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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来报喜的报子,毕竟等到知府宴饮众学子的时候一切就都知道了。况且他还打算留着沈罗之钓出更大的鱼。 侯爷的长随?是哪个侯爷呢?他们探查了许久只探查出来与沈罗之同谋的是一位侯爷长随的身份的消息,除此之外,竟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若是以后能够用好了这沈罗之,让他去咬那位躲在背后的侯爷一口,那该多有趣啊! 杭州知府徐青砚举办宴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众位考中秀才的学子都来拜谢老师。谢棠见如今考试已经结束,不用担心礼物贵重有瓜田李下之嫌。立刻备下了厚厚的一份礼物,前来拜谢。 徐司灵见他来了,逗他道:“你说我与哥哥差到哪里了?给哥哥送这么厚的见面礼?好歹我也送过醉酒的你回家,这般情谊还没有收过你的一草一木呢?” 谢棠笑吟吟地看着他。徐司灵被看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了。遂佯作生气状:“你快进去吧,真是不讨人喜欢。” 笙歌曼舞,推杯换盏。宴会的场景无非都是这般,大家客套一番后吟诗作对,听曲划拳。 因今天是在知府府上,每个人都想给知府留下一个好印象,因此都文质彬彬,争相写诗酬对。却没想到宴会进行到了一半知府徐青砚才姗姗来迟。和他一起进来的是此科的学政王华。众人见两位大人进来,都作揖道:“学生见过徐大人,见过王大人。” 徐青砚道:“众位不必多礼。”王华亦温和地笑道:“各位且自在些,我看刚才那样就很好,热热闹闹的。” 这位王华王大人成化年间考中状元,从修撰做到翰林学士后来又升到少詹事。如今已经做了陛下的日讲官。陛下点这位王大人为浙江学政后自家祖父立刻送来一箱子书,都是王华的文集。又道这位王大人最喜魏晋质朴文风。 “是。”众人回答道。 宴会继续举行,众人继续吟诗作对,希望能够得到两位大人的赏识。 若是这两位大人哪一个看重了他们,对于这些秀才公而言不啻于一步登天。 自然也有人想搭上谢家的线前来奉承谢棠,可谢棠是何等人物?焉会被这点言语就迷了心窍。只见他笑意浅浅,言语温和。但实际上一句落到实处的话都没说出来就知道此子胸襟。 宴会结束后,徐青砚命人悄悄地留下他。谢棠心中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面上八风不动。到了徐青砚的书房。 “你说慕我姿容风度,作出那样的一篇赋引我注意。如今又送来重礼。但我想来,能说出红颜金粉尽全都虚妄,熠熠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的人,应该不会像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样,看见一副好看的皮囊就着了迷吧?”徐青砚着一身常服,头戴银制发冠。坐在椅子上,一举一动堪可如画。 “徐大人。”谢棠浅笑。“棠的确十分向往大人的君子风度。但也的确有所相求。”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徐青砚的眼睛道:“祖父想请徐大人入我谢家门庭。” 徐青砚轻笑了一声,质问道:“凭什么?” 谢棠道:“凭我谢家池阁,千年不衰。凭你徐家兄弟阋墙,魏国公府世子恨不得你死。而令堂仍旧活在大夫人手下。” 徐青砚眼中仍旧是清凌凌的,不见一丝晦暗。他语气温和,声音清润:“那阁老和你打算怎么办呢?” 谢棠想着手中的消息,笑道:“我知道魏国公偏心,不肯分家,硬生生地拖累大人。我祖父自然有法子说动魏国公。让他把令堂接出来,让你和世子分家。” 他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奉给徐青砚。“这是祖父的信,徐公看看便知。” 谢棠在文会上那般高调地夸耀徐青砚,正是因为徐司灵在。想一想,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公子,对自家哥哥推崇至极,换了是你,你回家也会和哥哥说这件事。 果不其然,徐司灵果然和徐青砚说了。而这果然引起了徐青砚的注意。 魏国公府是武勋之后,他谢家是诗书传家。先不说魏国公实际上对徐青砚如何,但至少在表面上他极其看中徐青砚这个儿子。他若施施然找上门去,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如今这样就很好,一切都悄悄的就把事情说明白。也省得上面那位疑心。 谢棠将一张绯色的帖子奉给徐青砚。道:“棠这就告辞,不日将在余姚为好友设一小宴。麻烦徐大人帮我把帖子送给司灵,多谢。” 徐青砚看着谢棠远去的背影,死死地抓住了这封谢迁写给他的信。良久,他阖眸。仔细看,竟然有泪水从他眼角流下。 当年魏国公在北疆和瓦拉打仗,身受重伤。是当地的一个大夫救了他,那个大夫,就是徐青砚的外祖父。 魏国公喜欢上了救命恩人的女儿,害怕老大夫不同意,他谎称自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百户。最终心愿得偿娶了人家。结果回京后老大夫的女儿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赫赫有名的魏国公,家中已有娇妻幼子。自己竟成了一个姨娘。可世道对女子不公,当时她又怀上了徐青砚。没法子,只好忍。在魏国公府里委曲求全。 可红颜易逝,未老恩断。魏国公很快就有了其他心爱女子。自那以后,魏国公夫人就开始磋磨起徐青砚的娘。府里更是踩低捧高,徐青砚他们母子三人在魏国公府里过的日子兼直要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要是没有定国公府二太太的帮衬,恐怕早都过不下去了。 后来徐青砚考中进士,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了些。可礼法大于天,孝道压死人。就算他挣来了凤冠霞帔他娘亲也冠戴不上。就算他才干优长却不能出头,因为他一个庶出子不能压着他那个嫡子大哥。不但不能出头,这府里什么脏的,违法乱纪要人命的差事都会堆到他头上。稍稍让那些人不如意了,他娘的日子就要难过许多。 他是那么的恨,可这所有的恨都要藏在心里。因为他没法子,他若是说不愿意。不但他娘会生不如死。只要魏国公能够不要面皮,去状告他不孝父母,罔顾人伦。他一切的努力就只能够付诸流水。 徐青砚看着手上的信封。设宴吗?谢棠举行宴会的时间就是他给出答案的时间,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但是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他必须仔细想想。谢家的橄榄枝好是好,就是已经烧着了一半,太过烫手。 24、第 24 章 “老族长,难道您真的要任由那个乳臭未干的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