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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冷淡,但却是一句实打实的夸奖。时迁很受用,“我虽然是个贼,但也不是那等无胆的人。”高铭听罢,却撇撇嘴,一摆手,“话虽然如此,却也不值一提。就像你虽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太尉府,称得上手段高超,但也只能做一些,小偷小摸或者捉弄人的勾当。”时迁被贬低,眉头一皱,道:“哼,谁说我只会小偷小摸。我在球场顺走些小物件,只是找乐子罢了。我自从出师以来,纵横天下数载,就没有我偷不走的东西,别说是太尉府,就算是皇宫,我也能轻巧进入,想拿什么便拿什么,如同在自家取物一般。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前几年江南几省的失窃大案,官府一个没破。今日不怕告诉你,都是我做的。”听时迁这个意思,有点窃贼界独孤求败的意味。他早就不是为了金钱在偷窃了,温饱和财富问题早就解决了。他想谋求更高的发展,但他一个贼,又能有什么发展。身价不清白,读书又不行,做生意不也是为了钱,还不如偷来得快。高铭嘴角浮起一丝浓厚的笑意,他猜得不错。时迁后来主动要投奔梁山,也是想加入个大组织,以后谋个出身,混个一官半职。杀人放火受招安,招安之后当个官。谁想做一辈子贼呢,时迁在梁山排名一百零七位,约等于年级组倒数第二名。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出身拿不出手,像秦明徐宁花荣这种官家出身的,随随便便排名就很往前。“哈哈哈哈——”高铭发出一串笑声。先不管笑声的质量如何,是不是尬笑,先把对方笑得心里发毛再说。果然,就听时迁紧张的问,“你笑什么,你不信吗?我可以把细节告诉你,你去找人对照,如果不是我做的案子,我不会知道那么清楚。”高铭收敛笑容,表情冷峻的道:“我不是不信,我是在笑你,还是把金银珠宝这等东西看得很重。其实,偷一个木头簪子和偷一个金簪子有什么区别,偷一两和偷一百万两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看得见摸得着,搬得走的器物罢了。”时迁一愣,这番话有点超脱,他一时难以理解,“什、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是最难偷的吗?就连你也未必偷得到。”高铭一边说,便在伸出食指在自己太阳xue附近转了几个圈,“就是储存在这里的东西。”时迁更愣了。高铭不慌不忙的道:“没错,就是脑袋里的秘密,能偷到他人藏起来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盗中之王,乃至盗圣。”时迁眨了眨眼睛,盗王之王和盗圣……听起来真是霸气啊,比鼓上蚤有型太多了。高铭清了清嗓子,语气淡淡的道:“你这样的身手,一辈子只做个偷器物的小贼,太可惜了。你自己不惋惜,我都替你惋惜。虽然,现在别人看你是个贼,但我眼中,你确实个难得的人才。”乍一看高衙内好像不怎么样,但刚才交谈那几句话,显示他也并非一般的人物。时迁对自己的出身有清醒的认识,盗贼上不了台面,高衙内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个人才。他内心涌起一股暖流,莫名有几分感动,“衙内当真认为我是个人才?”高铭颔首,他和父亲身边正缺个能刺探情报的探子,若能让时迁为自己效力再好不过。第16章高铭见时迁已经被他震住了,侃侃而谈,“我有必要糊弄你吗?再者说了,我如果不认为你是人才,又怎么会去打听你,知道你的诨号?”时迁万万没想到,远在京城的太尉之子居然会知道他这个江湖上的草莽。看来真的去打听过自己。高铭起身来到时迁跟前,绕着他打量了一圈,装作思考的模样,“太尉府前几日发配了个虞侯,目前正好缺人手,说来凑巧,被发配那人叫陆谦,正好你叫时迁,走一个来一个,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乃上天安排。”虞侯可比林冲的教头有牌面多了,大小也是个官。后来那帮好汉那么卖力打方腊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之后论功行赏,捞个一官半职。这话正戳中时迁的需求,眼见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他激动的道:“这……可我这身份能做虞侯吗?”高铭道:“第一,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这有何难。第二,你能做虞侯,但不是现在,虽然你在江湖上有名,但我还要看看你的本事。”识时务者为俊杰,时迁眼珠一转,立刻单膝跪地抱拳道:“时迁乃一小贼,没想到竟能得到衙内的赏识,衙内不嫌弃,愿效犬马之劳。”高铭满意的看着时迁,他喜欢聪明人。时迁这种盗贼出身的,对体制还是有憧憬的。“我这个人,不讲究虚礼,快起来吧。”高铭轻轻的抬抬手,让时迁起身,他则坐回床沿上,稳坐泰山。时迁起身,站到高铭面前,“衙内赏识我,我便也不会辜负衙内。”这条命,只卖给识货的,是很多好汉的心境写照。高铭见事态已经在他掌握中,更加放松,“我自然会重用你,从某种程度说你还是做你的老本行,却又不一样,就像我刚才说的,偷器物乃是下乘,上上乘乃是偷别人的秘密。”从老爹不知道他背地里搞什么名堂就可以知道,高俅太尉府搜集情报的能力太差劲了。虽说高俅不结党,跟蔡京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但也不能叫人害了,落于人后。加之,他高衙内又是个招人恨的,万一像鲁智深那次再来害他,可就惨了。而时迁这种人,正是搞情报的好手,做个贼,可惜了。时迁跃跃欲试,“衙内有何吩咐,只需一句话。”看时迁这个样子,真得先给他找点事情做,高铭眸子一垂,有了目标,“你去查个叫燕青的蹴鞠参赛人员,看他现在住在何处,所作何事。燕青,是燕子的燕,青草的青。”“领命,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时迁手脚并用攀在柱子上,不过几下,人就上了房梁。高铭仰头看他,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见我,通禀后,堂堂正正进来。”时迁抱歉的一笑,“仅此一次,小人万万不敢有下次。”话音一落,沿着屋梁走掉了。高铭长舒一口气,仰躺在床上。时迁这人,应该靠得住,毕竟他投梁山后,并没有做出背叛梁山的举动。本质上不是个容易叛主的人。至于某些好汉,那可说不准,就比如矮脚虎王英。这家伙以前是个脚夫,半路把雇主杀了,吞没了雇主的银两,后来做起了山大王,还喝人心汤。别说是好汉了,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