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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什么小鞋的。 这沈肃容,心眼当真是跟那绣花的针孔一般大小。 最可恨的还是那沈远,这沈远如今框起人来,当真是随手就来,草稿都不带打一张的。 说什么“既在这小院一日,公子那头自然也要尽心一日”?那先头怎的就说“今日就不用伺候了”? 难不成自己还能赖在这小院不走?说话竟然这般费事! 霜澶心下愈想愈气,随即抄起凉被蒙了头,强自闭了眼睛困觉了。 * 那头沈远正帮沈肃容温足,饶是手上再小心翼翼,总不见得比得上女子的。 沈肃容原还不觉得,只两相相较之下,昨日的自己恨不得再不睁眼,今日眼下只觉这沈远平日里练功竟这般用心的么,怎的手劲能这般大?昨日霜澶是柔荑轻舀,如今盆里的水已然被沈远撒了个十之七八,榻下皆是水渍,当真教人看不下去。 今日也就罢了,日后沈远那双脏手再想碰自己,妄想。 沈远自然不知才刚半刻都不到的功夫,先头他给沈肃容出主意的那点子高光,已然消耗殆尽。原先他倒也说过要帮沈肃容温足,只沈肃容向来避讳,故而也只是简单泡上一泡,旁的一概不做的,只昨日瞧着霜澶那般,现下也是想尽了心力来伺候的。 想到此处,沈远心道自己如今将自家公子的心思猜了个准,昨日原还是他去小厨房差人为霜澶备下的热水,不想竟派上了大用场。想罢,竟还兀自洋洋得意了起来,嘴上也卖乖道。 “公子觉着如何,奴才手劲可大?”沈远如今是第一回 ,竟还有些兴奋。 半晌都不见沈肃容有应,心下不觉奇怪,遂小心翼翼抬了头,不想沈肃容正沉着眉看着自己的手。 沈远心下一惊,蓦得一松手,沈肃容竟就借着这个机会抬了足,随即趿了鞋,又去架上随意拿了本书翻了起来,再不叫沈远碰自己。 沈远纳闷,心道莫不是自己伺候得不到位?“公子,奴才现下也是第一回 ,若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公子说与奴才,奴才下回好改。” 沈肃容深吸了口气,心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里还有什么下回的。” 又不紧不慢得翻了一页书,才道,“先头让你说与霜澶的那些话,可都说明白了?” “都说明白了的,只道公子身边有奴才便够了的,旁的人来了也是画蛇添足。” 沈肃容扯了扯嘴角,心道沈远这般不要脸面的话都能面不红心不跳得说出口,也不知霜澶信了不曾,面上沉静如水,“我知晓了。” 顿了一顿,又道,“快且出去了。” 沈远听罢,立马端了水盆便出门去了。 待替沈肃容关好房门,走至小院中,沈远回头,瞧着霜澶那屋早已暗了烛火的,遂摇了摇头,自出小院去了。 * 这厢沈肃容倒并未睡下,卷了书,负手在背后,绕着屋中慢慢踱了起来,状似在背书。 先头沈远与霜澶在外头说话时,其实自己也是有听了些的,不过倒不是偷听,只二人说话声音实在不知避讳,尤其是沈远,先头不知他竟那般能聒噪的,霜澶的声音倒是轻,听得也不甚清楚,只听她说什么宽她一晚上。 既要宽她一晚上,何不来说与自己?难不成沈远的话还能比自己的好用么。眼下瞧着明日一早便要走的了,也不知母亲那处她习不习惯。 不过母亲向来是好性子的,左右不会为难于她,自己这般当真是瞎cao了心。 沈肃容又踱了两圈,蓦觉着房中不够宽敞,不若去院中走一走。 想罢便抬步行至门口,倏地推开了门,半点不带犹豫的。 夏日里凉风迎面吹来,昨日夜里落雨,现下嗅来还是满院泥土的味道,最是凉爽,继而跨了出去,行至小院的大树下,左右无事,便抬头瞧了瞧月亮,又饶着树走了两圈。 只走着走着,忍不住就朝隔壁的侧房瞧去,里头早已暗了烛火,想来已然是睡了的,只明日一早便要走,如今竟也能睡得着么? 待站定了一会儿子,自觉无趣,便悻悻回了卧房,一手作枕置于手臂之下,一手握书卷覆于胸前,合衣躺着床上,睁眼看着床帐顶上,思绪漂浮。 罢了,遂随手扔了书卷,睡觉。 …… 霜澶翌日起了个早,昨夜并未睡好,那沈肃容不知又犯的什么毛病,大半夜于那小院的石子路上踱来踱去的,那鞋底也不知是怎的穿的,于那石子上头摩擦,发出好大的声音,当真是扰人。 只待沈肃容回了房,霜澶才迷迷糊糊睡去,只心中还记着事,委实睡得不安稳,天才刚刚放亮,便睁眼起了的。 横竖今日是最后一回,只待伺候完了沈肃容,便要去柳氏那头的了。 霜澶自己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出了房门,站在沈肃容卧房门口候着,只待里头有声响便要进去了。 约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霜澶听得里头有人叫起,便推开门进去了。 沈肃容显然不曾想到是霜澶在门外头,心道这沈远昨日的话究竟传到不曾,如今这霜澶进来,自己是应还是不应?莫不是她心下懊悔,来寻自己下台阶? 遂不动声色轻咳了一声,佯装异样道,“怎的是你,沈远呢?” 霜澶低着头,敛了情绪,只诺诺道,“昨日沈远与奴婢说,今日让奴婢来伺候公子洗漱的。” 沈肃容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那霜澶遂上前,先是伺候了洗漱,后又为沈肃容穿衣,依然是心无旁骛的。 待一应做好,沈远已然在外头候着了,沈肃容倒并未与霜澶多言,理了衣襟,便与沈远出门去了。 霜澶遂又回了房间,旁的想来沈远一应都是差人帮她拿的,便简单收拾了随身的物件就往柳氏那处去了。 待到了柳氏的小院,还不曾见到柳氏,便先去寻了燕归,燕归见着她,只道沈远昨夜里就差人来吩咐过了,旁的都备下了的。 霜澶应下,原想着用不用去给柳氏请安,燕归只到柳氏现下又在抄经,待用午膳时再去见礼也是一样的,左右先头霜澶来时已然都见过了的,柳氏面善,必不会多说什么的。 霜澶颔首,便先回了屋收拾了物件,现下与燕归住一个屋子,虽说比不上沈肃容小院的侧房,却也安静,何况还能与燕归搭个伴,倒也无甚不好的。 原霜澶便在柳氏的小院待过半日的,既而与燕归青徊她们也都是合得来的,如今回来,一应便能即刻上手的。 …… 第36章 夏至2 奴婢先头丢了块帕子,不知公子…… 这两日沈肃容都只晚间来柳氏处稍坐坐, 有时还会陪柳氏一齐用个膳,不过霜澶都是听燕归说的,自己并未见到沈肃容。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