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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孔令华讶异道:“怎么了?”她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接下来谢棠的话让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顾晰臣有意结亲。”谢棠道。“我是有意答应的,儿女亲家虽然抵不过利益,但也算是给结盟上了一道保险。” 谢棠闭着眼继续道:“但这还得靠娘子你去看看对方姑娘家的品性,平儿的媳妇是未来的宗妇,马虎不得。” 孔令华听了谢棠如此说,心里已经有数。不出意外,这顾家姑娘也就是定下了。她想了想,然后道:“我知道了。” 她看着着屋子内的一片漆黑,然后道:“你放心。” 谢棠道:“好。” 谢棠回京后的这场宴会上不知达成了多少的谋划,而作为宴会主人的谢棠,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将自己的势力整合,把那些心志不坚,左右摇摆的人踢出了自己的队伍。自此之后,自然可以放手去干。 146、第 146 章 当天晚上下衙之后, 立刻有人去找了张则之,和他禀告了谢棠要查账的事情。 张则之先是心里一惊,习惯性地想要出去告诉老师,和老师商量对策。 他还没有起身, 就想到他做的这件事情老师并不知情。而且他早已经做好了天衣无缝的安排, 料那个谢家小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 根本就不能把自己给怎么样。 张则之想到这儿, 彻底放下了心。他看着那些有些惶惶不安的属官,心里暗骂成事不足的东西。面上却温和地道:“没事儿,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知道什么。我会安排好的。” 那几个属官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安心了许多。向他表忠心道:“吾等尽听大人吩咐。” 在这些属官走了之后, 张则之进了书房里的密室。开始整理那些他早已经做好了的假账和书信。然后抽了一管阿芙蓉水烟, 悠悠然地坐在了藤椅中,畅想起了自己日后成为阁老的风光生活。 兵部 张则之在过了两天“养病”的日子后,果然是慢慢悠悠地“病愈”了。回到兵部之后,立刻“恭敬谦谨”地过来拜见主官, 又十分热心地把记载着军械事宜的册子和账本都送到了新上任的主官面前。他甚至还有心情说什么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让对方多多担待。 谢棠笑道:“张大人客气,毕竟不年轻了吗。”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戏谑, 好似是在调笑一样。但是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本来还有心情去看去看谢棠会不会直接沉不住气,质问他是不是故意针对他的。没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居然是自己。 谢棠不去看他的脸色, 只是笑着看他。最后甚至是自己去客客气气地把张则之送了出去。着实是让张则之觉得自己是把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当天晚上谢家书房里,谢棠看着张则之送过来的账目。嗤笑了一声。 冷九郎坐在他身旁,也在翻着这些账目。谢棠道:“九郎,张则之这是把我当傻子呢!” 冷九郎道:“这账目最不完美的地方就在于没有错处。” 谢棠道:“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冷九郎声音有些阴冷, 他道:“若是我,我就把军械库付之一炬。到时候自己虽说会受些牵连。但是一切罪名都洗刷殆尽。除此之外,大人您初掌兵部。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大人先不说会不会吃瓜落。只说大人的威望就会下降许多。” 谢棠拊掌:“不愧是小文和!”说完后,他又继续道:“九郎放心,他张则之没有那样的魄力。只怕他把这事儿告诉杨廷和!” 文和,是三国时贾诩的字。他算无遗策,智计毒辣。一言可以危国,一计可以□□。说的就是贾文和。 “只是还要多加防备,若是杨阁老,说不定真的就破釜沉舟了。” 谢棠道:“九郎说的有理。我想着,便派之前安排好的细作,多与张则之说些杨大人如今爱惜羽毛,爱惜名声之类的话。再多讲讲前两年杨大人亲自弹劾自己弟子的事情在张则之耳边儿吹吹风,让对方投鼠忌器。” 冷九郎道:“如此便也算妥当了。” 第二天谢棠提出要去查军械库,只见军粮、军饷、军械都没有问题,他笑道:“大家都很勤政吗。” 他这话里又好似是有别的意味,但是在众人刚刚要背后发寒的时候,就又听到谢棠道:“干得真是不错,他日本官请众位大人出去吃饭。” 这一句话,就让众人的心,一下子就回到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棠也不是每日都来兵部点卯。毕竟他还是内阁阁老,虽然排名在最后,但是也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张则之见此,心里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再有本事也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知道什么。果然被自己忽悠过去了。 而此时已经有人跟上了他张则之,日日夜夜、一刻不停。 正是牟斌交给谢棠的那些训练出来的暗卫。 谢棠在查军械库的时候,能够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就知道这一定是张则之搞的鬼。想要找到真相,就要耐心等待。更何况是张则之这只滑不留手的狐狸。 不过按照自己安插在张则之那里的间谍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张则之是的的确确把军械以旧换好,把好的军械拿去卖了换银子。那么现在军械库里面那些拿过来“救急”的军械又是从哪里来的,就是一个很值得让人深思的问题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还没查出来呢。军械究竟被张则之卖到哪里了?要是卖给藩王的话还好。若是卖给了蛮夷异族,那他一定要把他张则之千刀万剐。 没道理士兵在前面拼死作战,后面却有这样的一个渣滓给他们插刀的道理。 夜半时分,外面下起了雨。雨声夹杂着虫鸣之声。让谢棠在半夜惊醒之后根本睡不着。他披了一件雪色外袍,拿着伞穿着木屐出去了。 他扶着院落里外廊里面的柱子撑着伞往前走,不知为何竟有了诗兴,直接口占了一曲小令:“春夜雨绵绵,花树斑斓。惊梦游园心难安。天涯浪迹成笑谈,孤角声残。天暖孤月圆,只影形单。碧海潮生舟一帆。东风拂面桃花盼,舞醉歌酣。” 他听着潺潺雨声,遥想朝堂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