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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璟身边,蹲下/身动作极为小心的将人抱进怀里,焦急的小声唤道:“阿璟,阿璟,快醒醒!”祁璟此刻跟他们不过一步远的距离,虽然周遭没有光线,他却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人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皇子服,眉目间跟小祁璟有一两分相似。祁璟摸着下巴在脑子里搜索,里好像没有提到过这号人物,他是谁?小祁璟紧紧闭着眼,一张小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那少年见唤不醒他,有些急了,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在指尖燃起一小簇灵力,照在小祁璟身上。待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时,惊呼一声,眼里涌上泪水,哽咽道:“你还这么小,父君怎么如此狠心!”他说着,手中聚起灵力,缓缓注入到小祁璟身体里。小祁璟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立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诉道:“大皇兄……疼……难受……”大皇兄?祁璟知道这少年是谁了。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那个被祁望山派去北疆历练,不幸死在北疆的大皇子——祁尧。祁尧在里只有一句话描述,仅在交代祁璟背景的时候简要提了一句——“若非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大皇子祁尧不幸战死,大月国君主之位无论如何是轮不到祁璟的。”祁尧就是那种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性格温和,根骨奇佳,据说原本是祁望山属意的储君不二人选,只是天妒英才,祁望山还没来得及下旨立储,就战死在北疆,尸骨无存。眼下还是少年的祁尧听到小祁璟喊痛,忙低头为他检查身体:“阿璟,哪里疼?哪里难受?”小祁璟将头埋在他怀里,痛哭道:“哪里都疼……哪里都难受……大皇兄,我是不是快死了?”祁尧按住他的伤口逼出毒液:“别胡说,你撑着点儿,我带你回去找父君。”他身量还未长成,背着小小的祁璟尚有些费力,却仍是坚定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去。走到一半时,他的身形突然顿住了。祁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巨蟒不知何时挣脱了禁锢,正虎视眈眈的拦在他们正前方,那些蛛丝一样的光线紧紧勒进它的血rou里,高扬起的上半身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水。祁尧将昏迷不醒的小祁璟放下,挡在自己身后护起来,光洁的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虽然一脸镇定,但是祁璟看的出来他不过是强自硬撑而已,垂着的双手不自觉的轻微颤抖。饶是再怎么强做镇定,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祁尧看着眼前直立起来身躯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巨蟒,无声的咽了咽口水,冷声斥道:“碧青,让开。”祁璟愣了一下,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和那条巨蟒,并无他人。祁尧是在跟这条巨蟒说话?不怪他惊讶,的背景设定是低级修仙世界,像晏止澜和他这种能修炼出灵剑的,已经算得上是很稀有的高阶修士了,而普通修仙文里那种开了灵智的灵宠,则是根本不存在的。眼下那条叫碧青的巨蟒,似是有些忌惮祁尧,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却不像之前围着小祁璟那般紧实,反而空出很大的空隙。祁尧眼珠不错的盯着巨蟒,极为谨慎道:“父君虽然处罚阿璟,却没让你动用私刑。如果我告诉父君你对阿璟做了什么,你觉得父君会怎么处置你?”碧青狭长的瞳眸轻微的缩了一缩。祁尧不敢松懈,接着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若是你放我们离开,此事我就当做没看到。”碧青紧紧的盯着他们,良久之后,直到祁尧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才缓缓的游开身躯,露出一条仅能一人通过的缝隙,无声的做出了妥协。祁尧不敢放松警惕,将小祁璟重新背在身上,一面盯着碧青,一面极为小心的看着它往后慢慢退去。直到退出门口,将门牢牢关上,他才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祁璟这才发现,原来门上也刻着同窗棂一样的花纹,这门也是个法阵!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放眼望去,发现不仅如此,连那些他原先以为只是杂乱无章的藤蔓,这会儿用心去观察之后才知道,其实也是一个个小而不起眼的法阵。这整幢小楼,里里外外,窗户门墙,走廊地板,大大小小,一个套着一个,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法阵!祁璟愕然不已,这些法阵,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他看到碧青金黄色的瞳孔在窗户前一闪而过,却没有追上来,只是止步于窗台,隔着窗户牢牢注视着祁尧兄弟二人。祁璟脑中灵光闪过,难道这些阵法是用来困住碧青的?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如果仅仅是用来困住碧青的,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力气布下这么多法阵?他方才已经看出来了,碧青虽然看上去凶猛骇人,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厉害,否则它之前那一口下去,小祁璟一口就能被它吞掉,怎么会到现在还有气息?若是这些法阵是用来困住碧青的,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就像杀鸡拿着宰牛刀,不伦不类不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祁璟困惑不已,见祁尧背着小祁璟已经走到了小楼的院门,忙一跃而下跟了上去。临走之时,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门上挂的匾额,掉漆的几个字映入他的眼中——碧海青天。眼见祁尧背着小祁璟的身影越来越远,祁璟忙大步往前走了几步,谁知越走距离越远,中间的距离不断扩大,眼前的一切渐渐如同水中花一样,泛起阵阵涟漪,渐渐模糊起来。紧接着,他眼前一黑,画面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属于原身祁璟的记忆碎片大量涌入他的脑海,宛如一颗颗散落的珍珠被一条不知名的线索串了起来,将他同祁璟的一切严丝合缝的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他猛地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垂落的帷帐,恍惚中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对眼前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他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缓缓平复气息之后,环顾四周。晏止澜坐在离他不远的案桌旁,以手支颐,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祁璟轻手轻脚的下床,想要去倒杯水喝压压惊。他的手刚摸到茶壶倒完水,茶盏还没碰到送到嘴唇,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又做噩梦了?”吓得祁璟手一抖,一盏凉茶尽数泼到了自己身上。晏止澜微微抬眼,看着他胸前的一片水渍,道:“这么害怕?”祁璟哼了一声,想起之前的事情,问他:“你怎么去金华殿了?父君叫你去做什么?”晏止澜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