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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接好,明日二夫人明目定够用了的。”转头又看到了欲退下的霜澶。 “霜澶姑娘?这样晚了一个人?” “正要去老太太院子的。” 霜澶才走了两步,且不说那日有无二公子的一句话自己都未必能逃过那顿板子,后头他好歹也是差人送了药的,何况那日在飞鸿楼也是开口帮自己解了围的,于情于理,今日见着了,道个谢,总是个应该。 便倒回去向沈远低声道: “上回幸得你送去的伤药,这厢谢过了。” 沈远道:“姑娘客气,都是我家公子的意思。” 那沈肃容听到霜澶这样说,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卷了卷,才转过头略瞧了眼,小丫头个子不高,堪堪只到自己胸口,月下瞧着倒是肤如凝脂,旁的也无甚特别。 径自撩了袍子出凉亭了。 “沈远,走了。” 沈远应了声,便追了上去,再不管身后的霜澶。 霜澶这才收拾好自己,复亮了灯笼朝世安居去了。 …… “这霜澶姑娘也是,公子将那样金贵的药给了她,她转头就给了旁人,当真浪费公子一番功夫。”沈远跟在沈肃容身侧,抱怨道。 “急甚,”那沈肃容侧头瞧了眼沈远,“你且端稳了,若泼洒了仔细你的皮。” “公子放心,奴才手上稳着呢。”说罢咧嘴一笑,“二夫人近日眼疾已好了许多,这小齐公子的偏方果然凑效。” 沈肃容但笑不语。 …… 翌日一早,沈霂容便去了世安居给沈老太太请安。 沈老太太原是要苛责的,怕沈霂容一心全在那云季芙身上,三两日的往外头跑,总是不好。但又想着,别家公子哥儿成家早的这个年岁怕不是连孩子都抱上了,现如今好容易有个能让他上心的人,便也不忍多说。 “这两日我已经催着你母亲早早去给云家说道了,只待你登榜,便为你去提亲。”沈老太太一脸慈爱。 沈霂容听罢就要跪下行礼:“多谢祖母,孙儿必不会辜负祖母。” 他这一跪老太太又是好一阵心疼,立马让崔嬷嬷上前去扶。 沈霂容又道:“祖母有所不知,季芙她真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了,只叹出生……但她却从没有自怨自艾……他日待您见过她,定然也会喜欢她的。” 老太太听罢,“你与那云季芙想来是情投意合,也是不易的,若能遇上个真心疼你的,祖母心里也是欢喜的。” 祖孙二人又聊了一阵的家常话,沈老太太原是有说不完的祖孙情深的,但又怕耽误沈霂容做学问,只说了就这两日便要春闱,没得大事就莫要再出门了。 沈霂容应了,又交代了崔嬷嬷好生伺候沈老太太,这才走了。 崔嬷嬷只说大公子为人孝顺实礼,将来在圣人面前定也能有一番作为,沈老太太眉开眼笑。 崔嬷嬷又道:“早间二公子送来了一串上好的乌龙木佛珠,说是从巴蜀弄回来的,平日里极是少见。” “原是要亲自给老太太的,倒是来得早,瞧老太太还睡着,放下便走了,也是孝顺的。” 沈老太太拿佛珠端在手里看了看,便又放下了,交代墨菊收着。 …… 第6章 雨水3 姑娘何故辱人? 日头正烈,京都城里是热闹的时候,市列珠玑,户盈罗琦。 攒银楼的掌柜遣散了旁人,里头只容了两位姑娘挑首饰。 正头的是位雍容闲雅的,身着碧色裙儒,瞧着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鹄峙鸾停蛾眉皓齿。后头跟着寸步不离的想必就是这位姑娘的丫鬟了,饶是丫鬟,也是眉清目秀举止不俗的。 那姑娘看了许久,似的没瞧到满意的,那掌柜已然拿了店里头顶好的首饰出来,有赤莲蟠凤的金步摇,也有通身碧绿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连拳头大的珍珠都摆了出来。 不想那姑娘瞧了仍旧摇头。身边丫鬟瞧着,转头对掌柜道:“不知掌柜可还有些别的?” 那掌柜的一时也束手无策,只道:“咱们店里头最好的都在这了……” 正巧这时,门口走进来了两个人。 掌柜正想说暂且不接待,一瞧竟是沈家二公子,一面让二位姑娘且稍后,一面上前迎道: “沈公子来了,您前头定在这的物件已然做好,您稍后,这就拿与您过目。” 那沈肃容听罢略颔首,就在堂内寻着坐下了。 不多会儿,那掌柜便将那物件拿来了,轻轻起开绒布。瞧着竟是个梳篦,原梳篦也无甚稀奇,却不想那通体雪白冰肌玉骨的梳篦竟是蜜色藤花的如意的样式,如意的下头还有几枚翠绿的豆蔻。瞧着就是块好料子雕磨而成。 沈肃容瞧开也颇为满意,让沈远小心收着,这便要走了。 二人出了攒银楼就着街道两旁慢哉逛了起来,自家二公子向来是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现下居然随意瞧起了街两旁随意张着大伞就地而铺的小贩?沈远虽心中不解但也未多话。 不稍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后头有人叫:“公子且留步。” 沈肃容回头,见是才刚攒银楼里那位姑娘的女使。只见那女使快步至跟前。 沈肃容瞧向女使身后几步远的那位女子,复低头朝女使道:“姑娘有何事?”声音清冷,但并不疏离。 “不知公子可否将方才的梳篦让与我家姑娘,银钱上公子不用担心,只管开口便是,我家姑娘断不会还一银钱的。” 沈肃容静默,少时:“姑娘何故辱人?”说罢,转身便要走。 “沈公子还请留步。” 沈肃容复回头,佯装不解,默然不语。 只见那女使身后的姑娘足闲二寸,端面而来,福了礼,道: “公子勿怪,是我的丫头不会说话,开罪了公子。”又转头对丫鬟道:“春桃,快向沈公子赔礼。” 沈肃容淡淡挑眉道,不必,便沉默不语,静待她说话。 “听攒银楼的掌柜道公子姓沈,沈公子,这厢有礼了。” “姑娘不必多礼。”沈肃容垂眼。 “沈公子有所不知,家母不日就要做寿,实在是挑不得称心意的首饰,才刚原是问了掌柜的,才知道这梳篦的玉料竟是公子自拿去的,要多也是没有了,这才想请问公子或能割爱否,这厢定是万谢。” 说罢,那姑娘略抬眸,迎上了沈肃容的目光,鼻尖充斥着好闻的冷松香。 沈肃容嘴角露出浅笑:“原是姑娘的一番孝心,沈某自当成全。” “不过这梳篦已然有了去处,沈某也不想失信于人,还望姑娘恕罪。” 姑娘一时敛眉,失望之情不予言表,正想告辞,却听到沈肃容又道: “不过当初那美玉本是一块,我瞧着甚可便一分为二,取其一让做了那梳篦,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