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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发黑了。 “这光明菩萨和灵台神女是什么神啊?”笛笛问。 姜雍容摇头:“不知道。” 她以前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小茶馆歇过脚,不知道老百姓供的是这等神佛,回忆一下脑海中各教经典,似乎都寻不出光明菩萨和灵台神女的出处。 笛笛又问风长天:“风爷知道么? “爷又不信鬼神,哪里知道这些?”风长天道,“一般人家里头供的都是观音菩萨啊弥勒佛之类的吧?这两尊是哪儿来的歪门邪神?” 笛笛便去问老婆婆,老婆婆立即一五一十告诉她:“这光明菩萨可了不得,是天上最最厉害的菩萨,他周身大放光明,家里供着他,一切邪祟都近不了身,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念书的能考状元,做买卖的能发财,当兵包管立战功。不说别的,当今陛下就是这光明菩萨的化身,大伙儿可是亲眼瞧得清清楚楚,咱们陛下周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是天生神体啊——” “噗”,风长天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合着这歪门邪神是他自己! 老婆婆又说起灵台神女:“神女手中的红线专保佑人们心想事成,尤其是女孩子的姻缘,一求一个准,另外还能牵住小娃娃的脚,不叫他们乱跑,便是跑丢了,神女也会送他们回家。这神女和菩萨是一对儿,生生世世在凡间化作夫妇,普渡众生,保佑百姓。” “菩萨还能成对儿?”笛笛惊奇。 “娃娃你不懂,菩萨神女的真身自然是六根清净,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是他们的化身。” 笛笛听得兴致勃勃:“那这位神女也有化身?” “自然有哇!”老婆婆道,“神女是天上最美丽的仙女,化身自然也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灵台神女的化身,便是京城第一美人姜大小姐!” 姜雍容:“!” 幸亏自制力不错,不然她的茶水也险些喷了。 “怎么回事?”风长天压低嗓门问,“你已经开始了?” 想当初姜雍容在北疆为了给他造势,也卯足劲到处宣扬他是“北狄最害怕的男人”、“被天神庇佑的男人”等等之类。 不过现在直接成了菩萨,蹿升的速度着实有点快啊。 姜雍容摇头:“不是我。” 风长天一想也是,姜雍容向来习惯将自己隐在暗处,她若是来京中造势,造的也是他一个人,不会把自己捧上台面。 “那这是怎么回事?”风长天问,“爷怎么成了菩萨,你怎么成了神女?” 话音刚落地,他的视线忽然顿住。 他们选的这张桌子正对着城墙,虽然隔得远,但城墙那边的动静一抬眼便望得见。 姜雍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太远了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隐隐见到烟尘滚滚,像是有大批人马出城了。 “是什么?”姜雍容问。 风长天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看到了什么绝对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简而言之,有点像大白天见了鬼:“……好像是我的仪仗。” 第121章 . 神女 为夫别无所有,唯有一颗真心。…… 那队人马来得近了, 确实是皇帝的大驾仪仗,鼓乐声声,旌旗猎猎, 铺天盖地,声势浩大。 为首的居然是姜安城。 花仔就在他身边, 和他并驾齐驱。 姜安城文武兼修,上战场英武过人, 在朝内君子如玉, 此时穿的是正二品的紫袍, 上绣青天白鹤,清雅温和,越发衬得剑眉星目, 十分显眼。 花仔则是扯了根布条胡乱扎了一把头发,脸庞小小,笑容却大大的,远远地就向馆里的姜雍容和风长天挥舞着马鞭,还甩了个响亮的鞭花作为招呼。 姜安城侧过头去说了句什么, 花仔悻悻地耸了耸肩, 鞭子收起来了。 仪仗很快到了茶馆前,姜安城翻身下马, 向风长□□礼:“臣恭迎陛下回城!” 长长的仪仗队伍全部跪下, 齐声道:“恭迎陛下回城!” “啪”, 老婆婆手里端着的一盘点心砸在地上。 “都起吧。”风长天说着,扶起姜安城, “二哥,你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人来……哦, 我知道了,一定是花仔传错了话。” 花仔喊冤:“我可是老老实实告诉他悄悄地出来,谁知道还没出门就遇见了他老爹。” “这是父亲的意思。”姜安城打量着姜雍容,满意地看到姜雍容气色比离京时要红润得多,端凝之态中多了一丝沉稳之气,在北疆的历练显然让她颇为受益,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阿容,父亲就是嘴硬,其实你的事情他比谁都关心。父亲说既然回来了,就光明正大地回来,不单请了仪仗,文武百官此时应该已经纠集齐备,在城门口等着了。” 说着,姜安城一挥手,队伍数人上前,手里捧着衣袍冠带。 既然是光明正大地回城,当然得换上光明正大的行头。 姜雍容只见风长天的衣冠是天子袍服,金冠玉带,她的则是一身士族贵女们常穿的大袖襦裙,上面既没有绣凤凰也没有绣牡丹,钗环也是以小巧玲珑为主。 看上去父亲是要将她打扮成一名寻常贵女,从而抹去她身为先皇后的身份。 甚至连胭脂水粉都备齐了,真是周全。 “怎么着?”风长天问姜雍容,“咱们是这么大摇大摆进去,还是等到月黑风高的时候,我带你悄悄进城?” 文武百官都已经惊动,哪里还能悄悄?姜雍容叹了口气:“更衣吧。” 两人去内室更衣,风长天先出来。 花仔正翘起一条腿啃桌上的鸡爪子,一见之下,眼睛睁得老大,鸡爪子差点儿没叼住:“卧槽老大,我差点儿认不出你了!” 风长天一身衮服玄底金绣,那真是威武辉煌,不可直视,再加上他肩宽腰细腿长,这一身衣裳给他穿出了十二万分的威仪,连笛笛的都看得张大了嘴巴。 不过下一瞬,风长天就往桌上一坐,也拿起一只鸡爪子啃啃,一面啃,一面道:“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爷卖相好,能把雍容拐到手么?” 花仔深以为然,一边点头,一边扭过头去看旁边的姜安城。 姜安城恪守君臣之礼,一直站着,身姿挺拔,气势端然,花仔拿胳膊肘顶了顶他:“哎,我看你卖相也不错,什么时候也拐个媳妇来瞧瞧?” 姜安城目不斜视,像是没听见。 里间一声帘响,姜雍容从另一间屋子出来。 她没有穿姜安城带来的那一身,而是穿上了一身绯红色的衣裳。 那种红像是夕阳欲尽最满天晚霞的颜色,宽大的衣袖,长长的裙裾,偏有一道两寸来阔的腰带,束出了一道极为纤细的腰身。 她的头发没有挽起,尽数直垂在背后,如一匹漆黑的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