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2
找一个宫女去问,才知道商柔在梅影宫里被罚跪,他跑回玉华宫里拿了一把伞,又带了几个太监到梅影宫里。他不是没想过去找牧晚馥,但转念一想,现在处罚商柔的是南宫雪,牧晚馥是不会插手的,自己贸然去找牧晚馥,不但商柔会不喜欢,说不定还会招来牧晚馥的不满,毕竟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男宠而跟自己的发妻起冲突,更别说南宫家也是助牧晚馥登基的基石。想到这里,凌绿不禁为商柔心酸,再是得宠也只是个无名无份的男宠而已,一旦没有牧晚馥的保护,竟是如此脆弱不堪。凌绿领着太监来到梅影宫,他远远地看见商柔狼狈地跪在暴雨之中,但雨尚未停,他是不能站起来的,凌绿立即命小太监为商柔撑伞,然後一人跑到梅影宫里求见南宫雪。南宫雪正在一人下棋,凌绿先行过礼,然後说道:「皇后娘娘,公子快要晕倒了,还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本宫?本宫也是遵从太后的吩咐而已。」南宫雪叹了口气道:「本宫怎麽会突然处罚陛下的新宠,跟陛下作对?往日月媚得宠时,本宫也不曾留难於她。」「罢了,你把芳菲带回宫中,本宫会命太医来医治他的。」凌绿连忙谢恩告退。南宫雪手执一枚白子,久久也没有把白子放到棋盘上。她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若有所思。商柔回宫之後就大病一场,以避免传染牧晚馥为由拒见君王。其实他并没有病得那麽严重,只是不想见牧晚馥而已。大病期间,商柔总是在梦见合和公主,不同於上次斗兽场一事後的恶梦,这次的恶梦甚至不能称为恶梦。在梦中,商柔和合和公主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虽然并不富有,但却是男耕女织,相当幸福,他们生了一个女儿,随了商柔的姓,一家四口—当然还有婉儿,开开心心地生活着。许成儒当了个教书先生,陆萱是商柔的邻居,老是带糖果给婉儿。这是个没有牧晚馥的梦,没有他带来的幸福激情,也没有随之而来的自责寂寞。商柔身边没有什麽合和公主的遗物,他当初匆忙进宫,只有把合和公主送给他的长命锁留在身边。?当时二人刚刚成婚,商柔的身体还是很差,合和公主特地把这长命锁送给他。新婚燕尔,合和公主最是喜欢坐在後院里商柔亲手给她打造的秋千上读书,商柔则靠在她的身边听她读书。商柔还记得合和公主恬静淡雅的侧脸。牧晚馥太美,美得太不真实,就像捉不紧的云彩,合和公主却是一团棉花糖,虽不如云彩美丽,却是可以掌握在手里。然而现在玉华宫里放满的都是牧晚馥送给商柔的古玩,也不知道那长命锁放到哪里。商柔爬到床下,他甚至没有点燃蜡烛就开始翻起东西来,他知道自己可以待早上再叫凌绿替他找,可是某种冲动在告诉他,明天他就没有勇气了,黑夜让他可以面对真正的自己,那个抛妻弃女的男人,而早上他是牧晚馥一人的宠妃,只可以笑,不可以哭,心里不能有任何人,只能有牧晚馥一人。他的双手在发抖,他疯了似地打开每个衣柜,每个木箱,把漂亮华丽的古玩都如同垃圾般堆到一旁。在门外守夜的凌绿醒来了,他探头进来,只看见公子在黑暗中不断地翻着东西,然後他是烧得傻了,连忙上前道:「公子您醒醒!」「凌绿??那个我带到宫中的长命金锁呢?」商柔从地上爬起来,急急地抓着凌绿的手臂。「长命金锁?小的没有见过了,不如我们早上再找??」凌绿见商柔脸色苍白,唯有改口道:「公子您到偏殿休息,小的替您在这里找,好不好?」「不要??凌绿你在外而守夜吧??我自己找。」要不然就没有意义了—一个连妻子的遗物都可以丢失的丈夫,简直是禽兽都不如了。直到晨光朦胧地印在雪白的窗纸上,汗流浃背的商柔才成功搬开沉重的衣柜,在衣柜後找到已经尘封的长命锁。商柔拿衣袖把长命锁擦净,长命锁乃是纯金打造,手工精致,上面刻着「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下款是合和公主的闺名。他跌跪在地上,仔细地把这段诗句念了几遍。当时自己识字不多,还在问合和公主这段诗句是什麽意思,合和公主只是微红着脸说是祝愿他健康的诗句,又叫他千万别给其他人看。现在商柔明白诗句的意思了,伊人却已化为一缕幽魂。阴阳相隔,再无相见之日。本该病重的自己现在成了深宫宠妃,反而是合和公主已永堕黑暗,奈何桥畔,她可是在守候自己?商柔紧紧地抱着那个长命锁—他怎麽能够安心地享受现在拥有的一切,背弃jiejie的感情,接受弟弟的恩宠?商柔好不容易病好了,牧晚馥便来了玉华宫一遍。按照规则,商柔得站在宫门前迎接牧晚馥。牧晚馥是一步步走来,黑夜之中他的衣袂随风飘扬,琉璃宫灯的温暖光芒映落在他的脸庞上,把他略显清冷的脸容也染上几分甜蜜温馨。商柔凝视着牧晚馥,突然又想起合和公主,这使他感到毛骨悚然,合和公主在生时,他看着jiejie时想起弟弟,现在成了弟弟的妃嫔,面对弟弟时却想起jiejie。自己此刻与牧晚馥恩爱无比,可是永远地躺在黑暗中的合和公主呢?犹豫不决的自己真的配得上这万千宠爱在一身吗?商柔全身发冷,他有点站不稳,凌绿得在黑暗处扶着,待牧晚馥靠近时,凌绿唯有松开手,让商柔一人站着。冰冷的雨丝从夜空中洒落,薄雾笼罩着宫廷走道。牧晚馥的脚步有点加快了,商柔却还是垂眼站在原处,神态恭敬,却不带有几分期待和爱恋。「臣妾拜见陛下。」商柔跪下来说道。牧晚馥想伸手扶着他,但最终还是垂下手来,轻声道:「进去吧。」雨势一直蔓延至深夜时份,床帐里却温暖如春。商柔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牧晚馥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商柔,此刻牧晚馥只解开了腰带,衣衫还穿得好端端的,反而是商柔出於宫规的缘故而需要脱光衣服。他的指尖划过商柔光裸的肩膀,略略蹙眉道:「商柔,你在想什麽?」「啊?」商柔一怔,他原以为烛光昏暗,牧晚馥不至於留意到自己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