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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医务室。因为往来都是权贵的关系,这里一般不会细问隐私,林厌在病床上躺了一晚,第二天刚好一点便直接去找迟纵……倒不是为了算账什么的,只是若要再拖上几天,等那小子钻进牛角尖里,估计再难扯出来了。所以这会儿他裹着风衣,还算冷静的站在迟纵门外,一靠近这个地方,那时乱七八糟的场景纷纷而上……林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又叩了叩门板。“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他的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子,说到最后更是不受控制的咳出声来,还为此牵扯到了后颈还未痊愈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就在他靠在另一边墙准备缓一下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顶着一头乱发的大少爷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跑出好几步才注意到站在墙角的林厌,视线猝不及防对上,一时凝固了。林厌轻咳两声,语气里是挥之不去的无奈:“……你着什么急呢?”“我、我我我我……”迟纵的舌头就跟打了褶似的,哆嗦了半天还差点咬到嘴唇:“我以为……你、你晕倒了……”林厌愣了一瞬,默默看向对方门上正对着走廊的门眼……合着这小子一直蹲门口呢,看不见他人一时着急才跑出来。想到这里,他有些哭笑不得,奈何迟纵这会儿像只炸毛的刺猬,看着挺凶,实际上都慌得快把自己蜷起来了。“我……咳咳……”他本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一咳起来自己先忘了,奈何对方直直盯着他看。拍了拍起伏的胸口,林厌吐出一口气:“我没有怪你。”这话刚出口,大少爷的眼睛就红了,偏偏还死要面子的转过头,用胳膊使劲擦着脸。后颈的伤一抽一抽的泛着疼,林厌看着少年颤抖的背影,心想也不知谁才是被咬的那个……不过算了,那些都不是重点。“你就打算这么在门口跟我耗着?”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发麻了的手指,他的语气里带上一丝罕见的虚弱:“今天还……挺冷的。”林厌始终不习惯向人示弱——就算是有利可图的时候;但就凭迟纵这个缺心眼的程度,要是完全不说些什么,这小子光是调整情绪来面对自己估计都能折腾上半小时……那时候,林厌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晕倒。果不其然,在听了他的话后,迟纵也不纠结了,连请带拖的将林厌拉进了屋,随着房门轰地一声合上,屋内迎面扑来的暖气让他已经麻木的脸找回了一点知觉。林厌弯下腰想要脱鞋,迟纵却抢先一步单膝跪下——他这个动作来得太过突然,又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以至于林厌一时怔在原地,没来得及推拒。“我、我来……帮、帮你……”大少爷的声音细若蚊鸣,他垂下眼,有些笨拙的去揭对方靴子上的鞋带。迟纵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从林厌的角度望去,红晕从少年露在黑发外的耳尖开始,沿着颈脖一路向下,没入居家服的衣领。……像是一小团火苗在灵魂中燃烧着,那么微弱、哪怕一口气便能吹灭,却也短暂的点亮了冰冷的黑暗。真好啊,林厌想……他突然没那么后悔了。哪怕是这样短暂到下一个呼吸便消失了的关怀,是以前身为“朋友”的自己,难以渴求的……因为它太暧昧了,仿佛一只偷偷翻过友谊高墙的爬山虎,还未来得及开花,便已被当做杂草除去。反观迟纵,他无疑是紧张的,以至于简简单单的一根鞋带,好不容易解开后又差点缠到了一起……林厌到底没好意思让对方帮自己脱鞋,只抬手轻轻抚过少年发尖的硬茬,微微退开了一点。大少爷见状,又急忙想要去拿脱鞋,结果起身太急,脚又已经跪麻了,一下踢在玄关的台阶上,重心不稳的向前倒去,顺势连累了面前的林厌。情急之下,迟纵本能护住对方的头颈,用肩膀承受了这一次撞击……巨大的力道震得他半身发麻,喘息不由得加重,化作点点星火,落在了怀中人耳边。林厌的脸贴在少年的胸口——他们从未挨得这般近过,就算是在最情迷意乱的时候,并非是恋人的二者也下意识的保持着一定的界限。可至少在这一瞬间,那条线模糊了一下,又随着逐渐平复的心跳而变得清晰。林厌用力闭了闭眼,花费了许些心力,才终于推开对方缓缓爬起身来……他的感情到了当下,已经只剩下一层薄可透光的窗户纸,但就算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要去戳破。因为这注定是一段短暂的关系,或许已经到达了朋友之上的高度,也永远停止在恋人未满的程度。冲动后必有清醒,他已经傻过了一次,无论如何也没有第二次了。如此想着,林厌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去,一眼就看见了整洁的大床……与他家那个已经一片狼藉的不一样,床单整洁,被子平坦的铺着……但就算如此,仿佛一眨眼还能当时的云雨。后颈的伤又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但也只是伤口而已。Beta的腺体无法真正保留Alpha的信息素,就算咬得再深、再狠,也会随着汗水快速蒸发,最后只留下这么一个与刀割毫无区别的伤痕,在当下医学条件中,甚至不会留疤……迟纵躺在玄关硬邦邦的地板上,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只手刚才垫在林厌颈后,绷带的布料在他掌心烙下浅浅的印记,下意识的,Alpha凑上前轻轻嗅着,除去医院的消毒水混着药粉的苦涩,没有别的味道。自然也没有他的。第二十六章下(回忆)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荒唐迷乱的梦……可林厌憔悴虚弱的模样却又是那般真切的、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口,让他在愧疚与不安中徘徊。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迟纵对此毫无头绪……天知道他在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身边一身狼藉的林厌时有多崩溃,简直连切腹自裁的心都有了。在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清醒以后,迟纵都不好意思去看对方狼狈的身体和鲜血淋漓的后颈,咬着牙闭着眼用温水沾着湿毛巾擦拭了伤口,又偷摸着下楼买了药涂上……过程中他生怕动作稍大,林厌突然醒来要有多尴尬,奈何后者着实太累了,愣是被翻来覆去好几遍也依旧睡死,直到被迟纵送上担架。但距离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天过去,迟纵还没能完全调整好心态,以至于林厌敲门的瞬间,他没敢第一时间开门……狠狠抹了把脸,大少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里屋的林厌正在烧水,他这会儿坐不踏实,只靠在桌边,一手虚浮着还有些酸痛的腰……热水壶发出嘶嘶声响,沸腾的水花开始翻滚,这样的杂音下,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都带着说不出的尴尬。最终还是林厌