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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住了喉咙,她脚下虚浮着,急急上前,被身后赶来的侍卫拉住。 “皇后娘娘!”那侍卫大声道,“来人保护好娘娘,其余人都随我下去救皇上!” 冬日水寒,女子身娇体弱,极易溺毙,东启帝最危急的时候顾不得自己,也要把娘娘推上来,眼下谁不要命了还敢让娘娘去冒险! 说时迟,那时快,岸边守卫纵身跃下,留下三五侍卫守在桑汀身边。 水中一片混乱,恰逢夜色,暗剑难防,根本分不清谁敌谁友。 稽晟体魄强健,很快从水中探出身来,却没有往岸边游去,那双精深锐利的眸子往四周扫视而去,厉声道:“东启大军听朕命令,都给朕去找桑决桑恒!” 很快有侍卫游到他身边,只听东启帝一声斥:“都滚去寻桑决!” 不得法,那人只得咬牙应:“是!” 桑决和桑恒走在后头,栈桥裂开得如此突然,定然是落入水中,渡口处水不算深,然耐不住寒冷,不会习武之人挣扎不到几下,浑身僵硬麻木,腿部抽筋,一旦溺毙便大事不好了。 这厢一片混乱,生死攸关。 那厢,却有一阵清脆的掌声由远及近:“真是好大一出戏。” 说话人语调戏谑,身形修长,着一身雪白的毛绒大氅,轻快的步子在夜色中似鬼.魅幽灵一般,来到桑汀身后,手肘微抬,掌中长扇欲往前点去。 然还未触及,便被侍卫手中长剑挡住。 桑汀满心焦急水下,何曾有心思注意到身后,这一动静下来才迟疑转身查看,谁知竟被那人额头自眉间一道丑陋疤痕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往后退去。 守在身侧的侍卫当即站到她前面,利剑出鞘作防备姿态,却未敢轻易动手,相反的,侍卫语气里透着恭敬:“不知王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这是夷狄六部往北数里地,也曾是夷狄最强劲的敌国,淮原,来人正是淮原大王子,百里荆。 桑汀并不知晓,却也透过侍卫的语气察觉出几分异样。 男人金发曲卷,眼睛湛蓝,额带红宝石抹额,高挺的鼻,更有比女人还要白皙的皮肤,邪魅的异族男子。 百里荆丝毫不理会那几个侍卫,嘴角噙着笑,对中间那吓得小脸苍白的小姑娘道:“唷,想来是本王今日不着妆容,吓着小乖乖了。” 语气轻佻,唇角微勾。 “登徒子休得无礼!”桑汀杏眸瞬间泛冷,审视的眼光变成了提防。 “登徒子?”百里荆回头看向随从,碧眼微垂,“那是什么东西?” 不待那随从解释,一道威严含着怒的声音划破夜空袭来:“狗东西!” 第73章 . 晋江文学城 …… 冬水寒凉刺骨, 稽晟湿透的玄色衣袍紧贴腰身,赤金腰带在夜色中泛着瞩目光泽,他气息冷沉肃杀, 阔步朝此处走来, 声音如雷鸣滑过耳畔:“雷霆剑!” 话音甫落,自江东城跟随而来的赵逸全便双手奉上长剑。 稽晟抬手取过, 宽大广袖从空中挥过,洒落一串冰冷水珠,而后,雷霆剑尖锐的刀锋直指百里荆:“小百里,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百里荆短短怔了瞬, 这小百里的称号还是当年…… 他很快收回了流连在姑娘身上的视线, 脸色有些不太好, 却仍是扯唇笑道:“你我一别数年, 如今倒也不必如此, 舞刀弄剑,出口污.秽,再怎么说, 本王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稽晟毫不留情地斥骂一句:“尔尔不过小人jian佞, 休要往脸上贴金!” 说话间,稽晟已行至桑汀身侧。 侍卫主动退到一侧,只见东启帝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垂下背到身后, 方才还冷冽寒凛的神色倏的变得柔和:“如何?可有受伤?” “没……”桑汀不断摇头,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湿润,“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急忙握住稽晟的手臂上下查看, 谁料才将碰上那样湿冷的衣襟,便被冷得一哆嗦:“好冷!” 桑汀两手微微发抖,又急急去解身上的毛领斗篷,被稽晟拦住。 “阿汀别急,我不冷。”大大的水滴顺着他衣袍啪嗒掉在地上,慢慢湿了一块地方,然他眉目舒展,俯身凝着快要急哭的小姑娘,温声说:“没受伤便好,夜里风大,你先回车架等我。” 桑汀抓紧他如寒冰的手掌,声音哽咽:“你呢?” 稽晟狭眸睨向百里荆,杀意波动。 桑汀心头一紧,后怕地去摸男人手里的剑,“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好不好?” “你身上都湿透了,不能拖着,要生病的,大家都落了水,伤亡不知,要紧的是救人……” 稽晟脸色沉了沉:“听话。” 桑汀咬唇,手上动作因而顿住。 她如何瞧不出稽晟是动了杀心,且不论那什么王子是什么来路,眼下已是深夜,郊外人多眼杂,不知哪处还藏有刺客,这关头绝不是肆意妄为的时候,任着他脾气来只怕要出事! 桑汀横了心,用力扳开稽晟的手指,一面对身后侍卫吩咐:“还愣着做什么?” 几个大男人一个激灵,忙不迭上前来帮忙,稽晟僵着身子,声音忽然冷下:“阿汀!” 他攥紧雷霆剑的手上青筋突突直跳,眼尾泛起猩红来,心里喧嚣的是定要亲手斩了百里荆那个狗东西,若他再晚来一步,那个狗东西便要沾染他的阿汀…… 此等大仇如何能忍过今夜? 这时候的东启帝顾不得两国邦交,更周全不得战起后的黎民百姓,因为悬在他心尖尖上最重要的,永远是桑汀。 而方才,百里荆那样玩味的眼神,无异于火星子点燃了爆竹。 稽晟反手握住桑汀的手,黑眸凌厉,厉声吩咐那几个侍卫:“立刻带娘娘回去!” 然大家哪里敢妄动? 此次南下经历过这许多事,皇后娘娘在众人心里的份量可不比东启帝轻! 桑汀如今也不怕稽晟这又傲又臭的坏脾气了,她踮起脚尖附在他耳畔,声音软糯,带着哭腔,一声声一句句,只见男人冷硬的脸色慢慢垮下。 旁人听不到姑娘说的什么,却清晰看见她一双手握紧东启帝攥紧的拳头从未松开过。 百里荆的神色也因而变得诡异莫测,直到一身暴虐的男人与那娇女子相伴回了车架,从水里爬起来的侍卫也一一从他身侧走过,人来人往,留下的只有瑟瑟寒风。 太医院的人背着药箱赶来,宫里的营救队伍依次展开排查,一切井井有序,丝毫不见慌乱阵脚。 百里荆不满嗤道:“见了鬼了,都他.娘的当老子是什么?” 他堂堂淮原王子,身份尊贵,立在这里竟无人问津,成何体统?好一个东启王朝,待客之道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