”黎墨夕低下头,潭云一番话似在开导他,又似在提前给他道防护线,让他在事情确定后不要难过太多。潭云望了徒儿一眼,见对方神情平稳,便知自己能继续说下去:“眼下既不能完全断定是你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