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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连父君都阻止不了。而且我猜,这个事情,不仅跟大舅有关,跟我也脱不了干系,所以父君深知阻拦无意,只得放行。”他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子,看向南宫子仪,说出最后一句猜测:“夏部究竟怎么了?”“夏部□□,族长失踪。”南宫子仪说出这八个字之后,颓然坐下,神色复杂:“你明知道我别有用心,还跟着我出来。为什么?”祁璟渐渐的阖上双眼,昏昏沉沉的咕哝了一句:“因为你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啊。”说完这句话,他头一歪,就着半躺着的姿势就那么睡着了。南宫子仪闻言,顿时心神恍惚起来。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祁璟话中的意思,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脸,轻轻为他拉上被子,摇头苦笑:“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故意装傻?”之前他还没把这个所谓的小表弟看在眼里,甚至对他怀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和敌意,不明白为什么大伯阿乐倾为了他,竟然死守祁氏皇宫二十余年,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如今,他却是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扪心自问,自己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也从来没有做过恶沾过血,算得上是一个风光霁月,坦率明朗的君子。然而跟这个小表弟比起来——至纯至善,至情至性。他确实做不到这个地步。祁璟一觉醒来,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不少,不知道南宫子仪用了什么灵丹妙药,那些细碎的伤口几乎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除了他左胸口的那个深深的剑伤和穿透小腹的那个伤口,不过也结了痂啊,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初。祁璟神清气爽的下床,心道南宫子仪这厮总算还有点儿用途,等会儿见到他,一定要问问他用的什么丹药,比无双圣手的医术见效还快。他这边心里正想着,那边南宫子仪推门进来了,亲自端了一盘子饭菜放在祁璟面前。祁璟也不跟他客气,一边吃一边问他。许久没听到对方回应,他诧异的抬头看过去,南宫子仪正神色古怪的看着他。祁璟纳闷不已:“干吗?”随即想到,也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独门秘诀。这个灵丹妙药这么厉害,人肯定是要好好藏起来了,可以理解。于是,他随意对着南宫子仪一挥手:“算啦算啦,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当没听到好了。”说完一抹嘴,他站起来往外走去,想去看看晏止澜怎么样了。他那一手刀可是结结实实的凝聚了自己所能凝聚的所有灵力,一点也不含糊,可别把人打坏了。不料他刚站起来,南宫子仪就开口了:“那些不过是寻常的伤药罢了。”祁璟回头:“你诳谁呢?寻常的伤药能恢复的那么快。哎,我说你是不是想趁机……”他话没说完,就被南宫子仪打断了:“是神裔血脉。”祁璟愣住了,南宫子仪看着他的眼睛,道:“是神裔血脉的关系。那些伤药不过是用来迷惑旁人的障眼法罢了,以免被看出端倪。”祁璟呆呆道:“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南宫子仪的眼睛弯了下来,眼里含着笑:“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你的灵丹比正常人小了不少。但是灵丹归位,与灵脉相融,你的神裔血脉被彻底激发出来。因此,具有了神裔血脉天生所带来的‘治愈’。”祁璟喃喃的跟着他重复了一句:“治愈?”“没错,”南宫子仪起身朝他走来,“不然你以为,整个夏部为什么会避世不出?”“为了……”祁璟迟疑着,说出来自己也觉得荒谬无比的话,“不是为了血脉的纯正吗?”南宫子仪的眼里带着怜悯:“不止如此。圣女的预知,还有全族的‘治愈’,这两种能力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你觉得会带来什么?”祁璟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思索起来,一边想一边道:“会引发□□、恐慌、灾难,还有……战争……”“没错,”南宫子仪叹息道,“人心最是难以捉摸。”祁璟突然有点不适应这个一本正经起来的南宫子仪,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晏止澜怎么样了。”便落荒而逃。一直在侍卫的指引下来到晏止澜的房间,祁璟才暗暗呼出一口气。刚才的那个话题太过沉重,他甚至不敢继续再往深处去想,神裔血脉所自带的这两个能力,对于他们自己而言是好事、有益无害,然而一旦被心怀歹意的人得知……祁璟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往里面走去。屋里点着灯,晏止澜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人偶。祁璟心中一紧,虽然知道自己那掌算准了力道,不会伤到他性命,还是忍不住大步走上前,屏住呼吸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放在他的鼻下。直到感受到那股微弱却均匀的呼吸之后才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暗想该怎么对付傀儡阵。总不能每次都把人打晕吧?这么想着,祁璟的目光落到了晏止澜身上,一看之下又发现了端倪。晏止澜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还穿着之前那身染着血迹的白衣,血迹干涸在上面,犹如点点盛开的暗红梅花。祁璟暗骂南宫子仪不靠谱,连身衣服都不晓得给人换,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把人剥了个一干二净,又拧了条干净帕子给他擦拭掉脸色的血迹,这才满意的呼出口气。不料一抬头,就对上了晏止澜那双如星子般的眼睛。作者有话要说: 祁璟:我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杀!第六十二章第六十二章祁璟差点喜极而泣:“你醒了?”晏止澜神情恍惚的看着他,低声喃喃:“我还活着?”“是,你还活着。”祁璟拿过刚才叫侍卫送过来的衣服,递给他,“既然醒了,就自己穿吧。穿好了来大堂找我。”他可还记得第一次给晏止澜换衣服的时候,晏止澜差点没生吞活剥了他的那个眼神。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换个衣服而已,晏止澜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癖好,他可以理解。因此,把衣服给晏止澜之后,祁璟便准备离开。不料刚起身,就被晏止澜叫住了。祁璟回头。晏止澜坐在床头,青丝如瀑凌乱的铺落在肩头,脸色依旧苍白无血,鸦羽似的睫羽半垂着,在眼底投下一片青黑阴影,他的声音依然沙哑着,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祁璟一眼看到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慢慢的攥紧,瓷白如玉的手背上现出淡淡的青色血脉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