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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何不成人之美,免了他们御前失仪的罪?」不止是闻萧伶丶商柔和方代月,连跟在牧晚馥和闻萧伶身後的赵公公都在看着牧晚馥,等待他作出最後的决定。商柔全身颤抖,他霍然抬头,定定地盯着牧晚馥看。陛下不会这样的??他不会的!陛下对他??不会的,不会的??牧晚馥轻轻点头。点头的幅度很小,但已经足以让商柔全身发软,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怎麽可能??牧晚馥不会这样对他的!商柔愿意接受牧晚馥的任何惩罚,因为是自己不忠在先,但??牧晚馥不能就这样把自己送给其他人!他是真的已经厌倦自己了,所以才可以随便地把自己如同一件看腻了的玩物般送给其赐给任何一人,当作是拢络的手段吗?牧晚馥的眼眸眨也不眨,他唇角一扬,彷佛是为了印证商柔的难以置信。他清晰地说道:「闻萧伶,你替我向这位公子的主人交代一声,说今夜这位公子就归代月吧,免得代月朝思暮想的。」由始至终,牧晚馥也没有对商柔说话,彷佛他们从来不曾相识。方代月又惊又喜,他没想到牧晚馥会下达这样的皆意。商柔却是不断地摇头,他的牙关在发抖,再也无法自控,眼泪如断线珍珠地流下来,却甚至没有力气擦去泪水。怎麽会弄成这样的?牧晚馥怎麽会放弃他?他们不是曾经相爱的吗?商柔却想起来了,由一开始牧晚馥亲近他就是为了借刀杀人。从来都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爱慕。而牧晚馥早就腻了。所以他拒绝跟自己同床共枕。所以他可以就这样不问情由地把自己送给另一人。灯光映落在商柔的脸上,一串串泪珠晶莹剔透。他闭着眼睛,不断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胸口却不断地起伏着。他什麽都明白,明白牧晚馥的心是极为冰冷,也明白他的薄情冷酷,但自己却还是会为他心痛。牧晚馥平静地俯视着商柔的泪水,却没有收回旨意的意思。商柔很记得,牧晚馥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是在他发现自己怀中藏着合和公主送给自己的长命锁的那一夜。那是牧晚馥第一次跟自己生那麽大的气,最後自己在雪地上几乎被此刻正挽着他夫君手臂耀武扬威的闻萧伶虐杀,他刻意姗姗来迟地来救自己,自己哭着请求他的原谅,这件事方才告一段落。以前只要自己掉眼泪,牧晚馥是一定会心软的,但现在他却是如此不为所动。不,其实牧晚馥根本从未被打动,要不然当年他怎麽可能迟到?「你是初次入宫吗?难道还不会谢恩?」闻萧伶踢了踢商柔的衣服,方代月也察觉到商柔正在哭泣,生怕他开罪圣上,便向他低声催促道:「别哭了,快点向陛下谢恩吧。」「谢……恩……」商柔的喉咙里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却不禁怀抱最後一丝希望地仰头看着牧晚馥。牧晚馥还在看着他,然而那双曾经总是温柔包容的眼眸,现在却只剩下一片淡漠。明明是近在咫尺,商柔却觉得他和牧晚馥之间却像是隔着几重天涯,远得他在泪眼朦胧中的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陛下??我求求您??」商柔失控地叫着,语气里已经带着哭音。不要把他送给其他人!想说的话那麽多,商柔却哭得什麽都说不出来。他低下头来,肩膀耸动着,任由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泪水一滴滴地落在石砖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无数带着恶意鄙视的眼神照射在自己身上,嘲笑着自己的朝秦暮楚。他身为君王的嫔妃,蒙受君王的恩宠,却心甘情愿地被另一个男人拥抱,最後被君王当作是礼物送给另一人。牧晚馥的笑容很美,眉眼弯弯,唇角轻翘,依然没有被商柔的泪眼涟涟打动。他背负双手,转身背对着商柔,轻轻地说道:「代月你带他回去吧,反正这琼林宴也差不多散了。」直到牧晚馥和闻萧伶远去,方代月才站起来,他知道商柔腿脚不便,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商柔站起来。方代月伸袖温柔地擦去商柔的泪水,他的酒醉总算醒了大半,便轻轻地抱着商柔道:「对不起,刚才我喝得太醉,竟然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欺负你了。」他以为商柔的哭泣是因为被当众发现了他跟方代月在宫里苛合。商柔哭得抽搐着,他使劲推开方代月,想要追上去,但他想起牧晚馥那冰冷失望的眼神,却是无法再迈步。牧晚馥没有回头,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留给自己。商柔真的很想跟牧晚馥在一起。为什麽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推开自己?方代月却拉着他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你到底怎麽了?」「方代月,我已经??已经??」商柔直视着方代月,认真地说道:「是别人的侍妾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五十四方代月微笑道:「我现在手里有钱了,我会替你赎身的,一切就交给我吧。」商柔嘴唇掀动,他想说他和牧晚馥之间不是银货两讫的关系,自己是心甘情愿入宫为妾的,可是—牧晚馥已经把自己送给方代月了。自己是把他当作夫君的,他却只是把自己当成随便送出去的玩物。今天他把自己送给方代月,明天呢?他是不是打算跟先帝一样,把自己轮流送给不同的人玩弄?先帝还是碍於形势才要牺牲爱宠,牧晚馥却从来不把商柔当作是人般看待,他只是随便地把自己打发给任何一人而已。反正他都不愿意触碰自己,自己对他而言的的剩馀价值就是送给其他人作为拢络的手段罢了。「回家吧。」方代月没有留意商柔的心思,他只是牵着商柔的手,一步步地往宫门外走去,商柔失魂落魄地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夜空之下,商柔抬头看着方代月带着自己往前走的高挑背影,这孩子好像长高了一点。以前他抱着自己时,自己差不多高到他的下巴处,现在自己刚好能够靠在他的胸前。「家?」商柔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