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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叨扰了。复又想,原就是他唤自己来的,何况方才本就想走的,又被叫回来,左右自己也无越矩的地方,这样想着,心下才稍安。 沈肃容眼下虽然在瞧书,余光却看着霜澶站在门边敛着眉,倒不知在想些什么要紧的。 “才刚你做什么,怎的不进来。” “奴婢看小院里没人,怕公子不在房内,遂不敢进。” 沈肃容心下了然,遂低声道,“怎的想这般多,日后书房你要进便进,我房里无那许多值钱的物件。” 见她不作声,默了默,抬首看着霜澶又道,“左右我不会害你。” 第29章 芒种4 这就是你说的不曾肖想? 霜澶先头被沈肃容那句话骇得愣了好一会儿神,又听到他说“左右我不会害你”,竟又有些晕眩,也不及应,只惊慌失措道。 “奴婢知晓了。” “原你在兄长那头多做些什么。” “左右是大公子一应的衣食起居罢了,旁的倒也不曾做什么。”霜澶如实答。 “衣、食、起、居?”沈肃容脸渐渐阴沉下来,一字一顿道。 “你过来。” 霜澶倒不曾留意沈肃容的神情,只应声上前,至沈肃容的桌案旁。 沈肃容抬头,敛眉道,“站那样远做什么,过来,研墨。” 霜澶上前,舀水,遂细细磨了起来,心下不解,这二公子将自己从柳氏那处叫来,就是来研墨的?虽说研磨这活最是磨人,好在原先在翰墨轩都是做惯了的,当初大公子每每用功都是她掌灯磨墨,现下这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公子,已然好了。”霜澶放下墨,退至一旁。 沈肃容转过头瞧了霜澶,又看了看研好的墨,遂对霜澶道,“去那一旁的书柜上,顶上一排,将至左那一本拿来。” 霜澶回过身,依言去拿书,却不想这柜子竟比翰墨轩的高了些,又是顶上的一排,饶是霜澶踮了脚尖都够不到,心下不免有些忸怩,试了两次额上竟冒起了细密的汗。 霜澶心道,不若去外头搬个梯凳来。不想猝然一回身,竟不知沈肃容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一时反应不及,只往后退去,却没有站稳,眼见着要摔倒,沈肃容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手扶住了她的腰。 “仔细摔着。” 沈肃容声音轻柔却低沉,就在霜澶的耳边,悠悠然拂过她的眼睑,睫毛微微颤动,手臂与腰上不断有温热之感传来,让人神思恍惚…… 这样的架势,她当真是不曾遇到过,从前在翰墨轩,也不是没有与旁的男子接触过,与大公子向来是守分安命的,更遑论弟弟一般的沈禄。只从没哪个像现下这般教自己心猿意马的。 沈肃容倒是从容,只扶稳了霜澶便要松手,不想这一松,霜澶居然顺势跌坐了下来,倒也将沈肃容瞧得一怔神,随即敛眉,风轻云净道。 “这是怎的了,从前在翰墨轩,你也是这般么。” “奴婢……奴婢……怕是有些害暑热……”霜澶面色微胀,抚着脸,拘谨道。 却不想沈肃容随即也蹲下,沉眉细细瞧她,“可要紧?我让沈远叫大夫。” 霜澶更是张皇失措,“不用的……不用,奴婢现下已然好了的。” “真的?”沈肃容狐疑道,却不戳破,复挑了眉,不知怎的心下舒畅起来。 霜澶瞧沈肃容面上犹如写着:你在框我,这四个字。心下不免胆怯。 “公子,您能起了么。” 沈肃容这才发现原自己还蹲在霜澶面前,霜澶被他不经意间迫进了这样逼仄的角落,当真是一动都不能的了。 沈肃容遂起了身,随即自拿了那本,不再理会霜澶,复回到案桌旁坐下了。 霜澶见状,撑着身后的书柜忙起了身,只怯怯得站着,思绪烦乱,但不待她理清方才种种,沈肃容就唤她。 “楞着作甚,过来,拿笔,临了这。” 霜澶这才回神,小步上前至案桌旁,摊开,那书上的字瞧着是劲瘦有力,比起大公子的字倒更凌厉些。 沈肃容斜眼瞥了霜澶,见她翻开那书瞧着正入神,不知怎的心下一时欣忭了起来,不动声色得站起身,将案桌旁的位子让了出来。 “你坐下罢。”沈肃容行至一旁踏上侧躺,末了又加了一句,“且用心写,我要查的。” 霜澶见状,不敢再耽搁,依言铺开宣纸,从架上挑了支细毫,遂一板一眼得写了起来。 沈肃容翻着手中那本书,沉李浮瓜,只余光总不住得睥那桌案,霜澶今日穿的是碧色的水阜裙,入在沈肃容眼里不免觉着心下清凉,先头在沈霂容身旁时,倒极少见她穿这样颜色的衣衫,待来了泸山院,原先的东西物件皆不曾带,头两日的衣衫都是燕归拿与的,后头是沈肃容叫了沈远置办的,不过这各中过往霜澶自然是不知晓的,现下瞧着,沈远近来也不算一无是处,这桩事就做的还算称心。 是午后,外头蝉鸣声渐起,沈肃容原是最修养心性的人,从前夏日里,有时连冰块都不用放的,随意就能坐一日仄的,今日外头的虫鸣鸟叫却好似分外扰人,让人静不下心,那手里的书本仿佛也在与他玩笑,那上头的字一个个龙飞凤舞,瞧得人好生吃力,一时心下不宁,随手甩了书,抬眼见那霜澶还在埋头写着,倒比自己用心得多,遂起了身,却也无事可做,只肖在屋内打转,最后竟又折回了霜澶身旁坐下。 霜澶正郑重写着那,虽不知这二公子有何用处,但横竖是主子的头一回交代,自然没有不用心的,一字一句不敢有丝毫差错。冷不防沈肃容又坐了过来,一时不察,竟在纸上滴了墨,心下不免懊恼,遂抬头,见沈肃容也在瞧她。 “你自写你的,不用管我,于那踏上我左右瞧不进书。”遂低头,不再瞧霜澶。 霜澶只得裁了那一栏,泱泱得继续写。 又写了好一会儿,手腕隐隐发酸,原在翰墨轩可就放了笔歇息去了,现下在泸山院,霜澶不敢,只笔下也渐渐不稳,只得嗒焉道。 “公子,奴婢写了几章,公子瞧着可还能用?” 沈肃容遂起身,站至霜澶身旁,拿起那几张薄薄的宣纸,是上好的熟宣,只上头的字…… 霜澶立身站在一旁,眼瞧着沈肃容看着熟宣上的几个字,许是自己写的不好,不教他称心满意?怎的脸色这样不好看……霜澶一时不敢吭声,只得埋着头…… 半晌,沈肃容才放下纸,“让你临字,你是来抄书的么?可用心了?” 霜澶一时抱愧,竟没注意二公子原是叫自己临字?也没留心这上是哪个大家的字迹,二公子是嫌自己原先的字不好看,遂让自己练字么? 正当霜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